有了宋之宏扶着,我也不用演得太累,轻轻松松上了桥梁。
这一刻,才看清了整个工地的格局。
“难怪这里会出事。”
我刚嘀咕了句,耳边就传来宋之宏略带惊讶的声音:“桥冲马路,面对大厦,那刀锋尖利得,这里不出事才怪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钱多多问道,“桥跟大厦有什么关系?”
我偏头看着前方的大楼,一个正正规规的方块,但棱角的位置刚好冲着这座桥。
“桥面正对大厦,按理来讲,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只要中间栽一些植物化去这个煞气就行了。但这里偏生修了一条路。”
我话音刚落,钱多多惊诧怀疑的声音响起:“你!你看得见?!”
“不用看。”我一本正经的忽悠,“这种东西都是能感受到的,比如,钱先生最近过得挺舒坦,还遇到了一个可发展对象是不是?”
“胡说八道!”钱多多气呼呼的,“你要是再乱讲,我告你诽谤!”
我耸了耸肩,“您要是不信就算了。”
“我信你才是有鬼!”他哼哼两声,转了个身,不说话了。
“这条路,我记得你说是有人让马永富改的?”
我点头,“他是这么说的,但,好端端的改条路,不太对劲。”
“喊他来问问呗。”宋之宏漫不经心的说道,“他的工地,要怎么改总得经过他的同意。”
“你们的意思是,这里会出事,就是因为修了一条路?”一旁的钱多多突然插嘴问道。
我点头,偏头朝着他的方向,“如果没有这条路,不会出这么多事。更不会死人。”
“嗤,你们倒真的是会编,这条路一直都有的,怎么以前没出事?”钱多多语气不屑,“我倒是觉得你们纯属找不到理由了,才在这里胡编乱造。”
“是不是我们胡编乱造,后面就知道了。”我没跟他解释太多,就钱多多这种性子,说多了他也不会信。
何况,我看了眼那浑身发着金光的方块,就这体质,这辈子都不可能遇上什么诡异的事情,让他相信就更难。
“丫头,要不要去问?”
耳边传来宋之宏的刻意压低的声音,我往旁边挪了一步,揉了揉耳朵,“不要靠我这么近。”
“啧,行。那到底是问还是不问?”
“当然要问。你打视频。”我摸出手机递给了宋之宏,“找刘大洪。”
“行!”
宋之宏麻溜播出了视频,对面也很快接通。
“虞音?咋了?”
看到宋之宏把发光的方块凑到我面前,我道:“刘叔,帮我问问马永富,这路是什么时候修的,精确到小时。”
“哟,那这咋记?你等我问问哈!”
不一会儿,手机里传来刘大洪询问的声音,最后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八月一号,星期四,早上十点半动的工。咋了?”
“农历六月二十七,巳时,马永富,马永富属什么?”
“老马,老马属兔吧?是不是老马?”
“嗯。”
我皱眉,“属兔,六月二十七忌动土,巳时为凶,鸡日煞东,那天怎么都不该动土的!”
“啊?啥意思?”
我没回答刘大洪的话,转而问马永富,“马叔,你当时修这个路,前因后果再跟我说一遍,记住完整的说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哦哦,那我我们要回来嘞,我到了再讲行不咯?”
“回来了?”我一愣,“看完了?”
“医生包扎好了他就要喊回来,说是怕你在那点出事嘛。”刘大洪说道,“马上到咯,我马上停车,丫头你等到哈!”
“行,那我在桥上,你们走上来。”
“哦哦,要得。”
挂断视频,我又往前走了一步。
“哎!前面走不得!”钱多多大喊了一声,“是坑!”
“不慌。”我站在最边上的一块支出去的石头上,看着下面的那条路。
不知道是晚上的光线不够,还是其他原因,这条路看上去更黑了,给我的感觉也愈发的诡异。
我低下头,“宋之宏,这座桥被阻断了,煞气是不是直奔工地?”
“现在看,是……等等!”
“怎么了?”我偏头问道。
“那边有点不对劲。”宋之宏往前走了一步,站到我身旁,“你能不能看到,对着的那个地方,有东西挡住了。”
挡住?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偏头,看不清东西,只能看到一堆堆方块高高耸立着。
啧,刚才能看到的时候,没多看两眼,现在是一点想不起来那地方有什么。
我摇头,“看不见,那边有什么?”
“有的东西可多了,各种废墟。”宋之宏冷哼一声,“应该是有人故意堆了很多东西在那里,但,本就是废弃的东西,再有煞气冲刷,这地方,不可谓不凶啊!这个设计师得是个什么人,才能想出这种局?”
“不知道。”
“虞音!虞音!”
“刘大洪来了。”我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身上缠绕着红线的方块,这次,他的掌心变成了褐色。
我挑眉,小声问:“宋之宏,你帮我注意一下钱多多的反应,尤其是他的表情。”
“?干啥?你看上他了?嗷!”
狠狠踩了他一脚,我面无表情的说:“嘴巴不用我可以帮你去掉。”
“……倒也不必。”宋之宏一瘸一拐的往后退了两步,“我现在能肯定,你可以看见了。”
“滚。”
“那两人是谁?”
金光闪闪的,钱多多走到了我身边。
“手上有伤的是马永富,工地的承包商,另一个是我们村子里的大叔。”
“马永富?”
钱多多的语气有些奇怪,我问:“认识?”
“不认识。”
刚刚退了两步的宋之宏默默靠近,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他皱眉了。”
“……哦。”
这人倒是一点不知道避开呢!
“丫头,呼,这也,太高了!你们咋走到这儿,呼,来了?”刘大洪喘着气,方块手还在脑袋上滚来滚去在擦汗。
“想看看这上面的风水就过来了。”我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男人,“马叔,你具体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