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
太阳晃着耀眼的身躯端坐在穹顶之上,周遭云朵徘徊,仿佛在朝拜君王。
阳光照耀在雪地上,明晃晃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不敢直视雪地。
陈轩眯着眼,一只手遮挡着太阳,在旅馆门口四下里张望。
“阮林,他们不在附近,咱们出去看看。”
“好,正好旅馆里的食物不够吃了。”
“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确实不够吃了,我刚刚看了一下厨房,冰箱里啥都没了,只有旁边的箱子里有几块面包,硬得跟石头一样。”
“好吧,我们去那个开宴会的地方搜一下。”
“那?怎么搜?那几个长得跟机器人一样的东西不是守在那里吗?”
“我早上瞅见三个人上山了,应该是我们昨天搞出来的动静把他们引开了。”
“但是他们不是至少有五个人吗,那里应该还有两人以上吧,我俩没啥战斗力,怎么搞。”
“先过去看看,他们虽然在科技上有优势,但是只有不超过十个人,应该不会到处都安上监视器。我们不还好好地站在这吗?”
“好。”
二人约定了一下手势,一前一后鬼鬼祟祟地从楼宇之间穿梭。
快到宴会厅地时候,陈轩打了个手势,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你看那栋楼侧面的窗户,有几块碎了。我们可以从那里进去。”
“你确定里面不会有人等我们上钩吗?”
“富贵险中求。而且你看正门那里不是有一个在那守着吗。”
“好吧,你小心点。”
“你不去?”
“狡兔三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你在里面被抓住了我在外面还能想办法。”
“你不会是想临阵脱逃把我卖了吧。”
“是。”
陈轩扭头臭着一张脸看着阮林。
“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我觉得进去一定会出事,我的灵魂一直在打颤,里面可能有影响灵魂的装置。”
“那你记得救我出来。”
“你还要进去!我都把危险告诉你了!”
“不入虎口焉得虎子,大师兄说不定就在那里。越是危险越有可能性。食物的话那几块面包还能泡水吃几天,没有助力的话我们过不了几天就被抓了。部长那里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就援军,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坚持下去。”
“你,好吧,我给你放风,有异变我就学鹰叫。”
“我走了。”
陈轩弓着腰撅着屁股踮着脚,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偷偷绕到了那几块没有遮挡的窗户旁边。
他看到脚底的玻璃碎片,拿起一块朝窗户里面照去。
这里对应楼内应该是一处走廊,地板上到处都是金属矛,走廊一侧还有一个大洞。
陈轩看到没有明显的监视机器,决定冒个险,翻身进入了走廊。
核心收紧,脚尖落地,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好像一只猫从高处跳下落地一样。
陈轩小心翼翼绕过金属矛,来到大洞旁,黑洞洞的,深不见底,这掉下去绝对摔得稀烂。
大师兄不会掉下去了吧?
陈轩咽了一口唾沫,退后两步,远离了这个洞,又抬头看去,只见一根绳子吊在半空中。
“这是什么东西,好像还有点金属的光泽。”
陈轩跳不了那么高,只能换各种角度观察这根绳子。
突然他意识到,大师兄应该是被这种绳子捆起来了。
话说前天晚上他们逃跑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大师兄大声喊了他们的名字。
陈轩又回头看了看被打碎的玻璃,心想,这不会是大师兄一声吼吼碎的吧。
坏事了,大师兄这么厉害都被抓了,他能干些啥事。
一个连能力都没觉醒的普通人,就算觉醒了也是没什么战斗力的记忆类。
陈轩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他被抓住之后不会被扒皮抽血断骨吧,听说塞蒙星人经常搞人体实验什么的,想找出权能使者能力的根源。
“完蛋了完蛋了,这怎么救啊,这些东西这么厉害。光有科技就算了,还这么有心机,为什么这帮外星人不像大刘写的三体人那样啊!”
陈轩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不断涌现出来,好想要化作一座大山把他压垮。
突然,有一柄剑朝着他的脖子切了下来,无声无息,好似凭空出现。。
陈轩的心脏好像空了一拍,身体不自然地朝着侧边倒过去,直接摔进了洞里。
“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
剑一斩无果,又凭空消失了。
“这种人也是使者?什么时候权能之树选人这么随便了。”
一个身影从空气中慢慢成型,一身装甲紧贴着身躯,身材是标准的成年男性,声音略带沙哑,好像刚刚唱过两个小时的歌。
他的面孔眉骨突出,眼窝深邃,是欧洲人的特点。
“安可大人的剑果然名不虚传,没有征兆,出剑便是斩首,果然凌厉。只可惜这陈轩也是使者,定是有不俗之处,才能躲开您这剑。”
尤里边鼓掌边从走廊尽头走来。他又套了一张皮,只是这张皮并没有人认识。
“哼。他掉进这洞里,怕是没命了吧?只有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呵。”
“应该是变成一摊肉泥了,只可惜了这一身血肉,如果加以研究说不定能提取出一点记忆权能的力量来。”
“呵,你们做了好几年的实验,有成功过一次吗?”
“虽然现在还没有成果,但是希望总还是有的,毕竟,你这一身装甲就是分析你们花国那位血肉使者开发出来的呀。”
尤里轻笑了一声,说道,言语里带了几分嘲讽。
“你不怕我一剑切了你的头?”
“自然不怕,你也知道,我们的本体主机都在屏障外面,你这里斩了一个我,不久之后就又有一个我下来。”
尤里走上前靠近男人的耳边轻轻说道,
“所以我诚恳的劝我们的大剑客安可,小心行事。你应该不想你们国家投靠我们的事情被熊国和龙国知道吧。”
安可原本就白的脸上现在更白了,好像五官都是画在纸上一样。
但是他额角的青筋却始终在跳动。
“知道了。”
安可瞥了一眼身旁的尤里,身体开始渐渐虚化,消失不见。
尤里看了看安可消失的地方,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又走到地板上的大洞旁边,朝底下瞅了一眼。
“这地下可是有五十米深呢,我们就算穿了装甲都不敢直接往下跳。这种深度只有血肉类的使者才能保全自己吧?小家伙,你千不该,万不该,折返回来啊,这不是找死吗?哈哈哈。”
尤里露出了一个好像在哭的表情笑出了声。然后又恢复原本微笑的表情回到了宴会厅。
给走廊留下了一个背影。
······
“记忆是一个很深奥的领域,它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纽带,是人道的重要构成之一。现在,我给予你斩断纽带的力量,请你好好的使用它。这种力量在源世界影响范围内均可使用。希望你能利用他,维护世界的存在。”
陈轩突然坐起,眼睛里好像有灰色的光流淌。
他出神地看着上方,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