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范哲站在奶奶的门口跟奶奶辩论:“奶奶,我不明白,以前庄子不是这样的。”
“这事没得商量。”奶奶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来,“你让你的朋友离开吧,庄子里不能有外人。”
“什么是外人?”范哲反问道。
“江娃子!送客!”奶奶的声音突然放大,叫着二叔的小名。
“奶奶!”范哲喊了奶奶一声,但是奶奶不再给予回应。
“陈轩,是吧。”二叔范江阔已经走到了院子里陈轩的身旁,“走吧,你不能待在这里了。”
陈轩想要在争取一下,但是想到奶奶决绝的语气,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轩沉思了几秒,对范江阔说道:“稍等,我说两句。”
他走到范哲身边,靠近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然后跟着范江阔离开了。
范哲目送二人走远,转过身对着奶奶的屋子说道:“奶奶,我想去趟宗祠。”
“去吧,没人拦你。”奶奶的声音传出,比起之前温柔了许多。
范哲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二叔,我能这么叫你吗?”陈轩站在庄门口没有迈出去,向范江阔询问道。
“你想问什么?”范江阔一眼看出陈轩的小心思。
“嘿嘿,被看出来了啊。”陈轩挠了挠头,说道,“我就是想问问,庄子为什么这么排外啊?还是说只是对我个人,其他人另当别论?”
“你不能在这里。”范江阔只说了这一句,然后把陈轩推出门外,关上了大门。
陈轩看着眼前三人高的大门,嘴角抽了抽:“这范家祖宗怎么想的,围墙建这么高,这让我怎么翻。”
陈轩摇了摇头,向庄子对面的路走去,那里是他们来的地方,有一条小路可以到墓园里去。
他一路来到墓园之中,在墓园门口的小房子里找出了一把铲子,然后开始寻找范哲父亲的墓碑。
“是这个了,范湖广。”陈轩看清楚碑上的名字退后两步,跪了下来拜了三拜。
“得罪了。”陈轩道了一句,然后抓起身边的铲子,开始挖坟。
墓碑上照片里的男人静静地看着陈旭那,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咚”
铲子碰到了一个坚硬了物品。
陈轩知道,这是挖到棺材了,控制着铲子向旁边挖。
终于,在忙活了半小时之后,他终于把整个棺材板挖出来了。
“那么,线索就在这里了吗?”陈轩摸着棺材,找寻着暗格。
昨晚睡前范哲告诉他他父亲的棺材上有一个暗格放了一本书,如果今天早上陈轩没能留下来,那就去把范哲父亲的坟墓刨开找书。
“那是你父亲的坟,我去真的合适吗?”陈轩觉得自己的头皮在抽筋。
“难不成我去?”范哲反问。
陈轩没话说了。
自己刨自己老爹的坟墓,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咔擦”
一小块木板被陈轩按了下去,旁边的棺材板弹出了一块正方形的木板,里面是一个很浅、刚好够放一本小册子的空间。
陈轩把书从空间里扣出来,发现下面是镂空的,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看。
“我操!”陈轩被吓得弹开,双手撑地跳起来退了好几米。
“我操了,什么东西。”陈轩又爆了一句粗口,然后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靠近了棺材,偷偷看了一眼,却发现里面只是一个盒子,看样子是骨灰盒。
“什么鬼,幻觉?”陈轩咽了口唾沫,然后把机关按回去,开始填坟。
“您,您老别怪我,是范哲让我来的,你要怪怪自己儿子去啊。”陈轩无情的给师兄甩锅。
陈轩心里默念了十几分钟阿弥陀佛,终于把坟又填上了。
“挖起来麻烦,填坑还是很快的嘛。”陈轩擦了把汗,然后发现自己刚出的汗已经凉透了。
墓园里吹起了一阵微风,不大,但是生冷。
“秋风萧瑟,果然冷啊。”陈轩抱着手,把书揣在怀里,赶紧离开了墓园。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把坟填上之后周围的空气更冷了。
这种感觉直到他走出墓园才散去。
“不会真的闹鬼吧。”陈轩回头看了眼墓园里面,心有余悸。
然后他就在墓园门口打开了那本书。
······
“来者何人?”宗祠门口一位少女手持一条棍子拦住了范哲去路。
“范季。”范哲看着眼前的少女笑着说道。
“哥哥!”范季看清了范哲的脸,甩开棍子跳到了范哲的身上,“好几年没见你了,怎么才回来!”
“我昨晚就回来了。”范哲把身上的女孩放下。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范季做出生气的样子。
“姑姑说守宗祠轮到你了,我就没来找你。”范哲解释道。
“好吧。”范季撇了撇嘴,然后想到了什么,眉眼弯弯地说道,“那哥哥你来干什么?换我的班?”
“不换。”范哲矢口否认,“我待不长,找到东西就走。”
“什么东西?你说说我帮你找。”范季听到不换班有些失望,然后范哲的话又勾起了她浓浓的兴趣。
“不好找,找到了奶奶估计也不让我带走。”范哲摇了摇头,“所以还是我自己找吧。”
“奶奶不让带走的,难道是!”范季一脸震惊地看着哥哥,“不会是那个吧,你胆子真大。”
范哲不作回应,默认了范季的猜想。
“那哥哥来宗祠也就不是特地来找我的了?”范季想起范哲刚刚站在宗祠台阶下的表情,明显是冲着宗祠来的。
“是,我想看先祖手记。”范哲没有否认,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哼。”范季鼓起腮帮子,自顾自朝宗祠里面走去。
范哲见状不明不白,跟了上去。
范氏宗祠很大,相当于是整个宗族的博物馆。
大致分了四个馆,最大的是牌位殿,范氏宗族几乎所有已死之人都有立牌位;其次是历史馆,里面是范氏宗族历代的族史,凡是影响宗族发展的事都有详细记录;然后是先祖功绩馆,凡是历史上对宗族做出贡献,或者在朝廷为官的先祖,他们的收到的所有赏赐和重要的纪念物品都陈列在此;最后是范牧殿,里面都是鼻祖范牧自己写的书、生前收藏的珍宝以及生前使用过的生活用品。那块“范庄”最初的牌匾也挂在这里,已经有些腐朽了。
范哲的目的地就是范牧殿,他要看的是范牧的手记。
“先祖手记这么多,你要看的是哪一册?”范季冷冰冰地问道。
“《立庄志》。”范哲回答道,同时已经开始顺着右侧的墙壁开始看起了密封在墙里的手记。
“《立庄志》没了。”范季想起《立庄志》早就不翼而飞了,“就在舅妈带你走之前两天被偷了。”
范季理了理思绪开始给范哲讲这件事:“我是听二叔说的。那天是一个黑影趁着守祠人换班的时候溜进去把《立庄志》偷出来了。那几天大家都在搜寻那个贼人,所以大家都没管舅妈,舅妈抽空就带着你跑了,不然想带走主家嫡长子哪有这么简单。”
范哲愣了愣神,突然抓住范季的肩膀问道:“那人长什么样,身体特征什么样,你知不知道?”
“诶呀!”范季用力把范哲一把推开,愣是把他推出去好几米,“哪有你这么当哥哥的,还是小时候好,知道宠我。”
范哲知道自己刚刚着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向范季道歉。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你一会儿去找二叔吧,他知道的清楚。”范季推着范哲就往外走,“不看了就走,晚上陪我玩,不准拒绝。”
范哲想起刚刚做了过分的事情,只得答应。
他迎着阳光离开了宗祠,看到广场上似乎有烟尘弥漫。
“老祖宗的像在那,去看看吧。”范哲抬头看到一尊雕像的头顶在房屋中露出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