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男人们都到齐了,正好大家都在怂恿一位小姐上去试试。
那位小姐姓葛,她怕得快要哭出来了。
白若雪知道下一个就是自己,干脆站出来,也算替她解围,“我来吧。”
众人唏嘘,然后鼓掌。
葛小姐投来感激的目光,但白若雪没有看过来,她正在同母亲讲:“我驯兽的本领一流的。”
吕婉婉心里的担忧少了几分,但仍然示意婢女小心看着小女儿。
训蛇人果然将蟒蛇引出来,将它一会儿盘在腰间,一会盘在颈上,惊险又刺激。
白若雪毫不畏惧,直到训蛇人将蟒蛇引到她这边,她也配合地流露出一丝窘迫来。
蟒蛇挺重,它缠上来时用了几分力,让人毛骨悚然,但白若雪伸直双臂,让它攀爬。
胡小姐都看呆了,她自认没那个胆量。
葛小姐为她捏一把汗。
蟒蛇被重新关进笼子,接下来是猴戏。
白若雪发现自己的衣袖开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她冷笑一声,来了……
猴子配合着耍起了宝,拜一拜观众,挑选盘中盛放的花朵献给美人。
它如果将同样品种的花儿送给一对男女,旁边的人就会哄笑,很会活跃气氛。
后来它来到白若雪跟前,突然伸出利爪,张牙舞爪地尖叫起来。
现场一片混乱时,一声虎啸破空而来……
众人定睛一看,猴子被白虎扑倒在地,快吓尿了。
白若雪拍拍手,“伯虎,放开它。”
不等众人出声,白若雪看向那训蛇人,“这是母猴子?它的狗崽子呢?”
训蛇人没有回答,领着一群人跪在地上大喊饶命。
白若雪正要说话,她娘亲握住她的手,冷声道:“既然不会好好说话,那就关起来严刑拷问吧!”
训蛇人吓懵了,他连忙指着耍猴人说:“是不是你干的好事?还不从实招来,你想害死大家吗?”
耍猴人吓得哭出声来,连声说猴子不是他换的,是训蛇人临时改变主意,让这只产仔没多久的母猴来表演。
白若雪盯着训蛇人,“我身上的奶味儿,是你故意涂抹的吧,人来,把他拉下去。”
不等训蛇人分辩,她的人突然闪现,将突然拔刀冲过来的训蛇人摁住,卸下手脚,让其不能动弹。
同时将他下巴也卸了,防止他自杀。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时,白若雪轻言细语地解释道:“这是陛下赏的人,拳脚功夫一般,但审犯人的功夫是一流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放过一个坏人。”
众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夸陛下圣明!
这人的确是尉迟卲肱赏的,为的是弥补尉迟苓娉犯下的错,让她高抬贵手,同时救长公主一命。
其实也是变相监视她。
但白若雪用得很顺手,经常让他去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现在这种情况,更是她的一大保护伞。
另一位:唐伯虎,现在龙精虎猛,虎虎生威。
晚饭时伯虎趴在她身边等投喂,寸步不离地守护主人。
多少人投来或羡慕或无福消受的目光!
胡小姐又嘴贱了。
“你这老虎会吃人吗?”
“饿你十天你也得吃人。”
白若雪一句话堵得对方差点心梗。
白家父子几人投来不赞同的目光,她就当没看见。
白若雪又补充一句:“伯虎很挑食的,它没必要吃脏东西。”
然后当众投喂一整只烧鸡。
伯虎吃了。
胡小姐跃跃欲试,白若雪好心提醒她:“鸡屁股它不吃哦。”
胡小姐心梗。
葛小姐壮着胆子凑过来,“我可以摸一摸它吗?”
她其实很想亲近白若雪。
“可以,它喜欢温柔可人的漂亮姐姐。”
白若雪的话让葛佳儿一喜,有点害怕,还是上前去,摸一摸胖虎的背。
白若雪拉住她微凉的手,说:“别怕。”
又对伯虎说:“来,和姐姐握握手。”
伯虎很配合地伸出爪爪,葛佳儿受宠若惊地握住,激动得嗓音都变了。
“它的手好大呀!比我家的猫儿大十倍!不止……”
胡小姐嫉妒得发狂,眼圈也红了。
白娇娘见状,对妹妹说:“要不让胡小姐也摸一摸?”
“姐姐别总想着别人,您也来试试。”
白娇娘一愣,却见白虎对自己的手嗤之以鼻,转了个方向,用屁股对着她。
人群中不知谁忍不住笑出声,像会传染一样,好些人笑了。
白娇娘感觉脸都丢尽了。
白若雪仿佛没看见,又对胡小姐说:“还摸吗?”
胡小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挑衅,壮着胆子靠近几分,“摸就摸!”
伯虎突然起身扑向她,吓得她哇哇大哭地跑走了。
众人:……!!!
白若雪挑眉,伯虎好像只是起来动一动,转身朝着愣神的御史夫人走去。
众人不自觉地盯着它。
白家长子突然呵斥白若雪:“还不赶快将这畜牲带走!”
伯虎闻言,一巴掌拍向他,吓得白启南将一旁的白启霖推出去。
他一个大的,竟然推三弟去送死……
众人眼里有着鄙夷和轻视,果然不是正牌夫人肚皮里爬出来的。
白启霖还没反应过来,伯虎已经扑倒他怀中,给他一个大熊抱。
白启南:???
白启霖高兴得不行,他终于体会到葛小姐那种激动到变声的感觉了。
“啊哈哈哈,它好暖和,好可爱呀!哈哈哈……”
众人狠狠羡慕了!
白若雪:“既然大哥不欢迎……”
“不是……”
白启南想解释,白若雪已经拍手叫伯虎。
“走吧,我们回家。”
伯虎阴沉沉地看了一眼白启南,吓得对方又开始忌惮,忘了辩解。
白若雪同母亲告辞,被伯虎咬着衣袖拖走了。
表面上她好像只是来不及和父亲打招呼,但她就是故意的。
很多人都明白,白御史也明白,最让他恼火的,还是白启南当众丢脸。
后来白娇娘陪母亲登门,白若雪才说她袖子被人抹了激怒蟒蛇的药,一计不成,又抹了猴奶。
白娇娘惊呼:“难不成是二夫人?”
她说的二夫人是白御史的平妻,那泼了白若雪酒水的婢女是那位身边伺候的。
白若雪:“不会吧,我与她无冤无仇。”
她看过来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白娇娘不敢移开视线,就这么任凭她打量。
吕婉婉这时候才出声:“训蛇人死了,其余人兴许不知情,你看?”
白若雪点头,“都放了吧。”
“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娘不用担心,阴谋诡计伤不了我。”
白若雪甜甜一笑,白娇娘心口好像多了个疙瘩。
“大哥他昨日是无心的。”
“姐姐真是操心,又要安抚我,又要替大哥解释,母亲都没你累。”
白若雪语气真诚,半点没有指桑骂槐,可白娇娘还是觉得一口气不上不下。
这是给她添堵,说她管的宽。
吕婉婉也看了白娇娘一眼,直言:“你大哥心里想什么,只有他知道。”
言下之意:你不必替他遮掩。
白娇娘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垂头不语。
白若雪连忙提醒:“正月里可不能哭鼻子,晦气。”
这是她家,不许旁人随便哭泣。
白娇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真是受够了!
吕婉婉笑着拍打小女儿,“傻丫头!”
白若雪吐了吐舌头,母女俩似乎一点不知道还有第三人在。
白娇娘知道,母亲生气了。
从前她不在意母亲的心情,今日却觉得很揪心。
她图什么呢?她是白家的女儿,更是御家的儿媳,凭什么为白家做这么多,还被母亲嫌弃?!
白若雪:“二姐有事就去忙吧,我很好,不用担心。”
白娇娘:“……那我改日再来看你,母亲?”
“母亲要留下来,教我做白云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