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再次转头看风景时,突然发现湖面上多了几个脑袋。
她一愣,接着将娘亲拽紧,“外面有人,咱们先远离窗户!”
阿珠和佳禾严阵以待,一前一后护住两人。
白若雪猜的没错,那群人是冲着她们来的。
船上很快打成一团,白若雪握紧吕婉婉的手,安抚她:“娘亲别怕。”
“我不怕。”
吕婉婉甚至想抱住女儿,但她没有,故作镇定地回握住女儿,只是稍微有些颤抖地问:“什么人这样大胆?”
白若雪没出声,瞅着时机放毒针,吕婉婉也不再说话。
随行的暗卫也加入战斗,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等白若雪发现吕婉婉手中握着金簪防身时,也是有点后悔拉着娘亲出来玩。
她拿出一枚匕首,递给娘亲,“呐!这个好使。”
吕婉婉哭笑不得,紧张的神情也放松不少。
恰好路过的船只发现这边有杀手,派人来帮忙。
最后一个活口都不剩,死的死,自杀的自杀,想来是死士。白若雪连忙同母亲一起去道谢。
没想到是熟人——竟然是暗恋金子恺那位胡小姐的大哥和三哥,以及其他四五个眼生的公子。
胡宥祖没想到救的是若雪郡主,下意识地问:“那伙人冲你们来的?”
白若雪摇头,“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多谢几个公子搭救!”
吕婉婉也道:“麻烦几位公子留下地址,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胡宥佲摆手,看了一眼自家大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夫人和郡主不必挂怀。”
双方客套了几句,白若雪才扶着母亲回家去,并命人煮了定惊茶。
等她回到屋里,阿珠伺候她梳洗时低声道:“是长公主的人。”
佳禾送来一封信,是御书恒的,恰好是今天送到这里。
白若雪一目十行地看完,除了那些缠绵悱恻的文字,他还说了自己在替皇上查小偷,她才知道他这趟是带着任务去的。
一开始她还奇怪,说他一个师爷为何要去采矿?
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皇帝也不想派其他人去,避免节外生枝。
那么问题来了,皇帝为何信任御书恒?
莫非他也不太喜欢尉迟苓娉的行为?
白若雪抛开杂念,睡了几个时辰,又去母亲那边请安。
吕婉婉脸色还行,白若雪陪她吃的早饭,听说今日要派人去各家送谢礼。
唯有胡家,吕婉婉打算亲自走一趟。
白若雪打算跟着去。
她身为大夫,就送胡家一份健康。
恰好胡老夫人被失眠困扰,白若雪替她开了安神汤。
胡小姐看到“情敌”,一直撅着小嘴,很不开心!
胡老夫人打趣道:“花丫头不是说脸上长了痘吗?何不请郡主瞧一瞧?”
花丫头是家里人打趣她的,胡心莲虽然讨厌白若雪,但她也不想长痘痘,于是点头,勉为其难地让她看看。
原本她以为白若雪不会帮她,谁知她竟然说明日让人送来敷面的膏药。
“这个方子,你可以吃上半个月,配合敷面,七日见效。”
“当真?”
胡心莲有点怀疑,有点激动。
“好不了你来找我,我负责。”
白若雪笑笑,所谓一笑泯恩仇,她就当报答胡家两兄弟路见不平了。
胡心莲想起从前的恩怨,也是羞红了脸。
胡老夫人对小辈很和善,让人拿来一对和田玉佩,分别给白若雪和胡心莲,暗含着让她俩做好姐妹的意思。
白若雪大方谢过,胡心莲也开心收下。
没想到遭遇一回刺杀,还能和胡心莲化敌为友,白若雪也道一句世事难料。
吕婉婉笑着揉揉她的头,“蕊蕊儿是有大福气的人。”
宫里派人来接,白若雪换身衣服就去了。
尉迟卲肱看起来瘦了一点,还黑了些。
她忍不住问:“您这是每天都去御花园消食了?”
“……快替朕看看,这几日朕睡得不踏实。”
尉迟卲肱累得不想说话,如果不是白若雪,他几乎不想开口,只想让别人看他眼色行事。
“陛下龙体康健,无甚大碍。”
白若雪难得地拍了个马屁,又道:“我开个方子,您喝上半个月我再来。”
“能不喝吗?”
尉迟卲肱最近喝药都快喝吐了。
“那我给您做成药丸子。”
白若雪无奈,又道:“这几日您先喝药,喝完药可以吃点陈皮糖。”
她将一袋陈皮糖献上,又道三日后会送来药丸子。
尉迟卲肱:“你要亲自来。”
“自然。”
白若雪欲言又止,尉迟卲肱替她说了——“昨夜遇刺的事?”
白若雪瞪大眼睛,点头说是。
尉迟卲肱点头,没说什么,命人送她许多好东西,让小太监送出去。
后来尉迟苓娉就被叫进宫了,至于尉迟卲肱会怎么做,白若雪暂时不得而知。
百草堂来了个怪人,他出一千两黄金,要一种控制对某人产生欲念的药丸子。
白若雪听到这个,心知是采花贼,暗暗拍手叫好。
不等她亲自出马,胡小姐找来了。
“看你挺忙的,本小姐亲自来拿药了。”
她还是别扭。
“好呀!正好我要去一趟百草堂,胡小姐随我走一趟?”
“好吧。”
白若雪先让她去药房取药,让掌柜的转告那位怪人,她今日坐诊。
胡心莲得了药膏,也不急着走,“你这里有没有祛疤膏?”
白若雪:“哪种疤痕?多久了?”
胡心莲:“两三年了吧,烫伤。”
“有。”
白若雪言简意赅,亲自去配药。
胡心莲硬要付钱,白若雪也没拦着,就见她笑容真切了几分。
“你这人挺有意思,怪不得他喜欢你。”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你说的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真的?”
“要我发誓?”
“不必了。”
胡心莲高高兴兴地走了,留下白若雪微微一笑,继续看诊。
天快黑的时候,采花贼来了,一身黑,像个打劫的。
白若雪见怪不怪,直言:“阁下方便让我看看舌头吗?”
林洪清拉下面纱,伸出舌头。
白若雪替他望闻问切一番,直言:“药石无灵。”
“什么?!”
林洪清想杀人。
“除非……”
“说吧,无论什么办法,我都会付钱。”
“不是钱的问题,此毒无解,除非杀了对方。”
“此话当真?”
林洪清为难了。
“此毒是以对方的血肉为引,只要她活着一天,你就会不自觉地……被她诱惑。”
白若雪这样一解释,林洪清听懂了。
“这是一半,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五百两。”
林洪清留下五百两黄金,走了。
他离开前白若雪从他眼中看到了杀意,心知此人不好对付。
“郡主,这人恐怕怀疑您了。”
“无妨,他杀了我,也救不了他,除非……”
杀了尉迟苓娉。
林洪清一定会去验证,事成之后,逃之夭夭还来不及。
而且白若雪没骗他,如果他觉得算计他的人是自己,那更简单,先下手为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显然,阿珠和佳禾也是这个意思,无论成败,采花贼必须要死!
他本来就该死,还敢对郡主起了杀心。
再次进宫时,白若雪提前收到一个好消息——吴家派人来白家,取消了两人的婚事。
尉迟卲肱见她心情不错,忍不住问:“你可知谁帮的你?”
“陛下?”
白若雪还没道谢,尉迟卲肱就否认了。
“并非朕一人的功劳……其实是御书恒替你求的。”
“哦?”
白若雪很是意外,他这是打算公告天下了吗?
“你于他有救命之恩,他替朕办事,朕答应他,你的婚事由你做主。”
白若雪大喜,“就是说……我父亲也不能干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