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矜！”五公主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被推到了地上，还莫名其妙又挨了一个耳光，她惊声尖叫，“啊！你在干什么！你竟然还敢打我？”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文子矜的控制，只不过方才文子矜的出击太过突然，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失了先机，如今便被她死死压制着，一时之间竟挣脱不了。
“我打的就是你！”
文子矜也提高了音量。
“你身为公主，却对手足无情，对母妃无敬，对父皇无尊，还在母后的寿宴上勾陷嫋嫋。”
文子矜冷声细数着五公主的罪责，感受到她在挣扎，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父皇仁心，母后慈爱，母妃大度，但今日，即便是他们都饶过你，我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你，任由你玷污皇室名誉。”
“啪！”
她这样说着便又抬手给了五公主一个耳光。
但也正因如此，压制五公主的力度也相对减少了大半。
“啊！文子矜！我要杀了你！”五公主这次有了准备，她趁此机会双手顺利挣脱，尖叫着便抬起双手朝文子矜挥去。
“姌姌！”
“阿姊小心！”
“六妹妹！”
眼见着五公主的巴掌就要落到文子矜身上了，其他人见她竟毫不躲避，纷纷紧张唤道。
越姮与程少商在看见五公主挥手时便都迈开了步子想要上前，但有人比她们更快。
凌不疑一个箭步上前，顷刻间便握住了文子矜了胳膊一把将人捞到了自己身边。
五公主身上的压制消失，她爬了起来第一时间要冲向文子矜。
凌不疑上前一步挡在文子矜身边将二人隔绝，文子矜在凌不疑身后轻轻调整着呼吸，耳边依旧是五公主的恶语，可她抬眸看向身前的背影时却是不自觉勾唇笑了笑。
越姮见自家女儿无事才收回了迈开半步的腿，她也侧头看了一眼凌不疑，文子矜动手的时候他不管，对方要回击的时候他才出手，不错，他是很好，这个女婿她现在才是真的满意了。
那边五公主蓦地对上凌不疑冰冷的神情顿了一瞬，却还是忍不下这口气，她正欲绕开凌不疑再次冲向文子矜。
“放肆！”宣神谙用尽力气呵道。
五公主听见她母亲的声音才暂时停了下来，她扭头满脸不甘心的看向宣神谙，一心还是只想着报复文子矜，全然不在意母亲眼底的失望与落寞。
“予少年时过得不甚如意，就想让子女过的畅快些，没想到，竟纵的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她深吸了一口气。
“今日，予还要感谢姌姌替予教训了你，但看你方才这副模样，予便知道你并未有悔改之心。
是以，现在就算是你父皇饶过了你，予也定不能饶了你！”
宣神谙说着便扭头对值守的宫人开口：“来人！”
五公主见状才知道宣神谙是真的生气了，她连忙跪下，为自己辩解的同时还不忘拉程少商下水。
文子矜她现在动不得，程少商一个小小的武将之女她堂堂五公主还动不得吗？
五公主这样想着便开口：“父皇，母后，不能光说儿臣！”
她扭头转向一旁一直未出声的程少商。
袁善见若无其事朝身侧移了一步，挡住了五公主恶狠狠的目光。
五公主更气了，凭什么她们一个个都有人护着，她转过头看向父母继续开口。
“儿臣与这程少商无冤无仇，越妃珑园何其清雅......”她带着哭腔故作委屈的说道。
越姮听她这样说没忍住晲了她一眼，是啊，她那珑园何其清雅，就不该被她给玷污了。
“儿臣与那些世家女娘好端端的在珑园无故被一群蛇追咬，被泔水浇了满身，被荆条抽打，还被泼了一身艾草灰，难道不该治罪吗？！”
她仰着头尖声质问道。
文子矜闻言轻轻拉了拉凌不疑的手示意他往旁边挪一挪，她上前，看了一眼沉默的程少商和眉头紧锁的袁善见正欲开口，却是一个不注意被五皇子抢了先。
“哎呦呦～”
五皇子垂眸看向跪着的五公主瘪了瘪嘴阴阳怪气道。
“什么无冤无仇啊？”他朗声反驳道，眼底满是鄙夷。
文子矜忽略不妙，张嘴想要制止她五皇兄接着说下去却还是慢了一步。
五皇子的声音清楚的传进众人耳朵里。
“前日，你和那几个女娘把程少商推下水，六妹妹去拉她，你竟还敢一脚把六妹妹也踹了下去。”他气愤的指责道。
“六妹妹自小怕水你不是不知道！你竟然心肠还这般歹毒，全然不顾她的性命毫不犹豫的就将她也踹了进去。”
那日他就在竹林后，亲眼目睹了全过程，本来程少商一人时他还没什么感觉，可随后文子矜也掉了进去他才有些愤怒和慌张。
文子矜是这宫中唯一对他释放过善意的人，小的时候只有她会愿意和他一起玩耍，听见兄弟姐妹或是其他世家子女羞辱他嘲笑他的出身时还会上前制止他们。
只可惜他那时孤身一人，他根本无力对抗五公主一行人，现在有文帝他们在，他也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那日的事情来了。
众人神色皆是一凛。
袁善见扭头看向程少商，眼神质问她五皇子所说可是真的，程少商唇瓣紧抿，无声垂眸。
凌不疑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转过了头，视线从文子矜身上移动到五皇子身上。
他眼眸微眯着，眉头紧锁，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你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殊不知......”
五皇子还在说着，凌不疑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他在说些什么了。
他眼睫颤动，转过身又心疼又气愤的看向文子矜，唇角不自觉的轻扯了扯，他想张嘴说些什么，却是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目光一直注视着文子矜，他方才还注意到她竟还想阻拦五皇子说出这些，他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这一点凌不疑倒是误会文子矜了，她刚才想阻拦不过是不想让文帝他们知道无故忧心罢了。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隐瞒凌不疑这件事，只不过是先前不合时宜罢了，她本想着下次见着他了就告诉他的。
况且他也是一直都知道她与五公主之间自小就结了不少仇的，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境下被她五皇兄道明了。
她虽是这样想的，但在凌不疑看过来的时候还是不自主心虚的垂了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