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女在扬州,只身闯入虬髯客张仲坚的府邸。
当时张仲坚正在院子中练剑,见到红拂女便和她打了起来,果不其然,被红拂女一顿锤......
张仲坚一边回忆着,脸上竟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然后呢?”杨聪对红拂女是操碎了心,这师姐从来没有自己出去这么远过,“你说你五大三粗,竟然挥剑攻击一个女人,你这不是练剑,我看你是犯剑!”
张仲坚继续幸福回忆着,“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和张女侠过了几招后,便为其烹茶,张女侠就嘲讽鄙人的绿茶是次品,因此鄙人得知张女侠是锦瑟茗茶掌柜杨聪的师姐。”
“继续!”杨聪也是无语,我这个师姐真的是处世未深,出去到处自报身份......
“然后,女侠就在鄙人府邸转了转,了解了一些情况,住下了几天,我们每天切磋武功,谈大江南北。”张仲坚一幅舔狗的姿态已经快升天了。
杨聪忽然停顿了一下,“她向你了解什么情况?她到底为了什么去江南?”
张仲坚便告知杨聪,自己的府邸曾经是南朝的驸马府,红拂女了解了一下府邸旧主人的情况,以及当时南北朝大战的故事。
张仲坚对这些历史也不是很了解,便找了一些年纪大的说书人,为红拂女说了三天三夜。
杨聪拍了拍张仲坚的肩膀,“不错,你和我姐只是一面之缘,就能对她做这么多,可见你是个热心肠的人!”
张仲坚的表情也逐渐变得迷茫,“可是,张女侠三天之后,突然不辞而别......”
说到这里,杨聪终于明白了,这张仲坚来大兴城,既不是因为皇帝大寿,也不是朝中之事,只不过是来寻我姐,这舔狗。
红拂女为什么会对南朝驸马府感兴趣?
我只知道她是我老爹抱回来的,我甚至都猜测她是我爹的私生女。
据说她当时离开的理由,就是说老家有点事,难道她是江南之人?
“大胡子,你那个驸马府的前任主人叫什么?”
“驸马叫做张忠肃,公主是南朝的安康公主。”虬髯客张仲坚回道。
“也姓张?难道是缘分?”杨聪陷入了自言自语中。
张仲坚竟然傻笑起来,“对,对就是缘分,我和张女侠本就是一家人......”
张仲坚五大三粗,奇丑无比,但是心肠不错,杨聪也不想打击他,“嗯,张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意,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我建议你们从兄妹开始发展,慢慢了解熟悉!”
张仲坚心中是一百个乐意,“多谢杨聪了,久违杨玄感经商能力奇强,数个月便晋升为大隋富商之一,鄙人想与杨兄弟取取经,也将自己一些经商的手段传授与你,杨兄弟想成为大隋第一富商,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张仲坚说的如此好听,其实就是不想走,想等我姐回来,谁不知道谁!
这人江南大佬,富可敌国,对未来杨广登基也有大用,就当相互利用了。
杨聪双手抱拳,“那我安排人给张大哥在客栈,安排上天字号客房。”
张仲坚也是豪迈,仰天长啸,从商会的二楼一迈飞出窗户,空中传来回声,“无需安排,鄙人去买一家客栈即可~~~~”
“老爷~~~”张仲坚的随从们,纷纷追赶而去。
张仲坚的动作极快,翌日,朱雀大街最大的客栈便换了门面,没有人记得它曾经叫什么,只知道现在的名讳,红尘客栈。
......
大明宫,御书房内,隋文帝杨坚和独孤皇后正在闻着焚香。
大内总管左公公呈上左右卫递交的密报,“陛下,这是左右卫的探子,在黄冠阁大会,抄录的买方名单。”
“嗯,放下吧!”杨坚一页一页仔细的翻看。
豫州刺史于宣的儿子于宁,花费一百二十两银子,拍了一幅山水画。
隋文帝眉头紧皱,“于宣也算是新兴门阀,倒也是教子有方,只不过......父子如此节俭,奉公守纪,这种人的心理到底重视着什么?”
襄州刺史杜吒之子,花费五十两银子,拍了一块砚台。
徐州刺史的儿子,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拍了一个汉人铜镜。
隋文帝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这些封疆大吏,为何给朕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独孤皇后在一旁缓解着皇帝的情绪,“陛下,这又是为何啊?”
皇帝伸手一挥,便在桌案宣纸上写下两个大字‘权利’。
“权与利,是恒古至今每个人的追求,你说这些大族大户如果不追求利,那他们心中的比重会是什么?”
独孤皇后心中一直在默念着皇权,但是嘴中并不敢读出。
“哈哈!”终于,隋文帝心情好了起来,“高熲的儿子高盛,用两千两银子拍了一具翡翠吊物。”
“贺若亮,一千两拍了十八连心金锁,连韩擒虎的外甥李靖,都拍了一件八百两的天柱宝塔。”
“苏威的儿子五百两买了一个黑曜石龙饰......”
隋文帝陆续看着密报,“独孤,你看这些公子哥,一个个花钱如流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金钱来之不易,他们的父辈为了让子孙万世坐享其成,私底下没少做贪污腐败之事,可是朕不想管,你只要贪图享乐,就会磨灭心智,只要你一心一意为朕,朕能养得起这般功臣!”
独孤皇后在一旁点着头,“陛下,怎么没有看到杨聪的动静,我这皇侄拍了些什么?”
隋文帝继续看着密报,终于找到了杨聪的一栏。
杨素之子灞下郡公、右领中郎将杨聪,黄冠阁内强抢龙骨,当众损坏,拒绝支付,调戏花魁,大闹会场......
独孤皇后本来愉悦的眼神马上变得低沉下来,“我这个侄子,如此着重培养,为何还是如此一副地痞无赖的性格,都已经封公了,为何不能省心一点?这样以后如何辅佐太子,伴君侧?”
“笑死朕了,每次只有杨聪小子的消息能让朕如此洒脱!”隋文帝杨坚却忍不住开怀大笑。
“独孤,并不是正直廉明才能伴君侧,古往今来,萧何不贪吗?范雎不贪吗?可他们都是名相。”
“杨聪这小子的性格,甭说封公,哪怕封王,也是个疯王,而且他还是个福将,随意排着孙神医去灞下村,就治了瘟疫,随意在秦岭树林中摸索,便破了史万岁的谋反大案!”
“这种人,只要给他足够的荣华富贵,他就是名臣,就是名相!”
“皇后应该发自肺腑高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