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这种事,也可以是单纯的名词。
郑潇睁开眼时,窗外华灯初上。
还是一样的景,和每次她失眠时看到的一样。
却又好像有什么地方悄然改变了。
她今天睡的很好,这种沉睡几小时的事情已经很久没发生在她身上了。
咕噜噜……
是她的肚子在响。
都怪外面飘进来的味道太香。
郑潇走出卧室,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饭。
“陆离?”
“陆离!”
没人应。
她在餐桌上看到了一张便利贴。
‘我去给欢欢送饭,尽量快些回来,你先吃,别喝凉的,伤胃。’
陆离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冷峻中带着温柔,明明是个薄情的长相,却偏偏很会照顾人,简直是居家男人好榜样。
郑潇看着这一桌子菜,脑中下意识就能浮现起陆离平时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她随便尝了口菜,嘴角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微微上扬,转身去了楼上乐器房,随手掀开N天没碰过的钢琴盖,坐下来,闭上眼睛,十指流动间,悦耳的曲调悠悠响起。
她是个顺着感觉走的人,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等回过神来,已经是深夜。
下楼就看到趴在餐桌上浅睡的陆离。
桌上的饭菜都被盖上,也不知道已经被加热过多少次了。
脚步声惊醒了陆离。
他抬头,“写了新歌?”
“嗯。”郑潇继续下楼:“突然有灵感了。”
陆离摸了摸盘子,“还温着,正好能吃,你也该饿了吧?别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饭,人是铁,饭是钢,身体永远是革命的本钱,你这样下去……”
郑潇直接把一颗肉丸子塞进了陆离的嘴里。
“有没有人告诉你,太唠叨的男人是娶不到媳妇儿的?”
陆离笑了。
他笑的时候很好看,就连郑潇也不由得怔愣了一瞬。
她坐下来,莫名就有了食欲,“其实你要是进娱乐圈,肯定能混的不错。”
陆离还是那句话,“我什么也不会,就别浪费那个时间了。”
郑潇看了他一眼,“你不用会什么,有这张脸,有这身材,足够了,现在很多当红炸子鸡长得还没你好呢,而且他们身上脸上还不知道都动了多少刀了。”
陆离挺喜欢这种跟她心平气和闲聊的感觉的,“这算是你对我颜值的肯定吗?”
郑潇:“我对你的颜值一直都很肯定啊,我招人首要条件就是不能太丑。”
俩人东拉西扯地聊着,不知不觉,郑潇居然吃撑了。
“幸好把那个作死的经纪人炒了,不然这会儿肯定又得来唠叨我吃了多少热量,告诉我该怎么消耗掉。”郑潇无语吐槽。
陆离突然想到外边的传闻:“听说林经纪人是你父亲给你安排的,怎么会签在你的手里?”
郑潇也不瞒着:“早早提醒我的,说签在我自己手里对我将来有利。”
话题一旦扯上姜早,郑潇仿佛整个人被注入了活力,从俩人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开始,一直讲到长大。
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连自己都不知道,总之再醒来,人在卧室的床上,外边暖阳高照,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
“老婆!”
傅砚辞跟在姜早的身后进了总裁室。
“老婆,刚刚的菜好好吃,我们下次还去好不好?”
他们刚在外边吃完午饭回来。
姜早转身,双臂环胸。
“阿辞,这会儿只有咱们俩,你是否入戏太深了?”
这家伙是有演戏的瘾还是怎么着?
傅砚辞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气势在瞬间改变,深邃的眸中溢着精明,不再是那种单纯懵懂的样子。
“早早,mo2第二批预售我觉得可以订在6月1号,现在不仅是小孩子需要过这个节日,大人也同样渴望被当成孩子,得到儿童节的礼物。”
姜早深有同感,打趣地问了一句,“这算是你装小孩儿这么久以来的心得吗?”
傅砚辞笑了:“就算是吧。”
下午,傅氏集团宣发了mo2智能机器人第二批预售时间,配合着六一活动,效果加倍。
咚咚咚!
秦河敲门进来。
“三爷,三夫人,江津风和夏初微来访,人在楼下大堂。”
毕竟江津风手中那点儿股份已经全部卖掉,而傅家和江家也早就闹掰,所以江津风如今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在傅氏自由出入。
姜早没有做决定,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傅砚辞。
如今他既然恢复了,那这种事就他自己处理为好。
她准备慢慢退出傅氏集团。
重来一世,她想走一条和上一世不同的路。
傅砚辞直接道:“不见。”
秦河说了声‘是’,然后便退了出去。
大约半小时后,姜早接到了容时的电话,说是傅银荷意识清晰了不少,要见傅砚辞。
姜早开了免提,询问的眼神看向傅砚辞。
傅砚辞心中本就疑惑重重,如果能和傅银荷见面,说不定能解开不少谜团。
他点了点头。
两人紧接着去了医院。
傅银荷现在被关在羁留病房,门外四个警员看守,每四个小时换班一次,24小时不间断。
“姜女士。”容时总是第一个跟姜早打招呼。
对于旁边好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傅砚辞,则经常被他无视。
傅砚辞恶心人是有一手的,眨着无辜的眼睛,还很有礼貌:“叔叔好。”
容时:“!”
姜早忍不住憋笑,过了几秒才解释:“不好意思,容队长,阿辞车祸后遗症还没好,所以……你懂的。”
容时深吸一口气。
他不跟小孩子计较!
“既然如此,姜女士就跟傅三爷一起进去吧,因为傅银荷说了,她见傅砚辞时候不希望我们警方在场,否则她什么都不会交代。”
容时其实可以拒绝傅银荷的要求的。
但是他私心里想见姜早,所以莫名其妙就答应了下来。
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病房门打开,一股恶臭味传来,是傅银荷大小便又失禁了。
警员叫来了护工,先帮傅银荷做了清理,换好了裤子,然后才让姜早和傅砚辞进去。
傅银荷脸上的伤也还没好,几处伤口注定会留疤,她人是回来了,可下半辈子也毁了。
“傅砚辞,你还真的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