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别发神经了。”
时奚毫不客气地冲着巫容说,尽管看不见他,“我要睡觉了。”
“你现在不是睡着呢么?”巫容伸手,亲昵地碰了碰时奚的脸颊,“你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罢了,梦里有我没我,你都睡着,明早醒来也不会困乏。”
他宛若听不懂时奚的言外之意一样,不仅没有离开,还状似背后灵一般缠绕在时奚身上。
时奚想骂他,可是又想到上个位面补天裂的时候,夜偏鸿递给他的一支麦芽糖。
麦芽糖上承载着一个他没有答应的交换。
夜偏鸿要他对这个位面的他好一点,他怎么会答应呢?尤其巫容还这么放肆,总是擅自入梦擅自贴近他,说了也不听说了也不听。
时奚气闷闷的。
他也无法了,打又打不到巫容,时奚只好蹲坐下来捂住自己的耳朵屏蔽外界的声音,任那股冰冷的气息萦绕,他也始终不给反应。
如此过了不知多久。
巫容没有讲话, 冰冷的气息依然笼络在他的双肩之上。
时奚从梦中醒来。
窗外白光四起,天亮了。
他发了会儿呆,这才慢吞吞地前往学校,今天没有巫蛊课,学巫术的课程还算轻松。
可能是因为有上个位面学法术的基础,在巫术方面时奚有相当不错的天赋,老师一教就会,这让正在后门偷窥教室,想要从同事那获得一样痛苦感受的巫蛊老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巫蛊老师:“……”
不是,您?
您是针对我吧?
她的巫蛊课难道不比这些巫术课有价值吗?
是巫祝就想学会毒蛊和情蛊好吗?学会这两个蛊术,走遍十九连寨哪哪都不怕!
巫蛊老师看着教室里这其乐融融的一幕,着实感到可恨,又有点嫉妒同事,凭什么他就不用遭受问题学生所带来的痛苦……
接下来一周,除了巫蛊课,其余课程时奚都学的不错。
这令巫蛊老师更加感到不平衡。
好在到了明天,时奚就要去为十九连寨祈福,与其余巫祝共跳祝祷舞了,她得了一日的清闲不用面对这个问题学生。
提前一夜,祝祷舞主舞巫祝将服饰分发给了众位巫祝,今夜再进行最后一次排练,明天就得正式上场了。
与此同时,大寨主正站在寨中最高的眺望台上往远方看,他的神情布满忧容,“明天就是巫祝们为十九连寨祈福的日子了,祝祷舞不能缺席,二少主还是没说什么时候能到吗?”
他的身后,一名身穿十九连寨传统服民族服饰的男人道:“我刚刚打电话问过二少主,他让我们放心,他明天一定能赶到。”
“有说他现在到哪里了么?”
“这个……二少主没说。”
大寨主沉默几秒,“那怕是骗咱们的。”
祝祷舞的最后一环需得二少主在场,如果他不在……大少主也可以,可大少主已‘死’,无法现身。
大寨主痛苦地揉了揉眉心,“算了,见机行事吧。”
他带着不安度过这夜,次日,大寨主刚起身就听到助理前来告诉自己,说二少主已经到寨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