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登门踢馆。
这绝对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尤其是听说,洛阳学宫就连第二天骄都败下阵来的时候。
此刻,就连文相的眸光都深邃了,更不用提李穹苍,韩修业等人。
一个个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倍感压力。
“他们出招了!”邱河眸含愠色。
这摆明了就是靖王一党的阴谋。
如果,真要让他们横扫了洛阳学宫,可想而知消息放出去后,整个大唐会成什么样子。
文道的脊椎骨都仿佛被打断了!
全天下的文人都将脸面无光,抬不起头!
而且,最关键的是,有了这一件事,本就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语,必然会以势如破竹的形势,冲至巅峰。
到了那时,靖王一党,就更加有理由,从文道的手中,夺走《义务教育法》的果实了。
“这一战,至关重要,影响深远,绝不能输!”
只是几个电光火石的瞬间而已,几人就已经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话音非常果决。
“能找到李恩吗?需要他出手。”
文相看向李穹苍。
听到陈昼都输了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战,需要李恩出面了,否则很难拿下。
结果,李穹苍放下文印后,脸色非常难看,“他前天刚去忘忧谷,如今就算收到了消息,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赶回来的。”
“这是算准了啊!”韩修业寒声道。
靖王一党有备而来,有心算无心,可以说是占尽先机。
现在的他们,只能被动挨打。
“这个时候,若是李讲还在,就凭洛阳武院那些人,他们怎么可能敢打上门?”邱河怒不可遏。
李讲年少成名,天纵之资,有斩杀绝顶天骄的战绩。
他还在洛阳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人的名声能比肩,风头无两!
可现在,才失踪多久?
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无论如何,都不能输得过于难看……他们真的很强吗?”文相蹙眉。
他是洛阳学宫的院长,对陈昼此人也算了解,称得上是天之骄子了,不是什么人都能击败的。
然而,文嘉誉却点点头,脸色凝重地说:“对方有备而来,看样子最强的人甚至没有出手,陈昼就已经先行落败。”
情况听起来真的很艰难。
几人听闻,面面相觑,彼此的眼中都浮现出忧虑之色,难有笑颜。
无法想象,在李恩难以赶回,天骄第二被击败的情况下,洛阳学宫,还有哪位天骄能够独当一面。
难道真的任人宰割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
文相不放心,起身决定亲自赶往现场。
几人跟着准备一起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文相的文印动了,有道消息传了进来。
“这……”
文相本想忽略,结果鬼使神差地打开了。
看到消息的一瞬间,文相一下瞪大了眼睛,热血上头,整张脸居然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红成了猪肝。
“怎么了?”几人见状,纷纷开口询问。
此刻,就连文嘉誉都很诧异。
因为,文相身经百战,历经风波,就算是靖王一党最近步步逼近,也依旧是处事不惊的样子。
从未如此失态!
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才能让他如此的震惊?
文相却没有急着回答,像是听不到声音般,手里死死地攥着文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居然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去了!”文相很果断的说。
几人吓了一大跳。
“不是,文相,为何不去了?”
邱河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说:“靖王一党这已经算得上是欺负到门口了,天大的事啊!”
“再大的事,也没有眼前的事情重要。”
文相坐在椅子上。
几人目光敏锐,惊骇的发现,堂堂圣人,文相此刻放在扶手上的手却在轻轻的颤抖。
“那我们总得做些什么吧?”韩修业蹙眉。
“等!”
“等什么?”
“等一个人!”
韩修业,文嘉誉与邱河还是没明白文相的意思。
只有李穹苍,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眸颤抖,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仿佛被抽空了气力,居然也坐了下来。
剩下的三人见状,即便满腹疑窦,此刻也只能乖乖地坐下。
书房里,不再有声音响起。
几人沉默地坐了几盏茶的功夫。
途中,外界不断地送信过来,都是关于洛阳学宫那边的信息。
每拆开看一次,文嘉誉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毫无疑问,那边的情况非常糟糕。
现在,洛阳学宫甚至快到无人可出的情况了!
“父亲,不能再等了,我们快去学宫吧!”
文嘉誉腾然起身,等不下去了,耐心殆尽,满脸的焦急之色。
因为,再这样下去,靖王一党的谋划就要成真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文嘉誉的一双眼睛,居然陡然亮了起来。
“来了!”
轰!
难以置信,堂堂一位圣人,此刻他居然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直接冲出了书房。
李穹苍一步踏出,更是连神通都用上了,缩地成寸。
到底在等谁?谁值得文相连洛阳学宫都可以暂放一旁?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几人。
文嘉誉强行压下心中的不满,与几人一同走出。
结果,却迎面撞上了一堵人墙。
文相的身影定在空中,呆滞地看着院门口。
几人万分的不解,抬头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结果一个个如同见鬼了一般,一身的鲜血都如同被点燃了!
而李穹苍,更是直接冲到了那道身影面前,将其牢牢地抱住。
“我,您……”
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少年似乎从未想过这幅画面,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老人,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太好了,你还活着,你回来了……”
李讲如遭雷击,看到对方脸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李穹苍早已哭得不成样子。
这是个头发斑白的老人啊,如今却像是个孩子般抱着李讲嚎啕大哭。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日子的想念,这十几年来的亏欠。
哭得鼻涕都蹭到了李讲的衣服上。
李穹苍长满茧子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摸过李讲的脸,生怕一切都是梦,或者说这个人是其他人的伪装。
李讲从未想过,这个没见过几面,对外形象一向严肃的祖父,有朝一日居然会在自己的面前崩溃的哭。
这一幕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只能像照顾孩子般,用手轻轻地拍的背,轻声道。
“爷爷,世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