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要不然咱们还是...”
宋浩被人拉着也坐到了沙发上,但他感觉自己怎么就跟个发光的电灯泡。
“怕什么,好好看看...”
让他喊这么多声不开门,哦心上人一来,就喊了一声这么听话的就把门开开了。
宋浩无奈的坐着,心里为自己默默祈祷。
苏洛安看着眼前人原先的愧疚涌出,软化她所有的态度。
“来找你的,季宴礼。”
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我想见你,就来了。”
这样直白的话语从苏洛安的嘴里说出,让他瞬间呆滞住。
回应他的是急促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发出的轰鸣。
手指紧紧抓着门边,他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想...见我?”
不确定的询问着,下一秒又不给她任何回答的机会。
害怕等待他的是决绝的否定。
“安安...”
他的视线微微抬起,炙热的目光里夹杂着试探。
他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想见自己。
可是话语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他怕刚听的只是是自己仅存的幻想。
身体不稳的往前面栽去,扶着门边的手也犹如失了力道,没了让自己身体支撑的依靠。
看见面前即将要栽倒的人,苏洛安眼疾手快的扶上去。
触及到他冰凉的体温,听到他呼吸陡然间加重。
瞧见耳垂处那道突兀的红色,让苏洛安有些意外。
“你没事吧?”
关心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季宴礼立刻摇头。
旋即,像是想到什么,他的指尖蜷缩,用力的点头。
男人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动作惹得苏洛安觉得好笑。
什么时候季宴礼的反应变得这样迟钝了?
“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她可没忘记刚才周涛说的话,提议着开口。
“不用的安安!”
着急着打断她的话,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激烈,季宴礼看了眼心上人的神色。
发现没有什么变化后,又加了一句解释着,“我现在很好的...”
说着他把自己的身体往门后藏了藏,想要掩盖自己不堪的模样。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说的假话,苏洛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季宴礼,我没那么怕了。”
说出的言语他一听就明白,但提及这个他还是下意识的害怕。
害怕心上人再次看到...
害怕再听到那句‘怪物’...
曾经跟着季深时,在外面他一直掩藏的很好,没有露出来过。
只是越是在意的人,就暴露的越快。
察觉到季宴礼神色间的落寞,她指了指旁边放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
“我今天来给你带了些东西,也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道歉。”
第一次从女人嘴里听到这句话,季宴礼动作一顿。
他的大小姐,有一天竟也会为自己屈腰吗?
巨石砸落,漾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那天晚上对你的态度不好,这几天我也想了下。”
软糯的声音继续响起,“还有以前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
苏洛安直直的注视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季宴礼,我很抱歉之前对你的态度,也不该对你心里存在着芥蒂。”
说完,心里轻松了许多。
‘你们是两个人,我不该将其混做一团...’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补上。
被如此郑重的对待,男人眸底冰封的冷漠霎那间融化,就连站着的身体都带着拘谨。
“希望你不要生气...”
她把手里买的杯子递出去,也坦然的接受对方的态度。
毕竟这些事情她也有自己的过错,陷在前世的回忆里,将过错强加在现在的季宴礼身上。
“没有生气...”
季宴礼回应着,手指落在杯子的外包装盒上,“谢谢安安,我很喜欢……”
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赤诚,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的心上人,浮现的笑意变得真实。
白色的毛衣衬得他温顺无害,好似没有一点脾气。
手接过递过来的包装盒,用力的拿着,仿若要紧紧抓住什么。
感受到旁边的视线,季宴礼放软了音调,“安安,可以带我去床上吗?我好像...没什么力气了...”
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含着祈求,雾蒙蒙的。
让人无法抗拒。
“好。”
苏洛安上前,碰到他胳膊的瞬间,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僵硬。
侧头看着身旁的人,眼尖的看到那唇角微微扬起的小小的弧度。
门被关上,眼前的好戏落幕。
“周医生,这次可是要被你害惨了!”
宋浩哭唧唧的开口,他刚刚都感受到自家老板落在自己身上那想要刀人的视线了。
很明显,他狗头都快要不保了。
“别怕别怕。”
周涛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有我给你顶着呢。”
“再说了能见到这样的季宴礼,你不觉得很难得吗?”
是难得啊。
宋浩点头。
并且还感觉老板刚刚怎么有点茶里茶气的样子。
“那不就得了,不吃亏。”
周涛忍着笑,喝了口水,心情陡然间畅快了许多。
—
屋内。
苏洛安将人扶持到床边,看到了被子下遮盖的突兀的东西。
上面露出一大部分白色的毛绒绒的兔耳朵,样式看着有点眼熟。
看到女人的目光,季宴礼迅速拉了下被子,将其挡住。
“安安...”
低声呼呼了一句,想要转移她的视线。
苏洛安转头,看到了下面出现在眼前的那条蛇尾。
上面覆盖的黑色的鳞片还泛着森冷的光泽,最为突兀的便是映衬在其中那裸露的被白色绷带包扎过得地方。
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做法,季宴礼有些懊恼。
他想要快速上床,用被子遮盖住。
只是这些加速的动作扯着腰间那好不容易安生了些的疼痛。
一声闷哼传出,他抓着被角的手紧了紧。
“你慢点...”
苏洛安赶紧上前伸手帮衬着。
“我说了我没有那么怕了。”
明白他动作的意图,出声安慰着,“你不用担心。”
“嗯……”
紧张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点放松,季宴礼放软了点自己紧绷的身躯。
原先向上翘起的蛇尖塌塌的瘫在地上,仿佛失去了力道般。
待到一切都安置好后,苏洛安看他的唇瓣干裂,为其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