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右?”阮凝扭过头去,瞧着阿右这一脸的疑惑,笑了笑,很直白的回答了她,“不解吗?”
“嗯!阿右不明白,明明那不二城……”阿右点了点头,想着郡主先前如此努力,竟让阮铃这个什么都没干,只会捣乱的昏君讨了便宜,她就越觉得不值。
阮凝抿嘴轻笑,继续骑着马匹,语气很是轻易:“不管怎么说,阮铃始终是大云的天下,我既是大云子民,大云的郡主,自然要尊敬她些。何况,那两座城池我要来也没用,何不如还给她,这样也好让她知道,我对与她来说到底有多大的作用。”
阿右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来郡主想的周全,是自己想的狭隘了。
“阿右明白了,多谢郡主指点。”阿右向阮凝露出门牙,憨笑起来。
呆在阮凝怀里的沈录突然发声。沈录呵呵几声:“阿右姑娘,当真可爱活泼呢。”
阿右只是轻哼几声,没有怼回去。毕竟沈录好歹是个郡马,这短时间在不二城和州城里,待自己也多有照顾。她也理应心大些,不与沈录见识。
但这一码归一码,待她回府,立马跟阿紫说说那事,让阿紫仔细地查干净沈录的底细,届时,再算算恩怨账也不迟。
阿右轻呼一声,从包袱中掏出一个油桃,直接就是一啃。随即,便慢慢地远离阮凝的马儿。
沈录见阿右没回话,也闭上嘴,盯着阿右的动向,直至阿右拿出油桃,他恍惚间,心里的那份怀疑似乎有了确定的方向。
“你在看什么?怎么……看上我家阿右了?”阮凝啧了一声,空余的左手往沈录的肩上一拍。
沈录猛的一惊,迅速扭头正视前方,轻轻地笑了笑:“哪的话,郡主说笑了,沈录不过是看阿右姑娘这么一走,有些疑惑罢了。”
“哦?是这样吗?”阮凝挑眉,侧头到一边,右手又鞭打了一下马儿的屁股,加快速度前进,“不知沈郎君在疑惑些什么?说出来,本郡主给你解决。”
我倒要看看,沈录还要打些什么算盘。
沈录抿嘴轻笑,他心底的那些小九九,自然不能让阮凝知道的。毕竟,他与阮凝的立场可是敌对的。
“多谢郡主关心了。沈录疑惑的是,阿右姑娘那个包袱,怎么能装那么多东西。仔细想想,当真是厉害。”沈录眨了眨眼,说的很有深意。
阮凝无语的咽了一口水:“真想不到,沈郎君还会想到这种方面。”阮凝又鞭打一下马的屁股,再次加速,望着前方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她想,也快到都城了。
沈录也抬眼望向前方,他想,很快,他的软肋,即将除去,他就多一层胜算了。届时,他必然能甩开后面的女人,顺顺利利地回家。
*
阿紫等人也接到阮凝赶回来的消息。大清早的就站在城门侯着了。守着城门的士兵也盯着脖子,朝老远的方向探去。
一位满是胡子头发发白的老者,也站在一边,边摸着胡须,边乐呵道:“看来大家都喜欢得很阮凝郡主啊。”
阿紫闻声,只是轻轻地撇了过去。可暗地里,却是自豪的轻哼。显然这位老者,是个聪明人。
她家郡主,可是现今大云最最最最最最愿意体恤百姓疾苦的人,没有之一。虽说在朝廷之上的名望不太好,但在百姓心里,郡主的地位可要比皇帝陛下高许多。
“那不是,老先生您有所不知,这阮凝郡主啊,虽然性格什么的有些执拗,但是在行善这方面,她可是第一。”在旁的百姓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很是神色地说道。
“你看,这位是朱家大妈,前些年里,生了场大病,朱家儿子四处寻医都无从办法。就在绝望之际,阮凝郡主刚好打猎路过,彼时又是夜色,阮凝郡主就想下来观察观察这附近百姓的生活,刚好走到那朱家,又刚好看见朱家儿子为母亲祈祷的画面,于是便出手,邀来神医,又在四海大陆找来名贵药材,这才把朱家大妈从鬼门关拉回来。”
“竟还有这样的事情。”老者闻言,不由得感叹,摸着胡子呵呵笑着,“看来这阮凝郡主,确实是个大善人啊,呵呵。”
“是啊是啊,你看,这次郡主从鸣雾族里抢回两座城池,这功绩,别提有多大了!!”那名百姓又继续夸赞着。想来也确实啊,当今皇帝只会饮酒玩乐,挥霍国财无度,昏庸无道。与这位郡主相比较,确实太失败了。
老者接着又连连点头,表示对阮凝十分赞同,嘴里不禁喃喃自道:“阿铃这丫头,活得越来越比不得后辈了。”
当众人还在窃窃丝语之时,阮府的一位仆人突然大喊道。
“是……是郡主!!郡主回来了!!”
随即,是一片热闹的喧嚣。阿紫顺着仆人所指的方向,迅速上前,为阮凝牵住马匹。
“吁——”阮凝拉住马儿,正好停在阿紫面前,阿紫随即牵着马,压了身子朝阮凝行礼。
“奴婢阿紫,恭迎郡主回来。”阿紫嘴角含着笑,向阮凝行礼。
阮凝一个转身,便跳了下来,身前的沈录也随即下来。
阮凝先是扶起阿紫,“起来吧,阿紫,不必如此客气的。”接着,阮凝又将目光扫视周围,看见不远处是自己府上的人,便凑近阿紫耳边说道,“大家都来了?嗯……?怎么还有这么多的百姓在城门口?”
阿云迎了上来,朝阮凝行了礼数,笑道:“回郡主,百姓都听见您要回来了,都纷纷来迎接您了。”
“……倒也不必这样,回个城而已。”阮凝汗颜,嘴里嘟囔着,接着朝百姓们挥了挥手,笑呵呵道,“好好,多谢诸位的迎接,本郡主收到了。”
“郡主!!您总算回来了!!”在众多的百姓里的一位老头,突然站了出来,语气带着哭腔,“郡主!!您可要为我做主呀!!”
阮凝闻言,忽然就眯起眼来,朝那名老头轻轻地笑道:“什么事呢?这位阿爷,可否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