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眨了几下,又叫人站在自己的眼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问道:“阿悦?!”
沈悦顿时愣了神,呆呆地望着沈录,惊喜又疑惑地犹豫着。
沈录却站起身来,往沈悦走来,脸上洋溢着笑意,抓住沈悦的双肩,语气激动道:“竟真是你!阿悦!!我终于找到你了!!”
沈悦痴愣愣地望着,待眼底被沈录整个人覆盖,她缓缓回神:“哥哥?”
“对!是我阿悦!是哥哥!!”沈录激动将她搂住,摸了摸沈悦的脑袋,“总算找到你了,你……这些日子里你没受什么委屈吧?”
“哥哥我……”沈悦却将头埋进沈录的怀里,哽咽地说着,“只要哥哥能好好的,阿悦吃的苦都不算什么的。”
“阿悦……”沈录轻轻地在沈悦的额头亲了一下,柔声道,“放心……哥哥以后不会让你再受欺负了。来人,为公主备好东西,待会公主要洗漱。”
言毕,沈录又令其他退了下去,只留下“阮凝”和沈悦。
沈悦坐在一旁,看着沈录的神情,十分担心沈录会杀了“阮凝”。
“陛下,您看,草民都为您带回公主了。您看……”“阮凝”微微一笑,偷瞥着沈录。
沈录望了一眼她,打趣道:“你与寡人本就是夫妻,纵然你没了郡主的身份,寡人也不会弃你的。只是……”
“阮凝”察觉沈录的不怀好意,尴尬一笑:“只是什么?”
“多日不见你,你竟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沈录坏笑得盯着“阮凝”,又继续说道,“我记得你不是不愿回这的吗?”
“阮凝”微微低头,脑子快速运转,浅浅一笑:“陛下,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也经历了那么多,自然也懂得了一些道理。”
“是吗?”沈录却不以为然,直勾勾地盯着她,“那你那会为何冒出逃出?待在寡人身边不好吗?阮凝郡主。”
这话倒让“阮凝”惊了一下,似乎是被沈录看穿了。“
阮凝”深吸一口气,倒笑了笑:“陛下,我当时也是无奈之举……”
“什么无奈之举?且不说之前的事情,你这次将寡人的亲妹带回来,你有何用意?”沈录冷漠地盯着“阮凝”,似乎一个眼神就能将她看穿一般。
“阮凝”深呼一气,她真的没想到这个男的话那么多,真是麻烦要死。要不是受金暝荀所托,她死都不要来。
“阮凝”实在无奈了,只好跪了下来,一副诚实地模样:“陛下此言差矣,我真的是互送公主回来的……还请陛下明鉴!”
谁知,沈录不忍发笑。他走到“阮凝”眼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她:“是吗?那为何金暝荀也会来到皇宫?若是记得没错,你与他是一道进来的吧?寡人说的对不对?常舟将军。”
“阮凝”闻言,嘴角扬起一笑,撑着大腿便是起身,她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眺望了一眼沈录。
“看来陛下早已看穿我的身份了。”常舟后退了几步,微微一笑。
沈录迅速将沈悦护在身后,冷漠地对常舟说:“寡人劝你别轻举妄动,这里,是寡人的地盘。”
“陛下多虑了。我来此,是与你商谈条件的。”常舟直言,指了指外边,“还有那位金城主,也是前来与你合作的。”
*
君明国,太子府。
阮凝坐在太子府的凉亭里,面前正是那位太子殿下。
长孙权慢悠悠地向阮凝递来茶水,“苑凝姑娘,请喝。”
阮凝只是看了一眼那茶水,却也不打算喝下,她坐正了身子:“现在,太子殿下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长孙权呵呵一笑,眉眼弯弯地跟骚狐狸似的:“你来别人家做客就这样的?真是没礼貌。”
“?”
阮凝无语的挑了挑眉,眸光眼前正好瞧见,长孙权指着自己的眼前的茶水,阮凝努了努嘴,实话实说,“我不敢喝,对不起了。”
“……”长孙权一时无言以对,他嫌弃地眼色,白了一下阮凝,“没想到传说中的阮凝郡主,胆识竟如此之小。”
“嚯?原来你知道我谁了?”阮凝啧了一声,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呢。
长孙权嘲讽一声:“不然?你以为呢?”
“好吧,但我不太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阮凝思索了一下,她明明让阿紫做的很好了,却还是被人发现了。
长孙权轻笑一声,笑眯眯道:“你用那身份的一家人,全是吾亲手杀的。”
“……”
阮凝一时语噎,仔细回想,这个方法还是小土豆给的,没想到这小土豆这么不靠谱。
“行吧,你直说吧,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阮凝也不想与他拐弯抹角了,直接奔入正题,阮凝调皮地挑了挑眉,“让我猜一下,是关于常舟的烂摊子吧?”
长孙权倏尔一笑,不忍为阮凝鼓掌,“郡主果然聪慧,但你只猜对了一半。”
“哦?难不成还有好事给我啊?”阮凝笑了一下,无论她怎么想,她都没法想到有什么好事情轮到她的。
“这是当然了。郡主可比常舟厉害多了,常舟与你相比,是一个汗毛都比不上。”长孙权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一脸正经地与阮凝说道,“如今大云换了帝王,你的郡主之位也没了,你说,何不如留在君明,好歹有一处容身之所不是?”
阮凝轻轻一笑,盯着长孙权的眼睛:“不会啊,我还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怜。我家大业大,在君明待不下,我还可以去金城,金城还待不下去,我还可以去沙漠。”
“郡主果真有本事,吾很是欣赏。”长孙权抿了抿嘴,却没有笑,“但有件事情,想请郡主能分的清楚。吾不是在求你,而是在提醒你。如今你身在君明,在吾的眼皮底下,你翻不起什么浪花。所以,还请郡主好好考虑一下。”
阮凝微微眨了眨眼,盯着眼前的俊秀男子,不由地撇了一嘴,而后慵懒地撑脸,调皮道:“瞧给你严肃的,你且说说看,你要我做什么?我看行不行再说。”
万一,万一他叫我去当妓院头牌呢?她岂能做那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