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虚上人暗暗的吸了一口气、他强行平复下了燥乱的心绪,他需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且保有威严、他缓缓的开口说道,“在下乃是灵虚门的掌门灵虚上人、不知道道友该如何称呼?!”
“韦寒!”韦寒表现得异常的冷静、灵虚上人的身份并不能让他有所动容,他的目光中尽显冰寒冷意、淡然的开口回道,
“想必你们应该有收到了我所留的锦帕、那么虚空梭自然会依约归还,况且那虚空梭现如今也不在我的身上、你们如此无意义的追击又意欲何为!”
称呼姓名这种小事韦寒并不在意、现在对于韦寒来说这实在是不值一提,自问这灵虚门即便知道了他的名字、也是没有任何用处。
先不说这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众多、韦寒坦荡告知他们本名亦是不惧,况且他自己并非是那中州域修士、自己更是无门无派且居无定所。
想要凭借称呼姓名在这茫茫人海中寻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般的徒劳,灵虚门修士若是无心招惹、称呼姓名这事更是无需介怀,若最终就此开战也定然不会留有活口、届时韦寒就更加不用担心自己姓名会因此而泄露。
韦寒展现出了冷静与从容不迫的姿态、仿佛眼下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自信、甚至可以听出韦寒言语里还带有兴师问罪的意味,他的言辞犀利且强势、让灵虚上人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灵虚门众多顶阶修士闻言、皆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错愕的神情,他们听着韦寒的话语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感觉韦寒的话里透着一股不对劲的味道,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之所以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都是他们灵虚门的不是。
好像韦寒是将导致这整个事件的责任、全都推到了灵虚门的身上,突然强行将这么大的一个黑锅甩来、灵虚门众人顿时被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就连灵虚上人此刻也是一阵头疼、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眼下灵虚上人还是颇为忌惮韦寒、因此还在慎重斟酌着该如何应答,然而就在这时、之前曾经失言的壮硕中年男子突然暴起,此刻他的脑子似乎又开始短路了、似乎他暴脾气发作已然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韦寒!你可是盗取我灵虚门的宗门至宝、当时还搅得我灵虚门鸡犬不宁,而且还有不少灵虚门同门丧命你手、我们追你咋地了?现在你还有理了哈?!”壮硕中年男子完全忘却了之前因为妄言而惹祸、气势汹汹的开口喝道。
只见壮硕中年男子顿时就怒目圆睁开口呵斥、而且作势就要站出来与韦寒大战一场,此刻正在不停的扒拉着身旁的同门、他好像是在演绎着什么,貌似若没有同门的拉扯劝阻、此刻定然不会只是口头言语这么简单的意思。
然而、其他灵虚门修士似乎并未反应过来,此刻也根本就没有人在阻碍这壮硕中年男子、完全不会妨碍他随时冲杀出来。
韦寒和五小只也是面露尴尬、静静的看着壮硕男子尬演,同时他们心中也是不禁的暗自疑惑、也不知道这壮硕男子是真的傻呢、还是故意在装楞。
现在被这壮硕中年男子这么一闹、此地原本还颇为紧张的氛围倒是缓和了不少,紧接着、只见小青随即转过头来,用他那小胖手挡着嘴巴、低声对着韦寒弱弱的说道,“大叔!那傻大个好像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韦寒当即就猛的白了小青一眼、旋即也不再搭理小青这个憨货,然而他也没有因为壮硕中年男子的话语而动怒、态度依旧保持着冷静和从容,心知这灵虚门没有选择直接与自己动手、韦寒心里便觉得此事或许还有缓和的空间余地。
“虚空梭之事确实是在下有错在先、不过这些都是迫不得已之举,在下此前之所以没有直接与你们灵虚门冲突、自然是不想让这误会再加深增重,事已至此还这般紧追不放也于事无补、莫非灵虚门想要在下偿命不成?!”
韦寒此时的语气反而是客气了不少、只是换了另外一种较为平和的方式说道,韦寒现在主动承认自己有错在先、也算是给了灵虚门众人一个台阶,同时也强调了自己不愿将事态扩大的意愿、也将这利弊关系很清楚的表达了出来。
灵虚门的众多顶阶修士们并非没有见识和判断力的人、他们又岂会不知道这浅显的道理,他们可是历经无数风雨且身处高位之人、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否则他们刚才也不会动摇想退缩、这恰恰说明他们知道深究下去也是无济于事罢了。
灵虚门若想要让韦寒偿命、就相当于直接和韦寒开战而已,除了会将此事闹成不死不休的局面之外、对双方来说完全没有丝毫的益处,无论战斗的最终结果如何、那虚空梭和藏宝阁的宝物是肯定追不回来了。
他们在这个残酷的修仙界中能平安的存活至今、乃至取得如今的境界地位靠的可不是莽撞,他们可以冒着生死去争夺宝藏和机缘、然而不顾死活皆是需要有足够的理由或利益,但他们肯定不会天真的为了颜面这种东西、就鲁莽的不计代价与他人进行生死相搏。
那灵虚上人肯定也非常清楚这些道理、但他们却不明白灵虚上人为何要执意追击韦寒,说实话、灵虚门众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追到这里,现在他们只能等待着灵虚上人的指示、看他究竟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此刻、灵虚门众人都在默默的观察着灵虚上人,期待他能给出一个既能让大家接受、又能妥善解决此次事件的方案,他们都是修行界中的佼佼者、深知事情的轻重缓急与得失利弊,即便真的要死战、那他们也需要一个值得的理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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