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皖鹤先一步飘到魏昭面前,看着迎面而来的鞭子下是伸出了手,想要挡住那个鞭子。
可是鞭子轻易的穿过了他的身体,耳边传来皮鞭打在肉上的声音。
肖皖鹤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聋了,他呆愣在原地。
紧接着是魏燕哈哈的大笑声。
“看吧魏昭,你凭什么能坐在这个太子的位置上,这本应该是我的,你只是比我早出生了几年而已”
肖皖鹤没有听到魏昭的回答,他缓慢的转过身去看他。
身体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僵硬,缓慢。
就看到魏昭捂着胳膊,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色,即便脸色苍白如纸。
他连一声闷哼声都没有传出来,似乎是早已习惯麻木了这种疼痛,所以都不觉得痛了。
魏燕离开,魏昭对着肖皖鹤露出一抹笑容似乎是在安抚他。
肖皖鹤忍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对不起都是我太没用了”
魏昭刚想张嘴,柳如烟就连忙走了进来。
“主子”
柳如烟看着魏昭捂着胳膊,胳膊还在流血,脸色顿时大变。
熟练的找出处理伤口的东西,跪坐在地上就要给魏昭处理伤口。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孤自己处理就好”
“可是主子”
魏昭看向柳如烟,柳如烟顿时安静下来。
“是主子,奴就站在门口,有任何吩咐随时传召奴”
魏昭嗯了一声,柳如烟出去了。
魏昭对着肖皖鹤笑了笑。
“过来”
肖皖鹤擦了擦眼泪飘过去。
“能不能麻烦肖肖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肖皖鹤点头,显然刚才的打击对他有些大,他沉默着替魏昭处理伤口。
衣袖被掀开,露出狰狞可怖的伤口。
血肉外翻,伤口很深,肖皖鹤觉得似乎还差一点点就能看到骨头了。
“请个太医来给你看看吧”
魏昭伸出手,刚想要摸一摸少年的脑袋,就看到自己的手上残留着鲜血,停顿了一下,又默默收了回来。
“没关系,太医来了也无用,反而会让父皇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魏燕是你的弟弟,他却对你下杀手这件事不该罚吗”
“父皇即便知道了,也只是沉默着送点金银来当做安慰我,我不需要这种安慰”
肖皖鹤心里闪过一抹心疼。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如玉般的人,他们竟然这么忍心伤害他。
自己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他们那些亲人又怎么能下的去手。
“不哭了,都快哭成小花猫了”
伤口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可是魏昭却觉得不是很疼。
相反的,他目光落在仔细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小色鬼身上。
魏昭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肖皖鹤仔细的替魏昭包扎好,微微抿唇。
“你肩膀的伤还没好,手臂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无妨,最多就是废了一只胳膊吧,这反而是他们想看见的”
肖皖鹤看着男人低垂着眸,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的样子,心里都有些忍不住跟着抽痛。
他没忍住贴近魏昭,搂着他,似乎这样想给他传递一些力量。
“他们都太坏了”
“是啊,都是坏人”
魏昭也回抱住。
魏燕刚过来打了魏昭一鞭子,一刻钟左右,外面就传皇后娘娘来了。
魏昭沉默着看着皇后进来。
皇后看着三十来岁,保养的很好,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皱纹。
化着精致的妆,穿着复杂华丽的衣服,气势很足。
“我听燕儿说他今日来找你切磋武艺,却不想不小心打了你一鞭,他有些愧疚,让本宫来看看你”
“母妃说笑了,燕儿还小,没有个轻重是件很正常的事,孤也没有放在心上”
“没有放在心上再好不过,这是株百年灵芝,你留着好好养养身体”
柳如烟立刻接过。
“多谢母妃”
似乎皇后来就是为了确定什么一样,确定之后连一刻都不想多待转身就走了。
人一走,柳如烟就忿忿不平的开口。
“殿下,皇后娘娘她这是在威胁您”
魏昭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下去吧”
柳如烟即便心里再生气,还是听话的下去了。
肖皖鹤忍不住开口。
“你之前一直都是这样吗”
“是呀,我小时候没少被魏燕打,小伤就算了,稍微严重一些的母妃就会以切磋武艺为理由和借口”
“怎么能这样,你和魏燕都是皇后的孩子”
魏昭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全是苦涩。
肖皖鹤更加的心疼面前这个人了。
他觉得魏昭就像是一块表面看着完好无损的玉石,只有你近距离仔细看才会发现它的里面早已经碎裂。
只是用什么东西粘合着,不让整块玉碎掉而已。
“系统,这个位面的任务这么简单吗,一开始你说这个简单的任务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炸。
果然你找了一个身世这么凄惨的,他以后不会更凄惨吧,而我只能干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杀人诛心啊系统”
“宿主,你要仔细想想,你就努力完成了任务,你才能复活”
“道理我都懂呀,可是我真的觉得他快要碎了”
肖皖鹤看向魏昭的眼中满是不忍。
用膳的时候,即便魏昭的胳膊受了伤,柳如烟想要留下来给他布膳,都被他拒绝了。
柳如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主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可是他不能不听从主子的命令。
“来,尝尝”
肖皖鹤见魏昭都这样了,还给自己喂饭,实在是不忍心。
装模作样吃了几口就从他手里拿过筷子。
试探性的去夹菜,好在能夹。
“你坐好,我喂你吧”
魏昭点点头,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他也不挑,肖皖鹤喂他什么他就吃什么。
在这个帐篷待了两三天终于准备启程回宫。
肖皖鹤还是很激动的,这可是传说中的真正的皇宫啊。
“你是住在皇宫里吗”
肖皖鹤好奇的询问,魏昭摇头,贴在他耳边小声开口。
毕竟他们现在坐在马车里,如果魏昭正常讲话的话被外面的人听见,他们肯定觉得魏昭脑子出问题了。
所以从他们坐上马车之后,说话的方式一直都是这样。
“我有自己的府邸,我在及笄那年就搬出来了”
肖皖鹤点点头,也没什么惊讶和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