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泽惊心骇目,下意识的去扶谭松韫,可没想到刚要一弯腰,自己也一阵气血翻滚,瞬间感觉热血上头,眼前“唰”的一下就黑了。
管家见状,吓得魂儿都快丢了,噔噔噔跑过来,“老太爷!老太爷您怎么了?!来人啊,快!快!让医生来!”
佣人们立刻手忙脚乱的忙活开了,管家也赶紧给傅南洲打电话,老太爷跟亲家公同时出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三少爷在身边,他就没有主心骨,可不敢胡来啊。
再说谭湘君,看到傅宗泽跟自己外公同时昏迷,吓得六神无主,想进去帮忙,但管家立马就拦住她,“君君小姐,您可别动,万一伤到您呢。”
沈默沉声说:“湘君,你在原地等我,我这就过来!”
“好,我知道了,那你别着急,我们、我们不乱走。”谭湘君忙不迭点头,紧张的看着周围。
医院那边。
傅南洲接到了傅宗泽的消息,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断电话。
陆惜迷迷糊糊,皱眉看他,“又出什么事了?”
“没事,外公感冒了。”
陆惜努力深呼吸,但还是控制不住火气,“傅南洲,咱俩是夫妻,是两口子,能不能不要有事就瞒着我?”
“你在坐月子,别胡思乱想。”傅南洲答非所问。
“是,我是在坐月子,可那又怎样呢?你不想影响我,不想让我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前提是我看不出来。现在我明明知道肯定是又出事了,心里已经是个疙瘩,问你就表示我一定要知道结果。”
傅南洲呼吸滞涩,提了一口气,才轻叹道:“就算告诉你,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还会影响你的心情。”
“是解决不了问题,但至少我能跟你一起分担。分担不是说我一定得做什么,也可以是我能让你放松一点。夫妻之间不就是这样吗?”
陆惜表情认真,不是在责怪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有时候你认为的,对对方好,其实未必,很有可能还适得其反。
傅南洲听到她这么说,忽然之间也愣住了。他们相差8岁,想法很多时候都不一样,处理事情的方式也不一样,但这才是根本,所以夫妻都需要互相磨合。
“外公跟爷爷出了点事,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昏倒了。湘君今天去看外公了,但他们谁都没给他发微信,有人用同样的名字和头像伪装成外公,故意把她引过去。”
陆惜缓缓撑大眼睛,神情也严肃起来,“把君君姐引过去干什么呢?为了……”
说到这儿她话音一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招了招手,让傅南洲到她跟前。
傅南洲迈着长腿走到床边,拉过椅子坐下,本能的双手握住妻子的小手。
陆惜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夫妻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会不会是想用晨晨跟君君姐威胁我哥?!我爸妈已经失踪,现在又轮到我哥了吗?檀香云对我们家恨之入骨,终于开始行动了?”
傅南洲沉吟片刻,重重点头,同样低沉轻浅,“我也是这么想的,哥现在已经赶过去。爷爷跟外公出事,他们是想把我支走,调虎离山,接下来对付的就是你跟你姐。”
这就是为什么傅南洲,尽管焦急万分,却依旧没有离开。
他怕自己一走,老婆孩子就会出事,那是他死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陆惜背后一阵发凉,仅仅两天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她隐隐的觉得,这次的檀香云来势汹汹,似乎并不满足小打小闹,而是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她的爸妈,哥哥,她姐,还有她,檀香云一个都不想放过!
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真的是对他们恨之入骨,所以要把他们家杀个片甲不留!
“爷爷跟外公出事,你肯定担心,去吧,去看看。”陆惜忽然放松下来。
傅南洲不可置信,“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你跟宝宝?”
陆惜却是斩钉截铁,“你放心,我这里不会有事,我让我姐来。你再多派一点保镖过来。”
“不行!”傅南洲嗓音低沉的喝了一声,脸上仿佛覆盖了一层冰霜。
陆惜皱起眉,露出一丝不耐烦,“有什么不行的?我跟宝宝就在这里,光天化日下还能出什么事?而且,我让二哥过来,你放心去吧,说句不好听的,万一爷爷跟外公有个三长两短,你连见他们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傅南洲刚想说什么,陆惜就抓住他的手,眼神真挚,“相信我!”
虽然她只说了三个字,但是傅南洲却看到了另外一层深意,小姑娘好像在说:去吧,你不去怎么能给檀香云创造机会呢?
是的,一直以来,他们都很被动,檀香云狡诈多端,藏得极好,甚至到现在他们连她的真面目都不知道,这样一个敌人,一定要谨慎对待。化被动为主动,引蛇出洞!
傅南洲瞬间明白了妻子的用意,沉着片刻点头答应,“我快去快回,确定爷爷和外公没事我就回来。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把你送到家里,这里人多手杂,万一出点什么事,不好应对。”
陆惜也赞同他的想法,于是当天晚上陆惜就带着孩子出院,回了龙湖别墅。
家里有刘叔刘婶照顾着,傅南洲可以不用太过担心
又嘱咐了刘叔刘婶之后,傅南洲才匆匆忙忙的上车,让丁聿赶紧送他去看外公跟爷爷。
庄依中午就过来了,帮着陆惜喂奶,刘婶做了营养均衡的月子餐,揉奶师又来疏通乳腺,这半天就过去了。
陆惜给傅南洲打过电话,也只是匆匆忙忙说了两句话之后就挂断。
是中毒了。
有人竟然能在谭松韫那里给两人下毒,可见檀香云的手伸的有多长。
一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而且三十多年步步为营,这是有多沉得住气?!
陆惜实在不敢想檀香云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的。
同一时间。
潮湿的地下室。
沈从容叫不醒魏雨彤,急得浑身冒冷汗,整个人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手脚冰凉,铺天盖地的恐惧彻底包裹住,失去妻子。
“来人!来人啊!”沈从容发狂的怒吼,双手用力拉扯着铁栏杆,可是栏杆却岿然不动。
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魏征缓缓走到跟前,满是褶皱的老脸,没有半点心疼。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