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枯壤薇]似乎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二楼的那扇窗户,仿佛那扇窗户是她的目的地。面对眼前的敦厚墙体,她并没有犹豫,径直地走了过去。
使用了[开]。
我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一定会撞上去吧,一定会头破血流吧,好可怕,我不忍心去看。然而,在我眨眼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墙面瞬间开始崩溃,就像被无形的力量击碎,迅速剥落,化为一地的灰烬。一片片碎裂开来的墙体融入虚无,就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
而枯壤薇,她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步伐,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的紫色裙子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上面的闪粉在幽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芒。她头上的蝴蝶结,就像是一只优雅的蝴蝶,在她的发间翩翩起舞。她脚上的高跟鞋表面,细小亮光与亮片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颗颗繁星点缀在她的脚下。
她轻飘飘地踩过那些崩溃的墙体,就像是在走过一片虚无。她的步伐从容而优雅,仿佛这一切都无法阻挡她的前进。
我不禁为她的神秘力量感到惊讶,同时也为她的美丽与坚韧感到赞叹。
我和[门灵引]没有过多停留,跟了上去。
[门灵引]与我并肩而行,她的任务包括见证和处决两个部分。
……
在那座豪华别墅前,外部围墙的墙体崩溃的瞬间,整个场景陷入了无序的混乱。
守卫们仿佛一群迷茫的幽灵,他们大声呼喊,声称有敌袭击,请求支援,要进攻,动用禁魔晶石,那种漆黑哑光的石头。
然而,就在他们包围过来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在幽光下,他们的影子开始扭曲舞动,齐齐指向了[枯壤薇]所在的位置。
影子那无声的谴责,仿佛是对一段被篡改的存在的抗议。
他们开始褪色,视线一点点模糊了起来,我现在和他们一样,发现色彩正在萎缩。我眼中的是他们的褪去[颜色],他们眼中是世界在褪去[颜色]。
随着守卫们身体和心灵色彩被抽走,他们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事物,定格成了一幅幅立体的画,是不用画卷并凭空创作出来的艺术品!
我很惊讶,这样的场景宛如浑然天成的艺术展览,与[训诫第十:爱与美感]的摘要部分异常契合,[美,只要抽丝剥茧,无处不在]。
远处的守卫们惊呼着,怪物、违背魔法、未知的存在、禁魔晶石,这些熟悉又陌生词语。他们恐惧、害怕,却又无法逃跑,只能颤颤巍巍地站立着。
我能感受到,[七情之绿,恐惧]。
[枯壤薇]再次[开],使别墅本体的墙体崩溃,然后她进入了别墅。
我还在观察。
现在,整个场景充满了[七情之绿,恐惧],而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
二楼,[艺人小美]和[助理小丽]早已经发现了[枯壤薇]明目张胆的入侵,但是现在她们两个哪里也去不了,因为枯壤薇使用了[杜]彻底封锁了这里,[杜,摘要部分,禁止通行]。
她们只能寄希望于,神龛中的那尊赝品木制品偶像[伪神像,请填写姓名],它矗立在角落,发白的眼睛似乎跟随着每一个经过的人,却又空洞得仿佛从未真正见过这个世界。
从风中,可以听到它低语着,声音如同风中飘散的尘埃,让人捉摸不透其真实意图,[复仇的恶臭,正在风中逸散]。
枯壤薇,肯定也能够听见。可我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她有异常,面无表情,轻声慢步,好像一朵漂浮在空中的花。
四周都封闭起来了,窗户严严实实,被黑暗抹得严严实实。
[杜],使豪华别墅仿佛变成了一头沉睡的巨兽,每一道窗户都是它闭合的眼皮,每一道门都是它紧闭的嘴巴。
我在走廊上,轻轻松松地四处张望,仿佛置身于一个无人之境,就像在私人领地一样自由自在。
走廊的镜子失去了它的本体,只剩下孤零零的镜框,静静地挂在墙上,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而那些盆栽植物,它们的青叶已经消失,只剩下细细的叶脉,像是被风啃食了一般,失去了原有的生机与活力。
……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再次疑惑地问[执行神谕]。
“执行任务。”[枯壤薇,执行神谕]简短地回答,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环顾四周,发现楼梯上的守卫还真不少,他们身穿统一的制服,手持武器,神情严肃。走廊的守卫们更是如同被施了魔法的稻草人,僵硬地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我注意到,这些守卫的影子在地面上随风起舞,仿佛被剪碎的纸片一般,不断变换着形状和姿态,最后[脱节,消解]。
二楼传来[复仇的恶臭],无形的触手在抚摸我的脸颊,让我感到既痒又痛。
我不禁紧紧抓住了[枯壤薇,执行神谕]的[存在],试图从她那里找到一些[存在,实在]。然而,她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去,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
一推开门,我们就看见了[祂],[祂]明显被污染了,心灵深处根部的恶臭,瞬间冲昏了我的头脑。那是[诅咒:怨毒复仇]的怪味,我仿佛看到一桩灭门惨案的[味道],真是不可思议。
那尊赝品木制品偶像,它不仅仅是木头和颜料的结合,它有生命,有灵魂,它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
【[我]为了[囗]成为[我],作为[囗]。】
这个赝品木制品偶像,原来[祂]不应该是这样的,而是[牠]才对啊。
它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力量,让人心灵迷惑,我仿佛被魇住了一般。
真没想到,[失窃的神像原料],原来被加工成了[祂,未命名]。
枯壤薇是来清理[忤逆]物品的。
……
会客桌后面,[艺人小美]和[助理小丽]正在死死地盯着[枯壤薇]还有[我]。
小美和小丽警惕的看着[枯壤薇],眼中闪过疑惑与惊愕,在她们看来,[枯壤薇],似乎并不是我所见到模样,我很好奇她们看到了什么,但是从她们的眼球里,十分空无。
【什么都看不到,她就如刚刚出生的婴儿眼中那般纯净,没有一丝一毫的事物。没有人能够在记忆里,持续不断留下任何她的痕迹。】
小美和小丽她们,应该开始反思,是不是应该安安分分、脚踏实地地生活,而不是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力量。就算她们有难言之隐,也不该触及[神像]相关。
她们看向[我]的眼神也一样古怪,似乎不确定[我]是什么。
……
小美紧紧抓住了衣角,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豁出去的样子。她咬紧了牙关,低声自语:“我绝不会放弃,我绝对不会就这样消亡,你们谁也阻止不了我!”
看来,她知道我们来干嘛。
小丽看到了小美的决心,她毫不犹豫地挽住小美的胳膊,眼中也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坚定地说:“我也一样,你们想都别想!”
她们两个立刻开始施法,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黑气从偶像中冒出,红眼闪烁着邪恶的光芒,非常可怕。但是,小美和小丽并没有退缩,她们继续坚定地施法,试图用自己的力量驱使这些黑暗的力量。
[她们最好还是别这样做,只会害人害己。]
然而,她们沉迷于非法轮回的力量,试图通过这股力量的终极改变时空,实现自己的目的。这是错误的吗?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活在痛苦之中,看到家里的他们所有人挂在城门上,一个个呆滞,我就发誓,要不择手段,竖起复仇的大旗,用血与沙磨灭仇人的灵与肉!]
或许是吧,但她们似乎并不在乎。她们认为,这股力量可以让她们摆脱那些不协调、突兀的污点和脏污,清理掉视界表面的污渍。
她们还坚信,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
啊,真是的,她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追求的其实是欲望本身的力量。]
[根除欲望吧,突破那些不可名状的抽象魔怔之外侧,给予王座上无形以有形的姿态。只有这样,才能粉碎自己,真正成为愿望。]
我身后的会客间大门突然关上了。
[助理小丽]关上的,她想瓮中捉鳖,困死我们。
然而,更多的守卫[不是守卫]涌来,堵在门外,正在发出挣扎声。
我必须快速思考,她们到底想干什么?复活爱人?不,她们没有爱人,只有阴谋和篡位。也许还有复仇,我们阻碍了她们获得复仇的力量。
[此刻,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颠倒的梦境,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逻辑和秩序。]
守卫们变得凌乱而无序,他们变成呼吸声,如同狂风中的树叶,沙沙作响。
而那尊偶像,它的声音如同远古的回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让人无法捉摸其真实意图。
她们的攻击马上到来了,守卫变成的声音化作实质的[噩耗],几十条[噩耗],穿透墙壁,冲着[我]和[门灵引]而来。
直接贯穿!
在[艺人小美]的操纵下,宛如黑色利剑,不停贯穿我的身体,让我几乎跌倒。此刻我多么痛苦,垂头丧气,抱头痛哭,让泪腺分泌黑色的鲜红水渍,让七窍生出乌烟。
[噩耗]在我的身心中不断穿梭,要将我推进[七情之紫,悲伤]的深渊当中。
[枯壤薇]此刻却倒了过来,站在天花板上,默默看着我。
[好吧!还是需要我,做一个解离环节,才可以动手吗?]
[门灵引]也在门后一旁看着我。不过,她仅仅只是举起手杖,用一个光罩护住了自己,等待着我。
[艺人小美]和[助理小丽]看到她们并没有保护我的意思,而且[噩耗]暂时只能触及到我,就拼了命催动让人闻风丧胆的[噩耗],不停地攻击我,一次又一次穿透我的[存在]。
她们甚至透支力量,因此七窍流血,不过有木制偶像修复她们的[存在],她们暂时可以肆无忌惮。
真遗憾,我并没有高看她们攻击的意思。
[我]一步步走近她们,看着她们的表情越来越拼命,越来越惊恐,[噩耗]越来越急躁地穿透我的[表象],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我在距离她们只有七步的时候,像一颗炮弹一样,翻到会客桌后面,转瞬就反手扼住了她们的后颈。
她们拼命挣扎,鞋跟踹到了我的小腿肚子上。我吃痛,感觉永远不想站起来了,但是还是坚持完成[解离]环节。
我往后一挨,倒在桌子上,连同她们一起倒下。
“门灵引!斩开她们的[过去],我要[解离]了!”
[祭司,门灵引]从门后那里蹦起来,拔出手杖的囗,在她们惊恐的目光下,把她们的[过去]连根齐齐斩开。
我也一样,被斩开了。
我就感觉眼前天旋地转,走马灯一般,然后落地了。
[我窥见过去。]
……
我看到了[艺人小美]和[助理小丽]的过去,因为非法轮回,被侵蚀得很严重。
她们好像是被流放的皇族血脉,还是名门贵族的遗孤?或许两者都是。
那天抄家时,她们早就偷偷逃了出来,幸免于难。家人早就发现,但是故意疏忽,还给了她们一堆财物的埋藏地址,说是寻宝游戏。
“今天,允许你们出去玩,绝对没有人跟着,没有人知道,因为你们将会出去寻宝一整天!”
“真的吗,有宝藏可以找诶,谢谢爹爹!这次是不是有很多玩偶呀?”
“娘亲,是真的吗?爹爹和大伯不会骗我们吧。”
“不会,不会的!你们放心去吧,玩得越久越好,开心点!”
她们以为自己像平常一样出去玩,但其实那是和家人最后一次相见,没有注意到家人眼角的眼泪。
那天傍晚,她们捂住了彼此的嘴,咬伤了彼此的手,在城门口指指点点的围观人群中,和城楼上的每个家人四目相对……午夜,在城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山洞入口,两个衣服脏兮兮的小女孩,摸爬滚打许久,一身划伤,来到这里,倒在地上。她们一路上哭了很久,现在才昏睡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