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脸色苍白的麻九,竟直接跪在叶战面前,额头冷汗淋漓:“大……大哥,我错了,求您放过我。”
说到底,他只是个势力较大的混混,面对叶战这样的战斗力,心理防线早已崩溃。
“我不会杀你,”叶战冷声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麻九咽了口唾沫:“什……什么事?”
“雇你来对付我的人是谁?”叶战俯视着麻九,问道。
他最厌恶这种背后捣鬼、躲躲藏藏的小人,既然此人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了他,他就必须揪出此人,让他无处可逃。
“这……这……”果然,麻九犹豫了,作为他这行当的规矩,泄露客户信息是绝对禁止的,他若今日背叛了客户,今后还有谁敢找他办事?
见他犹豫不决,叶战并未多言,更未等待,直接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胸膛。
麻九尖叫声刺破空气,如断线风筝般飞掷而出,翻滚落地,足足转了二十多圈才停住,随即口吐鲜血,胸腔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凭直觉判断,至少三根肋骨已断成碎片。
这显然仅是叶战的轻微示威,远未触及他的底线。
麻九再无迟疑,颤抖着手从口袋摸出手机,按键轻触,声音微颤:“就是这个号码,是个男子,十万大洋买你一条腿。他的真实身份?我只负责收钱,其余不过问。”
承受了叶战的这一击,他连呼吸都带着锥心之痛,保密的想法早已抛诸脑后,保命才是当务之急。
叶战接过手机,迅速输入那个号码,随后将手机扔回给麻九,转身离去,留下满地狼藉和麻九捂胸的身影。
这个男人,单枪匹马,轻易摧毁了他的地盘。然而此刻,麻九注视着他的背影,复仇的念头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
自今日起,叶战的名字,他恐怕永生难忘。
走出台球馆,叶战握紧手机,正准备拨打那个号码,屏幕突然弹出刘美兰的消息:“家中有急事,速归!”
叶战眉头紧锁,难道又有不速之客上门挑衅?
虽是沈辉驱逐他出门,但沈清晨的婚约尚未解除,沈家的纷争他不能置身事外。
叶战拦下一辆车,直奔沈家而去。
然而,踏入沈家大门后,他才明白,所谓家中急事,并非外敌入侵,而是“家贼难防”。
客厅内确实宾客满堂,多数面孔叶战都熟悉。沙发上的两位是沈清晨的叔公,身旁珠光宝气的女子则是叔婆,其余皆为沈家亲属,连平日深居简出的姑母也到场了。
原本喧闹的人群见叶战出现,顿时鸦雀无声。
叶战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目光转向沈辉,平静问道:“找我有何事?”
沈辉召集众人,显得信心满满,嘴角挂着势在必得的微笑,走近叶战,砰的一声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签了吧。”
叶战低头一瞥,竟是离婚协议书。
他不由看向沈清晨。
沈清晨坐在远处的沙发上,未曾望向他,也不看在场的任何人,只是凝视着某个未知的角落,秀眉紧锁,脸上隐约流露出挣扎的神色。
而其他人看向叶战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厌恶,仿佛他在他们眼中只是一只肮脏的寄生虫。
很显然,仅凭沈辉一己之力,无法推翻沈清晨父亲亲定的婚约。但若说这是沈氏家族的集体决定,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即便沈清晨心向叶战,也必须顾及长辈们的意愿,更何况,她内心深处对叶战的失望,何尝不是刻骨铭心?
见叶战默然站立,沙发上一位中年男子骤然起身,率先斥责:“战某人,你的胡作非为我们已知晓。与沈清晨成婚多年,你未给沈家带来丝毫贡献。叶家危急之际,你未曾露面。如今惹怒了韦少爷,你叔父仅仅是要求你道歉,你竟还抗拒?”
叶战瞥了他一眼,认出他是沈清晨父亲的胞弟,沈家二叔,回应道:“并非抗拒,而是无谓。”
在包厢内,那位韦少爷为了求得原谅,竟自虐至面肿,韦家怎敢再招惹他?然而沈二叔听后,只觉叶战无可救药:“还说无谓?你低估了韦家的势力!别以为成了我们沈家的女婿,就能倚仗庇护。我告诉你,我们不会代你签这份协议,拿着钱滚蛋!从此以后,沈家与你再无瓜葛!”
拿着钱滚蛋?
叶战眉心微挑,视线转向协议书,果然,其中一条提到赔偿他十万。
这并不符合沈家一贯的行为模式,想必是沈清晨为他争取的最后一丝利益。叶战心中暗叹,开口:“这份协议,我不会签署。”
他转向众人,语气坚定:“这桩婚事,由沈清晨的父亲决定,除他之外,无人有权取消!”
言毕,他不再理睬众人,径直上楼。大厅内,众人被他的气场所震慑,一时无人敢于上前阻拦。
而沈清晨,静静地坐在角落,听到父亲的名字,眼眶悄然泛红。
八年了,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认为父亲不可能回归,所以他们才敢联手反对父亲定下的婚约。若父亲还在,他们断不敢如此,若父亲还在,公司也不会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