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回身看见,又说道:“算了,你忙你的吧,今天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公子可真是个痴情人,这都连着快半个月了吧,我在这开了十几年的茶摊了,就从没见过像您这么痴情的人。那姑娘可真有福气。”店家夸道。
秋蝉听着心里高兴,但又担心陆小泥路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
最近陆小泥遇到了瓶颈。
自一个月前,彻底恢复内伤后,无论她再怎么练,始终不见进步。
她只勉强把剑术练到了四级中期,真元停在三筑金丹,基本没动。
春之说,这是因为她体内“外泄”的童元真气已经用完了,而她从现代世界穿越过来的剩下的那些童元真气,暂时又释放不出来的结果。
这些释放不出的童元真气还多达二十年。
不然她现在就可以直接进入七筑金丹了。
再加上她的百家剑法,放眼整个诛妖大陆,恐怕都很难再找到对手。
但很可惜,她不能。
连春之也没办法,说剩下的那些童元真气只能靠她自己,她爱莫能助。
这么一来,她如果想继续进步,就只能跟大家一样,按部就班的练,没可能再短短一两个月就快速往上跳一级了。
为不耽误修行,半个月前她就坐马车从通县出来了。
宋二叔在外面帮她赶车,她在里面练功。
旁边两侧分别骑马跟着轩才、轩情,身后还秘密尾随着一个老鱼头,她一点不担心轩才跟轩情会在路上对她下手。
这会在马车里,她又练了一个下午的《童元功》。
见仍没效果,她缓缓睁开眼,叹口气,伸头往外一看,天边红霞下落,不知不觉又快天黑了。
“宋二叔,我们这是到哪了?是不是快到了,早上你不说今天就能进灵州吗?”陆小泥掀开车帘,问道。
宋二叔头戴斗笠,一手拿着马鞭,一手往腰上的布袋抓茶叶,回道:“快了,再有十里差不多就到了。”
“辛苦你了,我不练了,你加点速吧,天马上黑了。”
“好。”
宋二叔说着,一手往嘴里塞茶叶,一手挥马鞭,马儿屁股吃痛,速度一下快了两成不止。
原本还算平缓的马车,开始明显抖动起来。
“要见小情郎心里着急了吧?”马桶里的春之白眼道。
这段时间她在里面待着无聊,养起了兰花,正在一片片的帮兰花洗澡。
陆小泥没法跟她说话,不然外面的宋二叔会以为她在自言自语。
所以通常都是春之在说,她像个哑巴那样的听着。
两人都习惯了。
她放下正前的车帘,脑袋重新从侧面伸出去,望着身边快速移动的风景,莫名发起了呆。
她虽从小在灵剑国长大,但对这片土地一无所知,仿佛是第一次踏入一般。
在她的记忆里,她小时候的第一个记忆就是被臭婆娘带上了原本无名的乌婆山。
起初他们住在山洞,半年后她身上长满了湿疹,老乌龟才着手盖茅屋。
他做师父不怎么样,但做长辈很合格,把大家照顾的还算不错,满脑的全是儿时的回忆。
顺便她还想到了有关她身世的太阳花耳钉和那件白色小肚兜,秋蝉都找到自己的家人了,那她的家人呢?
也会像秋蝉那么普通,甚至有点狗血吗?
当然,以上准确的说,都是她前世的记忆,有关她真正的童年,是在现代社会的深山老村里。
那会她跟个野小子一样,每天不是山上打鸟摘野果,就是下溪游泳摸鱼,从没想过未来,每天可幸福了。
不知不觉马车又往前跑了将近半小时,天色明显暗下来,天边霞光红云依稀,再有差不多半小时,就要彻底黑了。
路过路边一个简陋的茶棚,那茶棚碗筷值钱的器具全都收走,只剩一个棚子和四五张桌椅,空无一人。
刚才这一路过来,陆小泥也只遇到两个骑快马,从后面超过他们的人。
可见,他们很有可能会是今天最后一批进城的人。
又往前大概走了十分钟,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人影。
一辆拉货的马车在中间,旁边跟着三个骑马的人。
只见拉货的马车上,坐着一对普通的做小买卖的中年老夫妻。
而那三个骑马的,不仅马儿健壮,价值不菲,人也各个光鲜非凡。
其中两个黑衣男子持剑,另一个一身白衣,戴有黑色面纱的年轻男子在中,应该是主仆关系。
那年轻男子远远的只露出一个背影,风一吹过,他曼妙的身材展露无遗。
好熟悉的背影。
秋蝉?
陆小泥的脑袋里一下蹦出了这个名字。
“是她吗?”她捂起嘴问。
“不知道。”春之有些生气。
听她的语气,那一定就是了。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陆小泥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她这个臭师兄了。
当下不迟疑,掀开车帘,大喊一声“秋蝉”,就足尖一点,跳下马车,以最快的速度朝前飞跑了过去。
那会,秋蝉感觉后面来人了,正准备回身去看有没有可能是陆小泥。
他刚回头,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紧接着,那个日思夜想的师妹就出现在眼里,朝自己飞奔了过来。
他等不及,一把摘掉头上的面纱,就要跳马去迎。
“别动。”陆小泥叫着,一步跳上马,从背后紧紧搂住了他,激动道,“师哥还真是你啊,你怎么在这?不会是专门来等我的吧?”
“我才没呢。”秋蝉羞道。
陆小泥见旁边那辆拉货的车里装的是一些茶具,笑道:“没有吗,我怎么闻到了某人一身的茶味?白天喝多了容易失眠哦。你是不是反正夜里也睡不着?想我给想的?”
“不理你了,一来就欺负人。”秋蝉作势要挣开,跟个女人一样。
陆小泥则像男人那样抱得更紧了,继续逗他:“可我想理你啊。”
秋蝉瞥见那店家还有他的老妻子都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更觉脸红。
“吁!”陆小泥突然勒马停住。
“干嘛?”秋蝉惊道。
“让他们先走,我们走后面,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秋蝉又是一阵娇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长时间不见陆小泥,心里装的就全是她,恨不得天天看到她,不然也不会天天跑到郊外来等,就跟个望妻石似的。
身边的茶棚店家、宋二叔包括秋蝉的两个贴身护卫和轩才、轩情都很识趣,乖乖正常往前,把后面的空间单独留给了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