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胜利未言,专心倾听上级的教诲。
对方继续:“古贤曾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切勿为了追求财富而失了民心,尤其避免激起民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周路?”
“我明白,我懂了。”
“那就按你的构想行动吧,记住,不论何时都要定期向圣庭报告你们的进展与状况,别嫌繁琐。万一你们偏离了正轨,只要问题不太严重,圣庭也会协助你们纠正。”
这里所谓的“协助”,其实暗含着另一层含义:如掩盖失误,或减轻责任等。毕竟,山南郡的魔法崛起之路,一直是圣庭最棘手的问题之一……
在这个魔法与神秘交织的世界,已经过去了十四年的开放改革,然而山南县却依然停滞不前,没有丝毫变迁,这是何等的诡异……
江胜利在呈递给圣维的报告中,大胆地表达了内心的构想,他计划重用拥有神奇力量的刘海山和陈周路,甚至为了启动山南县的奇幻崛起,他准备打破常规,赋予这两人真正的魔法领袖地位!
提交报告后,他随即懊悔,自己的胆识是否过于冒进,所求是否太过贪婪。然而,令他震惊的是,圣维竟迅速回应,不仅亲自来电指导,还接纳了他的建议和祈求。他未料到,圣维对解决山南县贫困落后的焦虑,远超于他。
挂断电话,江胜利立刻思索,该如何赋予陈周路和刘海山合适的魔法领导者身份。他知道这两人或许并不在意,但对他而言,绝不能让人付出而不获回报,那样有失公允。
夜晚,陈周路归家后,低落的情绪被张玉燕敏锐察觉。“发生了什么事困扰你吗?”她关切地询问。
陈周路并未隐瞒:“我面临一个大难题,我意识到经营魔法公交可能非但赚不到金币,反而会损失不少。”
“为什么会这样?”张玉燕疑惑道。
陈周路便详尽地向她讲述了可能遭遇的种种困境。
张玉燕沉吟片刻,提出:“能否改变一下策略呢?比如,车辆先在车站停留,直到乘客达到半数再出发?”
陈周路心知这种方法,不就是二十年后的城市中盛行的微型魔法公交吗?那些自由运营的微型公交,以其灵活的策略,几乎瓜分了官办公交的乘客,实际上,它们就是披着魔法伪装的非法运营车辆,短短几年间,多数车主都积累了大量财富!
众所周知,驾驭微型公交的驾驶员都是驾驶技艺最高超的一群,他们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要随时加速、减速,变换路线!只是后来,国家以铁腕手段,彻底取缔了这些非法运营...
微型公交从兴起至被迫消失,期间至少经历了十年的时光。那么,暂时将这种模式应用于山南县的魔法公交,似乎并无不可。
陈周路笑了:“你的奇妙构想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启发,真的很感激你的建议。”
张玉燕脸红了:“只要你能从中受益,那就是最好的,不必感谢我。”
柔和的月光中,艾莉亚轻盈地跑向陈周路,倚在他的膝头,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父亲,莉莉娅阿姨说你会成为宫廷的尊者!是真的吗?”
“别听莉莉娅乱说!父亲我只是一名交易师,此生无缘高位。”陈周路微笑着回应。
话音未落,徐丽丽竟如魔法般出现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螺旋阶梯上:“陈周路,难道你不懂女性直觉的力量?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我赌你将以交易师的身份踏入政界。”
陈周路瞬间怔住,夜已深,徐丽丽为何还未离去,还身着张玉燕的精灵长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太过诡异了,不是吗?
张玉燕立刻解答了他的疑惑:“朱剑去了遥远的会议,大约四五日后才会归来。莉莉娅独自在家会害怕,所以我让她暂时和我们一起住几天。”
“嗯,你的安排很妥当,我完全支持。”陈周路点头表示赞同。尽管他明白与徐丽丽之间不会有进一步的关系,但能欣赏她的美丽,也是一种难得的乐趣。毕竟,人们常说别人的伴侣总是更吸引人,自家的孩子才是心头肉。
徐丽丽只比张玉燕年长一岁,尽管魅力略逊一筹,但她年轻娇艳,身姿曼妙,同样是一位令人倾心的女子,极具观赏价值。
陈周路表面平静,内心却欣然接受这份馈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的本质大抵如此。
“陈周路,你还没回答我呢,敢不敢接受这个挑战?”徐丽丽的语气坚定,过往的疑虑与紧张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自信与从容。
陈周路淡然一笑:“你是否在开玩笑?国度的法典《周路文》明示:商人不得涉足政界,与我打这个赌,你注定失败。”
“别转移话题,你敢不敢接受?我输了给你五十枚银币,你输了给我一百枚。”
“为何你输了只给五十,我输了却要给一百?”他不解地问。
“因为我的财富不及你。”徐丽丽坦诚道。
“好吧,既然赌局已开,不如加大赌注。我和我妻子一起跟你赌,你输了给我们五十枚,我们输了给你两百枚。”
他对这场赌博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于是立刻转向张玉燕:“赢得她的银币后,去买些上好的灵茶吧。”
张玉燕微微一笑:“不急,等我们赢了再说。”
没有客人,晚餐变得简单,但他们四人的餐桌依旧丰盛,五个佳肴配上一壶灵汤,远超山南县大多数寻常家庭的水准。...
餐桌旁,陈周路对妻子赞不绝口:“在奇妙的烹饪艺术中,你无疑是杰出的,每一道菜肴都如魔法般令人满足。你的厨艺,就如同星辰中的瑰宝,无可匹敌。”
张玉燕略带神秘的微微颔首:“赞美结束了吗?”
“结束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继续称赞你直至星辰闪烁,这不是问题。”陈周路笑道。
“好吧,如果你已经说完,那我就告诉你,今晚的晚餐并非出自我的手艺,而是丽丽独自施展的魔法。”
“哦!原来是这样,我低估了徐丽丽的烹饪天赋!今日我深感敬佩!”
徐丽丽却淡然回应:“何足挂齿,女性若不能烹调出美味,可能会失去伴侣的尊重。因此,精通烹饪是每位女性在步入婚姻殿堂前必备的魔法。”
陈周路转向张玉燕,目光中透着疑惑:“真是如此吗?”
“当然,在我们的翡翠山谷,你找不到一位不懂烹饪的儿媳。”张玉燕坚定地说。
陈周路内心感叹:还是那个时代的妻子美好啊,她们天然质朴,贤良淑德,全心全意地守护家园,而如今的爱情,如同快餐,不可靠且易变...
徐丽丽忽然礼貌地问道:“我暂时在这儿住几天,你不介意吧?”
“这有何妨,你想住多久都行,我毫无异议。”
张玉燕立刻察觉到一丝不安,她瞪大眼睛:“什么?请再说一遍。”
糟糕,她无意间泄露了心底的想法。幸好陈周路反应敏捷,迅速弥补:“我还没说完,我是说这样,在我不在时,你也不会感到孤单,有人陪伴你,与你交谈,对你来说不是很好吗?”
这话一出口,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事实上,徐丽丽与朱建的夫妻关系宛如神话般和谐。除了偶尔的摩擦,他们大多数时光都如诗如画,彼此珍爱。若无朱建长久的宠爱,徐丽丽或许不会如此任性,她确实是一个被丈夫溺爱至极的女子。
在这方面,她比张玉燕幸福多了。在陈周路重生之前,张玉燕的日子充满了陈周路的暴力。
张玉燕终于露出笑容:“听起来真不错。”
她和徐丽丽心知肚明,这个美好的设想只是幻想,无法成真。若是真的如此,时间久了,流言蜚语必然四起,陈周路家中竟有两个女子共处!
巨大的炼金锅,即使是陈周路这样的勇士也无法承受,更何况张玉燕和徐丽丽两位如精灵般的美丽女子,而陈周路此刻富甲一方,是萨南郡的显赫人物!任何解释在这个魔法世界中只会越描越黑,可能带来的结果可想而知。
今晚,牛德旺在宏伟的翡翠宴会厅宴请孙连城,但他未曾透露真正的宾客身份。于是,孙连城步入雅间后便问:“牛总,今晚仍是陈周路先生作客吗?”
牛德旺忽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不,今晚我邀请的是你。”
“我?您邀请的是我?牛总,您是在开玩笑吧。”
“连城,这次你的猜测错了。我没有开玩笑,今晚我确实是为你设宴。”
孙连城怔住了,无法理解牛德旺的意图,难道他打算关闭萨南酿酒工坊,这场宴席是为了告别?
牛德旺深知这位跟随自己二十载的忠诚战友,随即解释:“别胡思乱想,一切都好,我只是单纯想请你共享一顿美餐。”
孙连城执拗地追问原因,而牛德旺以耐心回答:“二十年前,我们一贫如洗时便是朋友。这二十年来,你始终任劳任怨,忠心耿耿地与我并肩作战,守护这片土地。我却从未表达过感激,这是我内心的遗憾。”
孙连城显得局促不安:“牛总,您何必这么说,这二十年来我每月都从您这里领到养家糊口的薪酬,您并没有亏待我。”
牛德旺轻轻摇头:“那不同。如果你只是工坊的雇员,我不欠你什么。但你是我二十年的朋友,一位始终不离不弃的挚友。”
“我因这酿酒工坊致富,但这工坊并非我独有,它也应该属于你。”
“历经种种困境,我才意识到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在生死关头,能站在我身旁共面挑战的只有你。”
一向能言善辩的孙连城此刻语塞:“牛总,您不必如此客气,我只是尽了本分。”
酒菜已备齐,牛德旺早已打发服务员离开。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本账册,慎重其事地放在孙连城面前:“这是五十万金币,你这二十年应得的分红,虽迟但到。”
孙连城惊愕地从椅上站起:“牛总,您这是何意!我从未想过向您索要分红。”
\"正因为你不曾希冀这份馈赠,我才更应给予!患难揭示真实,我,牛德旺,非那无情无义之人。面对你二十年的深厚情谊,这五十万金币何足挂齿,简直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
\"不,这金币我不能接受!\"
\"你必须收下!我们已不再年轻,总该为你的家人,为你的孩子们留下些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