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兽撵停在张家府邸的专属停车场,眼前的景象与杨宇初次来访之时大相径庭。原本停满各种顶级飞舟的空地此刻空荡无人,显然是张家为了彰显对杨宇的尊崇而特意清场。
车停稳后,立即有张家仆役恭谨上前,为杨宇拉开兽撵车门。踏上红色灵纹铺设的地毯,杨宇带着彪子缓步行向张家大门。
那里已有七八位修士等候多时,眼神热切。人群中并无白发苍苍的老者身影,看来并非张老真人亲自前来迎接。然而,站在前排的张子成和张子仁二人,这样的阵容在整个南平地域而言,能享受到这般礼遇之人,恐怕五个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
观此情景,显然张家之诚意非同小可!杨宇面上毫无波澜,步伐稳健,未做片刻停留。
令杨宇感到欣慰的是,他在接引的修士队伍中竟然发现了萧万里的身影。
这家伙隐匿在一众侍从之中,面色阴郁如同修炼出了岔子的妖兽般骇人。
“杨道友,请进!”
张子仁神色冷肃,而张子成则是态度恭敬,亲自开口邀约。
杨宇淡然一笑:“早闻老祖宗张太千之赫赫威望,此次有幸接到邀请,实乃杨某人倍感荣幸之至,哈哈……”
此番谦辞一出,随行的张家年轻弟子们无不面露光彩。
尽管张子仁口中并未明言,但他内心对杨宇的敬佩之情却是难以掩饰。
无论气质修养,抑或是待人处事,杨宇的实力与风采皆远超萧万里十几重天之上。
“杨兄太过谦虚,我等远居南平之地,早已耳闻杨兄的大名如雷贯耳矣。”
“正是如此,日后还需多多切磋交流。在吾辈之中,杨兄无疑是领军人物。”
“杨兄过誉了,能够得见尊颜,实则我等才是深感荣幸。”
……
张家的年轻一代在杨宇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尊重,纷纷以行动回应他的善意。
这番场面,固然充满了相互捧场的意味,然而对于萧万里而言,却愈发刺耳不已。
张家之中,唯有张钰嫣出自嫡系,其余张家子弟均为张太千兄长叔伯之后裔,归属旁支。
平日里,萧万里对他们视如草芥;而张家之人同样瞧不起萧万里,认为他窃取了本应属于自家的产业。
长期以来,张家人都对萧万里忍气吞声。如今这份难得的殊荣落到了杨宇身上,自然让他愤懑难平。
“哼!”
萧万里冷冷一哼,醋意与怒火交织在一起,讥讽道:“果然是小人得志!”
杨宇闻声微微一愣,旋即并未理会萧万里,径自离去。
张家之人见状,个个面露不悦之色,目光在杨宇与萧万里之间游移不定。
纵然无人敢于直言,但他们的心头自有一杆秤。
如此一番比较之下,二者的气度高下立判。
连张子仁也忍不住斥责萧万里一句:“休要多言,无人将你当作哑巴看待!”
众人眼见萧万里成了笑柄,却仍执迷不悟。此刻,杨宇的心情别提有多畅快了。他热情洋溢地与张家子弟交谈甚欢,并在众人的簇拥下,踏着逍遥的步伐步入张家的主庭院。
进入大厅之内,杨宇便遥遥望见一位身着古朴唐装、满脸红润的老者,虽已逾古稀之年,但从其周身却丝毫不见老态龙钟之象。
端坐于正堂主位之上,杨宇一眼便认出这位便是掌控张家的那位传奇人物——张太千老祖宗无疑。
“老祖宗您神采奕奕,犹如松鹤延年,比起晚辈们的精神气概,可是高出不少啊。”
张太千起身之际,杨宇便诚挚地恭维了一句。这番言语瞬间触动了张太千的心弦,毕竟高居庙堂之高位、历经岁月沧桑的老人,谁不愿寿命绵长呢?
\"江道友年岁尚轻,却是气宇非凡,英姿逼人矣。\"
\"老夫居于南冥之遥,早已从方老道口中闻得阁下的威望。今日一晤,果然是实至名归,非虚传也,哈……请!\"
张玄尘心境开阔,对待每一位宾客皆礼数周全。
这般场面话交流,令萧长河不禁心头泛起一股酸意,他与张家交往多年,从未见过这位家主竟会如此和颜悦色。
\"阿谀奉承之徒……\"
萧长河语气中满是醋意地低声嘟囔。
然而,尽管张玄尘已入暮年,耳朵却依然灵敏如初。
适才张玄尘出于礼节,正欲为杨君搭建修炼法台,却不曾想萧长河那一句暗指杨君的话,竟让他心中颇为不适。
不便当众发作,张玄尘仅是冷冷瞥了一眼萧长河。然而后者一门心思都在杨君身上,竟未察觉到家主微妙的情绪变化。
杨君表面上看似平静,内心深处却是掩不住的窃喜。
进入大厅后,杨君被安排坐在距离张玄尘最近的位置,连张家嫡系子弟张子仁与张子成两位公子都不及他这个位置尊贵,至于萧长河,其座位更是远远落在张子成之后。
直到此刻,张钰仙仍未现身,使得萧长河更加颜面扫地。张家年轻一辈虽未出言嘲讽,但他们看向萧长河的目光之中,无不透露出一丝讥笑之意。
萧长河一心琢磨如何整治杨君,当他看到站在杨君身后,手持一盒秘宝的彪子时,脸上不禁浮现出笑意。
今日乃张玄尘大寿之日,来访的修真界大能络绎不绝,所赠礼品堆积如山,然而在张玄尘眼中,却没有一件称心如意之物。
深知张玄尘喜好法宝的萧长河,早已费尽周折,耗资巨大,才寻觅到一件极为罕见的秘宝。
念头一转,萧长河便冷笑连连,挑衅道:\"江道友,家祖寿辰之日,莫非你竟是两手空空而来,只为沾染几分寿宴的仙气不成?”
\"啧啧……我张家如此郑重相邀,你这般态度,岂不是对家祖极尽蔑视之能事么?\"
萧长河刻意煽动争端,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殊不知此举已触怒张玄尘。
杨君乃是张玄尘亲自邀请的贵客,并非前来祝寿之人,萧长河这番言论,犹如贬低张家一般卑微。
鉴于杨君身旁还有外人在场,张玄尘强压住内心的愤怒。他早已看出杨君带来了贺礼,对于萧长河,张玄尘则是不由得心生不满。
这位孙女婿乃是张子仁所选定的,由于事务繁忙,张玄尘与其相见的机会寥寥无几。
面对萧长河的咄咄逼人,杨君本欲取出自己的贺礼,此时此刻,家主张玄尘自然会给足他颜面,这点杨君心知肚明。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他尚未有所行动之际,彪子悄然捏了下杨君的手臂,并向他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杨君瞬间领会了彪子的意图——他打算借此机会给萧长河好好上一课。
既无风险,杨君自然乐意配合。事实上,他对萧长河早已不满已久。
于是,在彪子的示意下,杨君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计划,静待时机,准备给萧长河一个深刻的教训。
犹如一朵仙葩落入凡尘,杨宇不禁为张大小姐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