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招娣这憨批却还毫无察觉。
甚至还在杨秋辞要给谢大牛爷仨定罪时急忙跑出来说都是她的错,跟大牛和孩子们无关!
好些村民都在外面看着。
见到这幕场景,都在心里暗骂丁招娣是傻子!
却也只是在心里骂。
丁招娣这种人不值得被同情,就让她继续傻吧!
杨秋辞是按照事实定案,哪会因为丁招娣的话就不给谢家爷仨定罪?
最后的惩罚是给谢大牛来10大板。
两个孩子因为太小给口头教育。
另外,丁招娣还得如数赔偿田家的损失。
至于到底要赔多少钱?
杨秋辞本想让田老二回去盘算下,刚要开口,就听衙外传来田亦凡的求见声。
崔将军带丁招娣来保衙时,并未带田果果和谢书言。
他让果果治醒田亦凡,再让田亦凡盘算下家里的损失,而后再来保衙报个数!
这是早有打算呢!
田亦凡给出了个粗略的估价,“5两银子!”
这次田老二他们带回来200来斤的猪下水,这个价格在范围内。
当然,也可能会稍多点。
丁招娣当即就不干了,吵着嚷着不可能那么多!
田亦凡就给解释说,“大人,我把院里的猪下水全部捡起来核称是2两左右。”
“那是1盆的量,她偷了我家3盆!”
“这3盆都被他家弄脏了,我家也就没法要了!”
“却按理说,我应该跟她要6两,但我看在书言的面子上,我这才抹去了1两!”
末了,还挑出几种猪下水说出不同价格和斤两。
思路清晰,不卑不亢。
看的在场众人都忍不住夸赞田家孙子有出息。
田老二和田老四也忍不住对田亦凡投过去个赞赏眼神。
只有丁招娣又要吵吵。
杨秋辞却没给她机会。
惊堂木一拍,怒斥,“闭嘴,5两银子立即赔偿,若再胡乱吆喝,板子伺候!”
听到板子…
丁招娣哪还敢再吆喝啊?
可她家也没有5两银子了啊!
谢家原本还剩8两银子,却在前几日分了个家,因丁招娣私自花了5两银钱,最后谢大牛家只分了1两!
你让她咋还啊?
这个倒也好办。
崔将军道,“既然没钱,那就从明日开始继续去田家干活,直到抵上债务为止!”
说着,还对旁边个亲卫说,“你最近都在安平村住,盯着丁招娣每天都得去!”
亲卫立即应下!
丁招娣就她现在这情况,去田家不得被折磨死?
她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啊啊啊,她想哭!
那你就回家哭去!
杨秋辞让人把谢家四口丢出去,接下来还得处理赵家。
趁崔将军在,杨秋辞让人把赵家人全都带出来,其中并没有赵丙,至于赵丙去向…
“将军,赵丙跑了!”
杨秋辞紧紧皱着眉头,把他得知赵丙失踪后,在周围村落四处找人却没找到。
后来,听附近村的村民说见过赵丙去了城外…
整个的全过程都跟崔将军说遍。
末了还看眼赵家人。
确定赵丙跑路时,杨秋辞立即派人去城外找,同时,他也带人迅速去了赵家。
他本是怕赵家人也跑了。
结果,赵家人不但没跑,见他过来还以为他是有赵丙消息了,都快跑来问他。
杨秋辞看的有些心酸…
赵丙那畜生竟抛弃妻儿老小独自逃跑!
他重重叹口气。
没回答赵家人的问题,也没告诉他们赵丙跑了,只让人把他们先带回保衙候着!
赵家人起初还挺懵。
在来衙堂前,他们也还好像不知赵丙跑了。
直到现在。
他们也都听见了杨秋辞的话。
赵丙媳妇满脸难以置信的怔愣好半晌才像是终于恍过神来般快爬到杨秋辞身旁。
“不会的,我家赵丙不会跑的!”
“他说过,哪怕死她也会带着我们娘仨一起,他不会的,保长您肯定是弄错了!”
她努力辩解着,眼泪哗哗往下流。
旁边的两个孩子见状也都快跑来杨秋辞身旁,哭着说:他们的爹爹不会跑的!
“杨叔叔你肯定弄错了!”
“求求您了杨叔叔,您帮我们找找爹爹,爹爹不会跑的,他肯定是被坏人抓走了!”
两个孩子才七八岁的年纪。
稚嫩的小声音哭喊着,听的杨秋辞心里发酸,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崔将军也看的有些酸。
但他更多的目光在赵家二老身上。
瞧赵丙媳妇和两个孩子的模样,应该是当真不知赵丙跑了,可那赵家二老呢?
他们看上去异常的平淡。
好像,是他们帮赵丙逃跑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崔将军冷声问向赵家二老可知赵丙去向?
俩人起初都说不知道,但眼神明显的躲闪。
崔将军不会因为他们是老人就对他们手下留情,当即让亲卫拿来拶指,若再不说,就给他们上刑。
赵家二老为了儿子,宁可忍刑!
骨头还挺硬!
崔将军便让亲卫把拶指套在两个孩子手上,做出要给孩子用刑的架势。
赵家二老不怕死,却舍不得儿子死,那同样的,他们定也舍不得孙子们受罚。
果然,刚见拶指被套在孙子们手上他们就心疼了!
连忙给崔将军磕头求饶。
但他们是真不知儿子去了哪!
只是趁着崔将军的亲卫都不在村里时,他们把家里银钱都给了儿子,让他赶紧逃命去。
崔将军听的眉头紧锁。
赵丙媳妇刚见着崔将军要给儿子拶指时,吓得连忙哭饶,甚至还想让亲卫夹她的手…
却在此刻听到公婆的话…
她整个人都傻了。
好半晌,她都好似被抽走了灵魂般呆呆坐在地上。
两个孩子被亲卫放开,见娘亲这般都急的快跑过来,哭着推推娘亲问她怎么了?
赵丙媳妇这才回神。
看着身旁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赵丙媳妇的眼泪哗哗往下淌。
两个孩子见娘亲这般,都吓得要往她怀里钻,却被娘亲推开。
赵丙媳妇踉跄起身。
也不管崔将军和杨秋辞还在,走到赵家二老身旁,颤抖声音问,“他,他真走了?”
赵家二老自知愧对儿媳,都是低了头没说话。
赵丙媳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笑了。
也不知是在笑自己的傻,还是在怨公婆和丈夫的冷血。
但她没有再哭。
用力吸口气,看似随意的伸手擦去脸颊泪水,走回俩儿子身旁定定看他们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