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之际,大年二十九的夜幕悄然降临,这一天,在民间温婉地唤作小年夜,家家户户洋溢着别样的温馨与期盼。于府之中,灯火通明,一场丰盛的晚宴正缓缓拉开序幕,仿佛是对来年丰饶生活的美好预演。
桌上,十六道珍馐佳肴错落有致,色彩斑斓,不仅汇聚了寻常人家的鸡鸭鱼肉,更添了几分山林野趣的奢华——鹿肉鲜嫩,兔肉细腻,狍子肉淳厚,乃至珍稀的熊掌,每一道菜都精心烹制,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这不仅是一场味蕾的盛宴,更是于家对团圆与幸福最真挚的颂歌。
家人围坐,笑语盈盈,其乐融融。新成员蓝彩衣与周瑾,两位佳人面若桃花,眼中闪烁着对这份新家庭温暖的感激与喜爱。周瑾虽偶有思乡之情悄然掠过心头,但在这满室的欢声笑语、温馨氛围下,那份淡淡的乡愁也被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归属感与幸福感。
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的脸庞,每一句交谈都充满了温情与关怀,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家的味道,甜蜜而又温馨。小年夜的于府,不仅是一个空间的汇聚,更是心灵归宿的港湾,让每一个在此刻相聚的灵魂,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安宁与满足。
“王爷,忽有山北部八百里外传来的紧急战报,信中言及,山北部正遭受前所未有之雪灾肆虐,万物皆被皑皑白雪覆盖,百姓生计堪忧,恳请王师火速驰援,以解燃眉之急。”明哲的声音在酒香肉醇的宴席的欢声笑语中显得格外凝重,他的每一字一句,都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清醒,让在场的众人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在于乐身上,心中却各自泛起涟漪,暗暗对山北部首领保活里生出几分不满与不解。年关将至,本是阖家团圆、期盼来年顺遂之时,却不料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如同冬日里的一股寒风,直穿心扉,平添了几分寒意与不快。
尤为令人费解的是,此事竟被直接送到了王爷府邸,而非就地交由官府处理。在众人眼中,此举无疑是在本已紧绷的氛围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波澜。为何非得劳烦王爷这等尊贵之身,去处理本应由地方官府妥善解决的琐事?
年根前的宁静被这份意外打破,每个人的心中都像是被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阴云,既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忧虑,又为保活里的决策感到几分无奈与不满。然而,在这错综复杂的情感交织中,他们也不得不面对现实,静待王爷的裁断,看看这突如其来的风暴,究竟会如何平息。
乐乐十分的生气,心中暗骂,该死的保活里,真是该死!
于乐站起身来,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先吃,我去看看。”说完,与明哲去见传信之人。
传信之人是一名来自山北部的驿兵他身形魁梧,浑身披挂竟是由珍稀兽皮精心缝制的铠甲,每一针一线都透露出原始而狂野的气息。这铠甲在烛光下泛着幽光,与他那坚毅不屈的气质相得益彰。
他腰间本悬挂着锋利的腰刀与小巧却致命的匕首,但规矩森严的王府前,一切锋利之物皆需收缴,以免惊扰了王府的宁静与尊贵。
“这是东北王殿下,还不拜见!”明哲提醒道。
驿卒膝行至“东北王”于乐殿下身前,面色凝重,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灼与恳求:“卑职叩见尊贵无比的东北王殿下,恳请殿下垂怜,速发援手于危难之际!我山北部,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大雪浩劫,漫天飞雪已将天地融为一体,部落上下,万千生灵,皆被困于茫茫雪域之中,寸步难行。
雪势之猛,前所未有,族人食物告罄,取暖之火渐微,若不即刻施以援手,只怕……只怕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灵魂,都将化作皑皑白雪下无声的悲歌,冻饿交加,难逃天劫。”驿卒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绝望,每一字一句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于乐的心头。
“殿下,山北部乃我疆土不可分割之一部分,族人之命,重于泰山。请您念及苍生疾苦,速调大军,携粮草、御寒之物,破雪前行,解救我部落于水火之中。您的恩德,将如春风化雨,温暖每一个被冰雪封冻的心灵,成为世代传唱的佳话。”言罢,驿卒伏地不起,眼中闪烁着对生的渴望与对东北王的无限敬仰。
“你起来说话吧!”
驿兵起身后,于乐问道:“你说山北部被大雪围困,寸步难行,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我是众人之力开辟了一条小路,挤身而出的。”驿兵的脸上有了慌张的神色。
“那你的马呢,又是怎么出来的?”
“是,是与我一起出来的?”
“你与马都出来了,其它人不出来,在里面死等,是吗?”于乐的话语十分平静,但平静中能感觉到威压。
“小,小的只是驿兵,只管负责传送大人的命令,其它的一概不知。”
“那你为什么不去最近的官府?”
“小,小的说过了,是听命行事。”慌张的驿兵,知道露馅了。
“你回去吧!就说,我知道了!”于乐说完走了。
明哲的心中,如明镜般透亮,对山北部保活里谎报灾情的伎俩,让他的怒意在心底悄然滋生,犹如暗流涌动,蓄势待发。这世道,怎容得下如此无耻行径?若不加以惩戒,只怕他们真要以为这天下,再无规矩可言,肆意妄为,翻了天去。
他深知,如果此事不了了之,便是对罪恶的纵容;唯有雷霆手段,方能震慑宵小,还世间一片清明。希望王爷严惩这个该死的保活里。
于乐出了屋子,迎来了乐乐的询问,“哥哥,你别怪我偷听,我就是太想知道了。哥哥,你说,这个该死的保活里是不是找死啊,假传信报是要受罚的!而且这手段也太拙劣了。”
“所以呢?”于乐反问道。
“他后面有人!”聪明的乐乐一点就透。
“是啊,是个想挑起我们与山北部矛盾的人。”于乐还是一脸的淡然,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假信报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