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但愿吧!其实我早就想开了,什么皇位,不过是过眼云烟,皇帝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如今皇上弃我们母子于不顾,应该是受了世家逼迫,而那些世家就是太后借助的力量,皇上能够登基得位,就是他们的功劳,现今得回报他们了。”皇后深邃地说道。
“这世家真是害人不浅,他们不但势力庞大,还可以为所欲为。我长孙家与太后的宇文家虽说也是世家,但在那此世家眼里一文不值,不过是摆设而已。
太后常跟我说,父皇之所看不现今的皇上,他的四子,就是因为当初他夺得天下之时,没有得到陕山世族的助力。所以怀恨在心,以至于才有了皇上与东北王在吐浑国被人推下悬崖之事,而这事都是父皇一手筹划的。唉!这皇家真是太恐怖了!”皇后的话让安瑶也有了同感。
“可不是吗!当初我为了避嫁西鹘,钻进了于乐的马车,结果于乐被父皇记恨,屡次三番地想至于乐于死地。想想都后怕,要不是于乐命硬,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结果他的下场比谁都凄惨。”皇后感慨道。
“当初父皇视我为珍宝,不过是为了让我成为他更好利用的工具罢了!我现在算是看清了,每个帝王,都不是善茬。都有狠毒之处!”
安瑶此时也无所顾忌了,直言直语。
皇后惨笑道:“是啊,为了皇位,不顾一切,什么都可以出卖,什么亲情可言,没有血脉之谈!我现在想的是与孩子们,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什么皇家,什么皇权,皆是枉然,不要也罢!”
“受置于人的皇位真得是不要也罢!当皇帝都憋憋屈屈的,那还真是没什么意思。我们王爷说了,人上人与人下人的区别不能只看吃穿住行,主要是看活着憋不憋屈,只要是憋屈,上等人也不如下等人快活。虽然下等人清贫,但在没有上等人那般复杂,更没上等人欲望之强烈。上等人是生活在欲望里,一个接着一个,永远受欲望掌控。”
“东北王说得还真对,这些世家不就是生活在欲望里吗?他们想永远控制一切,让自己的后代永远成为上等人,不受任何束缚。他们左右世间大事,视百姓如草芥,贪图享乐,祸害天下。他们真是该死!”皇后愤愤地说道。
“娘娘,放心吧!他们终会不得好报的,上苍饶过谁!”安瑶淡淡一笑。
“也是,善恶终有报,只是时候未到。长平,自从我来了东北以后,原本想与文建联姻的那几家都没信,应该是以为我们失了势,所以不想理我们了。文建已经十六了,也该定亲了,你看看东北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皇后此言一出吓了安瑶一跳,“娘娘,这事可是大事,太后,皇上,都会过问的,您可不能擅自做主啊?”
“我是文建的娘,这事我做主了。皇上估计是没心管我们母子了,太后的想法都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不会让文建在东北成亲的,可是她就看不到这天下大事吗?她以为她还能回到京城吗?文建还能当上储君吗?痴心妄想。”皇后生气地说道。
安瑶心想,皇后这是破罐破摔了。这可如何是好!可别引火烧身啊!得告诉王爷此事。
“娘娘,此事甚大,还是等我家王爷回来与他商量商量吧?”
“好吧!他对东北了解甚详,他的意见中恳。”
安瑶暗自叫苦,真是多事之秋啊!
......
“这皇帝是不是有病,如此大张旗鼓地开设防范贪腐一科,他想干什么?”
“可不是吗,原来是只让国子学开设,现在好了,两个月不到,全国所有知名书院都开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惩治贪官也说得过去,可是,他这几年执政,也没出多少贪官啊!”
“不是说了,防范于未然!”
“我看了教材,列举了三十大史上有名的贪官,分为大中小三种贪官,教材里把这些贪官的祖宗十八代都列举上了。美其名曰为贪官养成记。”
......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想你了,嘻嘻!”乐乐在山海关脚下接到了哥哥于乐。
“谁让你跑这么远来接的,不听话!”
“嘿嘿,我这不也是想出来走走吗,反正巡视也完成了,走着走着就走远了些。”
于乐瞪了妹妹一眼,理由总是有。
乐乐轻步上前,眼眸中闪烁着几分无奈与忧虑,轻声对哥哥于乐说道:“兄长,安瑶托我捎来一句话,说是……唉,皇后娘娘开始兴风作浪了。”言罢,她轻叹一声,那叹息中似乎蕴含了宫墙深院里的无尽哀愁。
于乐闻言,脸色骤变,额间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紧张地追问:“她……她此番又是何等的‘妖法’?”
“她竟要为安文建张罗婚事,且非东北闺秀不可。这世道,谁人不知她儿处境微妙,哪家敢轻易将掌上明珠送入那未知的风暴中心?真是令人啼笑皆非。”乐乐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愤慨,小脸上写满了不平。
“是啊,她怎就这般心急如焚,全然不顾及她儿尚年幼,未到二八之年,明年方是正理。”于乐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不解与忧虑。
乐乐闻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轻笑道:“天下父母心,大抵都是如此吧,总想着为儿女提前铺就一条康庄大道,哪知世事难料,好心也可能办成坏事呢。”她的话语虽带几分调侃,却也透露出对皇后此举的深深无奈与同情。
“我得给想办法将此消息传给皇上,这么大的事,得报给他。”
“对,哥哥,这事咱们不但做不了主,还不能帮皇后。”
“哎,咱们那位太后娘娘,近来可有什么新奇的花样折腾?”
“倒是风平浪静了些,听说她老人家动了念头,欲在风景秀丽的白山书院一侧,兴建一座佛堂,以求心灵之宁静。”
“这岂非又是一出‘另类’手笔?佛堂立于学府之畔,这心思,委实让人费解。这怕不是要在这朗朗书声中,添上一抹不同寻常的梵音呢!”言罢,于乐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不解与微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