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叶西棠出拘留所的第一件事就是保释出了叶西霆。
而这热搜一看就出自叶家的手笔,避重就轻,只说了被“无罪”释放与别有用心的人中伤的事情,绝口不提两人非兄妹关系的龌龊行为。
祈宁看到热搜,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抬眸看向一旁的陆聿辰,“小叔,你也看到热搜了?”
方才,祈宁一直拿着手机看。
陆聿辰只扫了一眼就沉声不说话,只是握着她的左手,把玩她的指尖。
他沉声,“岁岁,我之前与你解释过了。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祈宁蹙眉又问,“叶先生那边?”
“放心,安保加强了,叶西霆见不到他,”陆聿辰脑中过了一遍事情,理顺后又说,“等陆予执的股权变更生效,板上钉钉后,我陪你去叶氏集团。”
其实,叶西棠的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毕竟,在叶晖被害的地方,提取到了台灯上叶西棠的指纹与叶晖的血迹,这些可以指证叶西棠下手谋害叶晖。
可当时没有第三人在场,叶西棠也可以辩解是叶晖摔倒,她扶了台灯导致留下的指纹。
警方的推断在没有佐证的情况下,要等发现新的证据,而人证就是叶晖本人。
所以,叶晖的安保早就升级加强了。
除了陆聿辰派过去的人还有警方的便衣。
就连照顾叶晖的林芳之,陆聿辰也是加派了保镖保护。
若是叶西霆此时还不知好歹,看不出问题,那么他这叶家长子的脑子怕是不能用了。
祈宁知道一些梗概,但不如陆聿辰知道的多。
眼下,陆聿辰为了她宽心又说,“放心,叶西霆已经被告知了一些事情,他若不是个傻子应该能想明白。若是他和他母亲方文宜一样执迷不悟,那就等到叶先生醒过来给他当头棒喝。”
他将祈宁小心翼翼地揽进怀里,细心安慰,“岁岁,你现在不能忧思忧虑,不是说好了要开心备孕吗?”
在国医馆那边的药,已经吃了两个疗程,这两天陆聿辰抽空要带着祈宁去复诊,再开第三个疗程的药。
调整后的药方会对祈宁成功怀孕有更大的帮助,可楚医生一再强调药是一方面,要让祈宁保持愉悦,放松心情。
可现在,她唯一称心的事情就是他在她身边,仅此而已。
祈宁也明白这个道理,她靠在陆聿辰的怀里。
“嗯,我明天去看看叶先生,告诉他,我就要做宋家的干女儿了。”
陆聿辰应允。
他的大手将她细白小手握在手里,拉紧,将她拉近,“宝贝,你信我,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另一边,叶西霆出来时的脸色灰败。
他看叶西棠的眼神十分复杂。
叶西霆很难想象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皮囊下到底藏着怎样的人心?
这颗心是善良友好还是包藏祸心?
叶西棠笑着走过去。
“哥哥,你能出来,妈妈一定开心死了。”
叶西霆定了定心神,佯装懵懂地问,“爸妈,怎么没来接我?”
叶西棠的眼泪瞬间蒙了上来,她开始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可叶西霆却发现她绝口不提他父亲受伤时,她叶西棠就在现场。
一个人只有害怕被指证的时候才会刻意回避自己的存在。
叶西霆神情疲惫。
他指了指叶家过来接他的车,“我们去医院看看爸爸。”
听此,叶西棠脸上划过一抹慌张。
她忙转移话题,“妈还在家等我们,我们先回家吧!明天再去看爸爸。”
叶西霆神情一顿,“妈,没在医院照顾爸爸吗?”
“呃...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妈似乎有难言之隐。”
叶西棠过来牵住了叶西霆的手,她依旧那副楚楚可怜,纯洁无瑕的样子,那么无辜,那么单纯的样子。
可在警方提供的证据以及警方推测的证据链条上看,叶西棠绝非眼前这般娴静美好,无辜纯良。
叶西霆按了按眉心。
他轻声道,“你先回去,我这么久没去公司,我要先去一趟公司。”
叶西棠仔细想叶西霆话里话外的意思。
难道他要去查探一下公司股东的站队情况?
最近内务部以及财务部两个部门一直在加班,想必叶氏集团是有大动作的。
想到这,叶西棠摇着叶西霆的胳膊。
“哥,我陪你去。”
“不用,你回家陪妈,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说完,叶西霆拨开叶西棠的手,上了车。
叶家司机忙问,“少爷,去哪?”
“去先生所在的医院。”
话音落,叶西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窗外。
叶西棠站在那,看不清神情的悲喜,她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她看他车子的方向十分疏离。
那种感觉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叶西棠恨他的想法在叶西霆的脑中闪过。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种感觉很不好但真实。
到了医院,叶西霆看到了“重兵把守”的VIp病房。
叶西霆上前却被安保人员拦住。
他指着里面的病房,“里面的人是我父亲,我为什么不能去看他?”
还没等保镖开口,就见便衣警察走了过来出示了证件。
“不好意思,叶晖先生是重要的人证,他的安全受到特别保护,等到他醒来,我们会根据他的个人意愿安排你们见面。”
叶西霆眼中的不可思议愈发的明显。
他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这时,他看到林芳之走了出来。
她熟练地打了热水又往回走,像是要给他父亲擦身。
叶西霆嗫嚅片刻到底没张口叫人,他叫不出口。
他沉吟良久,颓丧地转身离开。
另一边,叶西棠去了陆宁公馆,她等在门口。
陆予执听到下人禀报有一个小姐上门找他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祈宁。
他整理一下衣衫,快步下楼。
亲自出来的陆予执打开门就看到叶西棠站在那。
他陡然生出来的好心情又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烦。
“你怎么来了?”
叶西棠咬了咬嘴唇。
她声音小了几分,“我有事找你。另外,我在里面呆了那几天都在想你。”
叶西棠说她想他?
陆予执勾唇哂笑,“对我食髓知味?叶西棠,你贱不贱啊?”
良久,叶西棠看到陆予执将灯光调暗才得以继续。
他的动作很暴戾,根本看不出丁点对她的怜惜。
她哑声问,“陆予执,你在透过我看祈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