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予安拖沓着脑袋跟在容时宴身后走出了更衣室,表情像个委屈的小媳妇。
她手按在心脏处小声喘着气,遇到这种情况不害怕是假的,直到走出更衣室的门,她浑身的肌肉才顿时软下来。她都有些后悔刚刚脑袋一热就冲动出头,如果不是容时宴及时出现,她恐怕就…
“上次进了警局还没长进。”容时宴睨着她半晌,语气有些不悦。
他的表情虽然看似慵懒且漫不经心,却给人极度的安全感。
唐予安柔弱无骨地靠在墙壁上,整个人散发着破碎的美感,“不是没事嘛,刚才谢谢你了。”
目光从唐予安身上抽回,他淡淡地语气说道:“不好奇我怎么在这?”
闻言,唐予安轻轻拢了拢眉心。
他怎么在这里?
那当然是有工作上的事情啊。
难道她会傻到认为他来看她表演?
“那当然是工作上的事情啊。”她抬眸望着他,眼睛里闪着点点星光,纯粹又美好。
“舞跳得不错。”他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好像弹珠般打在唐予安的心里。
“但不允许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唐予安都没开心个几秒,又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啊?我哪有。”
这是工作需要,不能当作是搂搂抱抱吧。
容时宴眸光微动,一把把她搂入怀中,掌心抵着她纤细柔软的腰,两人身体紧密相贴,温热的呼吸如蜜糖般拉着糖丝。
唐予安窝在男人怀中,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她紧张地捏紧自己的鼻尖,控制着呼吸。
活了两世,她其实都很少跟异性有很亲密的接触,脸上的潮红已经顺延到耳朵。
“夫人的腰果然很软。”容时宴握着她的腰,贴着她耳朵低语着,“别忘了你是有老公的人。”
原来他在介意自己顶着他妻子的名义跟别的男人有接触,果然男人啊,即使不爱也不允许被别人觊觎。
“我是工作。”唐予安轻轻推着他的胸膛,尝试分开两人间的距离,她很庆幸自己现在戴着口罩,不然会让他看到自己脸色的潮红,不然得多尴尬啊。
“回家吧。”容时眼垂眸看着她,淡淡一笑,然后嫌弃地看了一眼更衣室内,“衣服就别换了,又或者在我车上换。”
唐予安:??????
“容总,我没开放到在户外换衣服。”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拒绝道。
容时宴嘴角微勾,“回家吧。”
唐予安犹豫了片刻,“呃…其实那个…我回爸妈家住了。”
容时宴挑眉看着她,神情淡漠,“什么时候的事?”
“就..打..”你之后的第二天。
唐予安没敢说下去,火气上来的时候她的确生猛地很,但一切过去后,她还是个柔软的弱女子,会看清形势,会察言观色,该认怂的时候就要认。
唐予安跟着他走到门口,莫森已经把车停在那里,不料他拉开车门后转头,冰冷地说道:“你自己回吧。”
唐予安侧头:??????
这男人搞什么玩意,出尔反尔的。
唐予安好不容易对他有些改观的小情绪瞬间销声匿迹,她搞不懂刚刚那句话惹到他了,不过也没事,她本来就没那么想坐他的车。
只不过心里不爽罢了。
狗还是改不了吃屎。
渣男会回头的话,母猪真的能爬上树。
******
回到家换了衣服,唐予安便坐在书桌前继续规划着她的作战大计划,该如何劝说唐子凡放弃公司呢,这个还比较难的。
晚饭时,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饭桌上。
安宁给唐予安夹着饭菜,“糖糖,我今天刷抖音看到你的跳舞视频,哎呀,好看的很。”
她知道唐予安跳了很多年的舞,但是还没有亲眼看过她舞台上的样子。
唐予安夹着饭菜往嘴里送,“公司下周有个新女团的选拔,我打算试试。”
唐子凡闻言,“希望大吗?”
他感觉唐予安在这条崎岖的道路上走了那么多年,该好好计划未来的生活了。
“嗯,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唐予安顿了顿,“万一没选上,我打算去读个古典舞专业,毕业后看看能不能进个舞团或者做个老师。”
唐予安也不傻,进娱乐圈这件事情也不是有实力就行,还得看机遇和资金实力,她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没背景的话也不容易,总得给自己准备条后路。
“当真?”安宁眯着眼看她,唐予安之前脸受伤了都咬着牙坚持了几年,她能这么容易放弃自己的梦想吗?
她还是了解自己孩子的性格的,唐予安倔得很,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嗯,”唐予安往唐子凡的碗里夹着菜,“如果我被淘汰要死不活的,你们能陪我去读书吗?反正你那个印刷厂也没什么盈利,不如卖了吧。”
唐子凡点了点她的额头,“祖辈留下的东西能说卖就卖吗?家里的产业毁在我这代这不行。”
看表情,他是有些生气。
唐予安嘟着嘴,一脸委屈:“也没钱赚的,我只想你们好好过上退休生活。”
“好了,”安宁充当起和事佬,“女儿也是希望我们多陪她,你生什么气呢。”
晚饭后,唐予安回到房间,她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果然唐子凡对印刷厂有着很深的执念,所以上一世遇到问题时才会选择极端,她该怎么办呢?
这时,王哥给她打来电话,“糖糖,明天傅总去公司,他让你来公司一趟。”
傅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