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跟着宁雪来到一楼客厅,房间的壁炉中,柴火依旧烧的很旺,原本有些阴冷潮湿的空气,因为壁炉燃烧着柴火的原因,逐渐的有了一丝丝暖意,陈沫又在外面找了一些质地更好的柴火后,然后用一个废弃的木板挡住了被宁雪一刀劈成两半的大门。
随后陈沫和宁雪拿出了刚才领到的食品物资,通过加热袋加热后,简单的对付了一口,补充了点儿体力。
随后,吃过食物的两人就各自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望着壁炉中的炉火怔怔出神,炉火的橘红色亮光,明明灭灭的照在两人的脸上,他们的背影沉入了房间的昏暗中。
此时的气氛有些寂静微妙,甚至说是有些尴尬。
“宁雪!”
“什么?!”
“那些奢侈品名牌手表,你都见过?”
“嗯!”
“那,你们家之前是不是也住的大别墅!”
“嗯!”
“所以你对这种豪华住宅不感兴趣?”
“嗯!”
“......”
宁雪只是望着壁炉中跳跃的火焰,红黄色的火光将宁雪白如凝脂的半张脸映亮,她那淡紫色的眸光在暗淡的火光中流转,引人沉醉,单手拖着下巴有意无意的回应着陈沫的问题。
陈沫一时想不出什么可以聊的话题,两人再次沉默了几分钟。
——聊学习?拜托别逗了,这位是学霸好嘛!
——聊女孩子之间感兴趣的话题?那宁雪会不会认为我是个娘炮,二椅子?也不行!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女生之间的话题是什么。
——聊男女情感?我们还是学生,老夫至今母胎单身十八年,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呃...,除了宁雪主动牵我手的那次!所以,这个话题无从谈起。
沉静的宁雪可能不会想到,此时的陈沫心中正在上演激情焦灼的情感大戏。
“你们家里人对你怎么样?”宁雪双腿蜷缩起来,换了个姿势,靠在了沙发扶手上,不过她依旧盯着炉火。
“哈?”陈沫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有些意外。
“我是说,你和家人的感情怎么样?”宁雪没有转头。
“哦...,挺好的!我姐离家比较远,家里就我一个,我父母还有我奶奶对我特别好!”陈沫尽情陈述了一遍。
“你还有奶奶?”宁雪微微侧目,语气略带羡慕。
“嗯!我奶奶今年快七十岁了!”陈沫点点头,“不过我爷爷死的早,从我生下来记事开始就没见过!”
“那你真挺幸福!”宁雪语气悠然的感叹了一句。
“宁雪,那你的家里人...,”陈沫忽然想到了宁雪现在孤身一人,冒昧的问这个问题并不妥当,所以赶忙改口:“不好意思!”
“没事!你要是想听,我可以说给你听听!”
——想啊!侃八卦谁不爱呢!而且还是沉默寡言的高冷校花主动跟我聊天,这就更得深入了解一下了,陈沫心里高升呐喊。
“咳咳!那个随便聊聊,随便聊聊!”
宁雪微微将腿蜷缩的更紧了些,然后侧耳枕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然后缓缓说道:“我们家从我爷爷那辈子开始就是做生意的,各种生意都做,只要是能赚钱的生意。我爷爷和奶奶结婚后只生了我爸一个儿子,在我出生前的前五年,我爷爷奶奶在前往大夏的一个安全城谈生意时遭遇了车祸,两个人都不幸遇难了。”宁雪撇过脸看了眼陈沫,“我知道你肯定会问,安全城是无法离开的,他们怎么能出去,对吧。”
“这个我知道,几十年前的安全城还不是如今的这四个,还有好多大大小小人类居住的其他安全城。”
“你说的对!”宁雪继续,“但是我听我爸说,老两口遇车祸后,现场并没有找到尸体。”
“没有尸体...”
“车上没有他们的尸体,就那样离奇失踪了!”
“那怎么能说他们出车祸去世了呢,说不定有其他原因。”陈沫微微惊讶,他很想说出自己的心中想法....
“当我记事起听到我爸说这些事情时,我就不太相信,直到遇到特工局二组,觉醒后我突然明白了,可能我爷爷奶奶当时遭遇的并非车祸。”
“不是车祸?那是.....”
“应该是噬兽或者异变者吧,不过,这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挣了一辈子的钱全部留给了我爸。从那以后,我爸继承家业,又开始疯狂赚钱,然后我们家也就越来越有钱,虽然人类居住的城市不断失去,但是集中到海城后,我们家依旧还是很有钱!”
......,陈沫嘴角微微抽搐,这丫头是在炫耀吗?如此的凡尔赛,也不问我这个屌丝能不能接受的了。
“后来定居到海城后,我爸就开发了海城一个特别富有的别墅区,顺带住进去了,这时候我和我爸我妈一家三口,可以说是其乐融融,我记得我当时只有七岁,刚上小学,所以那段时光我觉得我过得很幸福,很快乐!”说到这里宁雪的眸光泛起了一缕暖意,随后她的眼睑又缓缓低垂,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也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意外发生.....”
“怎么了?”陈沫问的很小心。
“我刚过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我爸从公司往回家走,遇到了车祸,也死了.....”
陈沫不由的些微震惊,脸上流露出对宁雪的一丝怜悯和心疼。
“跟我爷爷一样,我爸遭遇车祸后,车辆起火,肇事现场没有找到我爸完整的尸体,警察局的人告诉我和我妈,尸体因为严重损毁,只有一些人体组织碎片,已经无法辨认。我妈当时接到电话后伤心欲绝,哭晕了过去,我的生日蛋糕也没来得及吃,我和我妈就去了火葬场,将我爸残存不多的骨灰带回了家,我当时还小不知道什么是骨灰,我妈告诉我我爸出差去了,没法陪我过生日,所以我把切下来的生日蛋糕和我爸的骨灰还有相框摆放在了一起,那样我就觉得我爸能吃上我的生日蛋糕了。”
陈沫听得心头一震沉闷堵塞,深呼一口气。
“但是我还是不相信....”
“你的意思,你父亲的那场车祸?”
“对!”宁雪的眼底闪动着寂寥和落寞,“人出了车祸,被烧成了灰,但是他们并没有为我们家透露过多的细节,我依稀只记得一些穿黑色西装的人带着我和我妈妈去到一个房间问话,后来的事情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陈沫听得心念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身体前倾,警觉的问:“那些穿黑色西装的人是不是都戴着墨镜?”
“对啊!”宁雪看向陈沫,不明白他会知道这些。
陈沫似乎抓住了某种线索一般,再次略微靠近了点儿宁雪,语气略显兴奋,“那,他们手里有没有拿着一个类似钢笔的东西?”
——类似钢笔?宁雪秀眉微蹙,“这个...,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