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出门捡个漂亮女孩回来家人没有过分惊讶,刘称欣早交待过杨笑笑是个小明星,只是没想到这么漂亮,比电视里还要惊艳。
三个女孩即使换上居家服,也是梅兰竹菊各擅胜场,不过最扎眼的仍是杨笑笑,本就长了张狐狸精般魅惑众生的脸,左胳膊上还戴了个线型臂镯,充满异域风情。
一桌子大盘大碗装的菜看的杨笑笑有点懵,小声问道:“欣欣,你家盘子好大,还有那一大盆是凉菜?”
刘称欣对‘欣欣’这个肉麻称呼早已无力反驳,解释道:“东北菜量大,习惯就好。”
“我又不是没吃过东北菜,在我老家都是小小的一份。”
“...断句断错了,是东北,菜量大;不是东北菜,量大。”
相比杨笑笑的兴高采烈,洪筱颖则兴致不大,她对尖下巴狐狸精的出现充满敌意,刘称欣记得俩人关系不错来着,还感叹过女人之间友谊来的快。
可能是去的也快?
刘家人非常热情,三女碗里很快堆满了各种肉类,刘称欣就没人管了,有手有脚的,饿不死。
“嘻嘻。”杨笑笑抿嘴微微一笑,夹了块排骨到他碗里:“呆瓜,吃排骨。”
洪筱颖轻哼一声:“半仙儿吃青菜。”
杨笑笑笑着纠正:“大白菜可不是青菜。”
“在我们东北,不是肉都可以叫青菜。”
刘称欣看到杨笑笑嘴唇微动,说的是‘洪蛮子’三个字。
洪筱颖同样无声回了句‘尖下巴的狐狸精’。
修罗场又一次出现了吗?刘称欣眼神向最可爱的姜雪芝示意:‘救我,芝芝姐救我。’
姜雪芝面带微笑夹了根鸡腿过去。
三个女孩同时露出期待的表情。
被她们紧盯着,刘称欣丝毫不慌,他是谁?刘称欣啊,这种小场面难得住他?
取出骨头,用筷子串起三样食物,比划一下,张大嘴巴塞了进去。
姜雪芝眨眨眼:“为什么我放最底下,嫌弃我年纪大了吗?”
杨笑笑不甘示弱,挺胸道:“为什么我放最上面,你在嘲笑我小?”
洪筱颖哼唧道:“为什么我放中间,是说我最普通?”
‘呵,女人。’她们擅长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找到有利于自己的论点,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永不会变。
他刘称欣会怕?只要闭上眼睛,一切都与他无关...‘你们干脆一剑杀了我吧。’
平安兴致盎然,要不是吃着饭呢,他都想抓把瓜子,好好欣赏难得一见的修罗场。
刘母和二娘装没听到,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一起领三个女孩回家,还不许人家耍耍小脾气?绝不是因为看刘称欣吃瘪有趣。
‘好嘛,傲娇公主,泼妇加上腹黑女,以后称欣怎么过啊?’刘父美滋滋抿了口酒,暗戳戳想道:‘奇了怪了,今天酒的味道怎么这么好呢。’
饭后,刘母把要帮忙洗碗的三女赶出厨房,姜雪芝想了想和刘父说了句什么,拉着两个小姐妹进入房间,过了一会又叫了刘称欣进去,随后屋里传出杀猪般的惨叫:“你们干什么,这是强人锁男!!!”
洪筱颖将刘称欣放倒在地,坐在他身上控制住双手;杨笑笑抱住他双脚;姜雪芝拿起刘父的手动剃须刀,刺啦就是一下。
长胡子和短胡子是不一样的,何况还没打泡沫。
刘称欣嗷唠一嗓子,却没使劲挣扎,硬生生让不太懂的三女把胡子刮了个干干净净。
这几个女人下手是真狠,刘称欣站在镜子前哭丧着脸瞅了半天伤口,突然陶醉地说道:“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要留胡子了,原来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实在太帅,怕你们意乱情迷。”
“噫...”三女齐刷刷翻了个白眼。
八点春晚开始之前,如意领着罗鹏飞带了一大堆年货回到家,刘称欣暗哼一声,不乐意搭理他。
今年是洪筱颖她们第一次以女友身份正式登门,刘母翻出大堆没穿过的衣服,首饰手表,名牌钢笔、包包等物品。
刘称欣姥爷是个大厂的厂长,破产前属于国企,为了讨好他老人家,很多人给他子女送些无伤大雅的礼物。
年轻时候他是不收的,年纪越大越有只眼睛渐渐闭上,国企嘛,薅羊毛的占九成以上,真正一丝一毫没拿过的大部分存在于电视中。
姜雪芝、杨笑笑在刘母强烈要求下,每人选了五种,洪筱颖就比较熟了,让拿哪个拿哪个,反正都是她挑剩下的。
挑完见面礼,刘母边拉着三个未来儿媳打起麻将,边和她们说刘称欣小时候的窘事。
刘称欣忙前忙后地伺候局子,还得时不时露个略带尴尬的礼貌微笑,这些事有的他确实做过,有的他不确定,还有的绝没做过,但他不敢反驳,说啥听啥。
周雪怡、外婆和如意在陪罗鹏飞聊天,聊的内容无非是他家里情况,看上去更像三堂会审。
平安一派狗憎人厌的架势,走到哪里都会被撵走,最后和老刘窝在沙发上愤愤不平地看起春晚:“明年,等明年我一定拿狗粮噎死他俩。”
刘父瞥了刘平安一眼,他都知道不能轻易立旗,小儿子脑瓜不够灵光啊,要是有刘称欣那小兔崽子一半讨女人喜欢就好了。
刘称欣可不知道那对父子的吐槽,他很忙的,现在交通通讯不够发达,至少比不上他前世的十几年后,大冬天还能吃到很多反季水果。
细心的去掉橘子上的橘络,将几根香蕉切成一段一段,苹果去皮去核切成月牙状,再插上牙签,一人分了一碗。
座位也不能坐在任何一个女孩身旁,为了公平(自身安全)起见,刘称欣选择坐在老妈身后。
他手上一粒粒剥着干果,嘴里不消停地叨叨个没完:“妈,别打一饼啊,旋风蛋让你浪费了;这牌必须清一色;我去,大四喜,老妈我就说不能打这张,点炮了吧。”
刘母被吵得心烦意乱,斥道:“闭嘴,怎么比我还能唠叨,你们是怎么忍受他的?搁我早给他踢了。”
三女笑而不答,她们各有各的理由,一个是青梅竹马,习惯在一起了;一个就喜欢他的温柔和喋喋不休;一个因为他的不理睬勾起好胜心而慢慢沦陷。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你亲儿子。”
“嗯...五条”刘母打出一张牌,笑道:“一个儿子换三个闺女,值了。”
得嘞,婆婆向着儿媳说话是好事,刘称欣明智地转移话题,怎么转移呢?电视上播放的春晚无疑是最好的目标。
“我就不明白现在的春晚节目为什么一定要喜头悲尾,还得加上教育意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学习受教育,连春晚的几个小时都不能痛快乐一乐?”
两个世界出奇的相同,刘称欣不知道具体原因,粗暴的归纳于政治因素。
“哪那么多废话。”刘母嫌弃的表情藏都不藏,似乎在说这么唠叨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去把外屋地嗝能倒了,还有缓的冻梨冻柿子差不多了,去洗洗,屋里太热。”
大冬天零上三十度,能不热吗?刘称欣应道:“好嘞,老佛爷您擎好吧。”
姜雪芝跟茫然的杨笑笑解释道:“外屋地是厨房的意思,嗝能是垃圾,阿姨是说把厨房里的垃圾倒了。”
“咦,我说的不是普通话吗?”刘母笑问:“笑笑哪里人?”
“我老家是百越的。”
“百越?没听出来你有口音啊,跟东北人差不多。”
刘母自我感觉和大部分东北人一样,东北话等于普通话,听不懂?那一定是你理解能力不够,不是我说的不标准。
“哼!”路过被老中少三女围起来的罗鹏飞,刘称欣忍不住哼了一声,倒完垃圾回来又哼了一声,低声吐槽:“罗五斤一定是在高速公路上出生的。”
“什么意思啊哥。”刘平安不知道从哪凑过来捧哏道。
刘称欣吓了一跳,把平安推开一定距离,小声解释道:“高速公路更容易发生大型事故。”
时间很快到了午夜时分,刘父扛着一条大地红鞭炮出去放,刘称欣没什么兴趣,噼里啪啦响的闹心。
他在家回了几条拜年短信,其中赵进的短信让他有点郁闷,内容是这么写的:‘新年快乐,小诺不喜欢口红,她更喜欢我送的玫瑰和游戏机。’
果然,男女看对眼是有原因的,外人参合不来。
刘母则去煮饺子,路上顺手塞给杨笑笑一个冻梨,告诉她这是东北特产。
杨笑笑从没吃过这种黑漆漆软趴趴又冰冰凉的食物,听名字是梨?她不敢肯定,毕竟有些东西和名字关系不大,比如‘大眼鸡’不是鸡。
不管好不好看,好不好吃,未来婆婆给的不能不吃,杨笑笑狠狠心正要下口,刘称欣阻止道:“笑笑姐,你等下。”
“没关系,我今天能吃凉的。”
‘喂,这话容易引起歧义,我会以为你是在邀请我。’
稍走神的功夫,杨笑笑大口咬了上去,随即蜜汁四溢,喷了刘称欣一脸。
“我是想告诉你吃冻梨要用吸的,冻柿子也是。”
杨笑笑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眯起眼睛道:“...还挺甜的,好好吃”
刘称欣眼睛直了一瞬:‘狐媚子,你就勾引我吧’
随着零点钟声响起,一盘盘热腾腾的饺子,一样样精美熟食摆满圆桌,家人们或举酒杯或端起饮料齐声祝福:“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