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元多品行端正啊,若非那个女子妖媚惑人,诱引我家小元,他又怎会对她生出那样心思?”郑映花叫嚣道。“说是擅闯民居、强迫之事,分明是那女子主动开的门,否则她如何紧闭门户,我家小元岂能轻易进入?”
“分明就是两情相悦之事,偏要说成是强行侵占,你们休要诬蔑我家小元,我告诉你们。”随后,郑映花转向儿子问道:“那个女子,是不是就是宁霜?”
郑映花曾观看过宁霜的灵播,对其印象颇深,那女子颇有仙骨,郑映花曾联络过她,打算以京都仙学院随侍研习的身份,外加每年千万灵石的薪酬,让她陪伴儿子左右,却被宁霜婉拒。
病榻上的罗元初微微点头。
郑映花立刻叫道:“我就知道,那女子在网络上做直播,举止轻浮至极,先是诱导我儿大肆赠送仙宝,还哄骗我儿舍弃京都仙学院进修的机会,前来侍奉她读书,现在却又诱使我儿前往她家中,真是个步步设局的心机仙婢,诸位务必信我之言,一字一句皆为实情。”
然而在场中,唯有郑映花一人指责宁霜,无人附和她的话语,众人已尴尬至无处遁形,纷纷极力减低自身的存在感。
“你说,是不是这般情形!”郑映花见无人呼应自己,便拽住了一旁执法弟子的手臂,试图让对方认同自己的揣测。
“这位仙侣,请听明,黑白曲直自有证物定论,监控灵录所示,当受害人打开房门之时,并未认出门外之人正是罗元初,随即开启门户,乃是误以为门外之人乃其父母,正是你们的儿子侵犯了他人的亲人,私自闯入人家住所,威逼胁迫他人,这一切您可是清楚明白了?”
“不,不会这样的,必定还有隐秘的内情。”郑映花反驳道。
再度听见解释,四周之人已然羞愧得说不出话来,纷纷低下头颅,心中祈求郑映花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连家底都要给抖搂出去了……
此等恶劣行径,按他们的认知,与罗远方的为人确有八九分相符……
此事传出,实乃对我辈修炼者的清誉有所玷污。
“罢了罢了!”修为已至金丹境的父亲罗耀先握住了郑映花的手腕。“你欲何为?”郑映花愤懑异常:“他竟敢无端诋毁我们小方的纯净元神,你怎可坐视不理?”
“夫人,请您压制心中怒火,一切均有法证为凭,您可以前往琼州仙域司法殿,观阅灵影录以及查证物证。”那位负责此案的执法仙官依旧耐心解释,其神色坚决,不容置疑,令罗耀先等人深感尴尬。
连当事人罗远方亦未作辩驳,他们又能如何应对?
罗耀先强行压抑心中的愤慨,挤出一丝笑意:“各位同道,请各自离去,这里并无观赏之处。”
众多围观的修士络绎不绝,今日之事,怕是要让琼州仙城乃至京都仙都沦为笑柄。
“罗耀先!”郑映花内心痛苦无比,夫君并未站在自己一边,实是让她难以忍受。
罗耀先瞪圆双目,目光中似乎在质问:你还要高声呼喊我的名字,难道还担心世人不知我是谁不成?
“此事未了!”郑映花满腔愤怒地转身而去,离开了疗伤静室,远离了那座修炼院落。
她决定拨通娘家郑家的通讯符篆,这笔账,她绝对不能就此罢休。
“嗡——”通讯符篆发出震动声响,郑映花顺利接通了她父亲郑成的通话。
郑家,乃是修行世家,曾数次登上福布斯仙榜,更是灵凰网的主要股东之一,掌控着广大的神通网络资源。
如今郑成已退居二线,将家族产业交予长子郑茂水掌管。
此刻,郑成正脚踏黑玉炼神靴,手持神通水壶,在自家府邸的灵植园内照料那些珍贵的灵植。
这位七旬老者早已无心俗务,将所有事物全权托付于长子郑茂水打理。
这时,他裤袋里的通讯符篆忽然振动起来。
郑成擦拭着手上的灵露,瞥了一眼符篆显示的来电者,赫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郑映花。
这丫头平日里被他宠爱过度,十日半月难得一个电话,上一次通话已是两月前的事了,竟然还会想起这个当父亲的人。
此刻她打电话过来,总算还有些良心。
郑成轻轻一点,接通了通讯符篆:“映花。”
“呜呜呜,爹,你要替我做主啊!那个郑耀先欺负我!”
“嗯?”老者一听,怒火中烧:“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胆敢招惹你,回头我就让我儿子帮你出这口恶气。”
“呜呜呜!!不只是他欺负我,他还纠集了好多人一起欺负我。”年近半百的郑映花此刻哭泣得如同孩童一般。
可在父母面前,无论年纪几何,始终都是心头肉。
“你慢慢把事情经过告诉我,我仔细听着,回头就叫你哥哥替你讨回公道。”
“呜呜!好的!”郑映花于是简明扼要地向父亲述说了遭遇的苦难。
郑成听得越发愤慨不已,自家独一无二的亲外孙竟成了涉嫌修炼邪术之人?!
以他们郑家的地位威望,想要什么样的修炼伴侣没有?就算家财万贯,一日纳娶十位道侣,甚至百位,也仅是修为能否承受的问题而已。
然而如今,却有人诬陷自己的亲外孙修炼邪术……简直是荒谬之极!
然而此刻,郑成并未再多言,他知道此事必须严肃对待,定要查明真相,若是真的有人欺辱了他的亲人,不论是谁,都不能轻易放过!
郑元泓神色决绝,无法承受这样的现实,的确是无法接受。
“父尊,那位女子,一直在勾引我儿灵霄,更是设下陷阱诱捕他!”
“灵霄终究年纪尚轻,就这样中了她的诡计。”
“没错,她诱使灵霄前往幽境入睡,继而反诬陷我儿欲对她行逆天之事,如此心性之人,真是蛇蝎歹毒。”郑映月愤慨地咒骂道。
“宗主,请放心,不论灵霄是否真的有所举动,此事他并无过错,区区一名女子,竟妄图令我孙遭受囹圄之灾,痴心妄想!”郑元泓毫不动摇地袒护着自己的血脉。
“父尊,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那女子所求不过钱财罢了,将她召见,以金银化解此难,告诫她不可拒酒敬而食罚。世间之事,能用金银解决者,便无需多费手脚。”
“正是,还是父尊思虑深远。”
郑元泓谆谆教诲:“切记,世间的纷争九十九皆可借金银化解,若解不开,则只因金银之力尚未足够强大。”
“弟子明白,即刻着手办理此事。”
“稍后我会安排你兄长郑玄尘前去会面,我就不相信,郑玄尘还会背叛师门!”郑玄尘曾是他选定的真传弟子,昔日他在位时,郑玄尘可是对他最为忠诚的追随者。
……
医仙谷内,郑玄尘等人尴尬地立于修炼室之外。
此时,谷主走了过来,脸色严峻地质问:“何人胆敢在我医仙谷新伤圣殿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