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寒道尊离宗多年,也是时候回宏剑宗一趟。小师叔代表庆元宗陪您走一趟,若有任何事情可直接商定,告知我一声即可。”赵文也嘱咐道,“秘境持续时间为十五日,现在将将过去一半的时间,来得及。”
“要我陪着去一趟吗?”丹心问道,倒是不怕徒弟吃亏,只是两个人定亲在即,应该双方长辈齐聚商议一下。
秦朝朝颔首片刻,觉得还是自己去最为合适,她勾起唇角笑言:“您老人家就在这,端着岳家长辈的身份,等人上门提亲就好了。”
“是,合该如此。”陆寒归态度诚恳,作为女婿的自觉顿时觉醒。
对于他的态度,丹心还算是满意,也就没再说什么。
倒是丹易和姚无颜二人事先并不知情,但通过只言片语,就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
姚无颜觉得这件事也太快了,眉头蹙起,语气有些惊诧,“你们两个是要结亲了?”
相反,丹易却不意外,因为他知道在遗失灵境中,两个人扶持并进的日子怕是不短,他更多的是欣慰,当然失落也是有的。
毕竟,他一溜水的男弟子都比不上小师侄,再说了女娃娃更招人疼。
“你们都决定好了,我也没什么意见,接下来我也得给你预备上嫁妆了。”丹易笑言。
被忽视的姚无颜觉得有些心塞,这师父师叔都同意了,他一个小辈半点话都插不上,只能忿忿不平的撂下几句不痛不痒的狠话,“你可能欺负小师妹,否则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陆寒归站起身,躬身拱手郑重道:“圆辉道君放心,归寒定不会辜负承韵。”
得了承诺,姚无颜也没觉得心里舒坦,只得吹了吹胡子,嘟嚷道:“且看你表现吧,好话谁都会说。”
“是。”陆寒归好脾气的应道。
将宗内琐事处理了一番,夜幕降临,回宗三个时辰,秦朝朝和陆寒归又再次离宗了。
这次他们不赶时间,也就没有撕裂虚空而是选择乘坐飞舟,路上白泽也化出人形,和陆寒归下围棋。
秦朝朝抽出一丝精力,控制飞舟的航向。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则是凑在二人身边,当一个和稀泥的指挥官,把白泽弄得烦躁不已,连输好几局。
反观陆寒归,似乎没有受一点影响,一直挂着宠溺的笑容,让人酸掉牙。
终于,白泽放弃了下围棋,秦朝朝撇撇嘴,没办法,她会很多,但是唯独围棋怎么都玩不明白。
“人无完人,而且没了这个还能玩别的。”陆寒归温声道。
“好吧。”秦朝朝摇摇头,“主要是这个讲究战法,钻营为上,我大概是没有那么多耐心的。”
陆寒归骨节分明的玉手,不紧不慢得收起黑白棋子,最后将棋盘和棋子收起,举手投足都散发着矜贵的气质,秦朝朝望着他,调侃道:“我都快记不起你以前的样子了。”
“怎么?”陆寒归挑挑眉,一脸兴味。
“你以前嘴贱你不知道吗?”秦朝朝眼里闪过笑意,“以前外冷内热,总之就是气质大变吧。”
回忆往昔,陆寒归明白她在说什么了,“以前从不在意,现在总要注意点形象,不然会遭嫌弃的。”
秦朝朝眨眨眼睛,一脸真诚说道:“那你可想错了,就你那张脸,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我的容忍度可是很高的。看脸下菜,哈哈哈!”
白泽听到这话,浑身抖了抖,心道:没眼看。
……
须山秘境外。
未莱莱抱着剑,神色冷凝。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白衣修士,似乎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但她明显已经不耐烦至极。
最后,她忍不可忍,冷声道:“寒玉道君,我对你的提议并不感兴趣。我一心向道,并不想有其他事情来分心,还请你找其他人吧。”
别看这个人一袭白衣,看上去风度翩翩,但她知道这个人都已经千岁了,相比自己才百岁,简直是老牛吃嫩草。
况且就条件和长相来说,甚至比不上孙家希半分,那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瞧上这个老登呢?
一把年纪了,维持着这样的容貌,举止轻浮,花言巧语,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要不是为了维护宗门之间的关系,她直接就上手了。
寒玉道君对未莱莱的不耐烦视若无睹,依旧保持着风流倜傥的姿态,挂着温润的笑容,轻声道:“莫来道君不必拒绝的如此坚决,双修亦可增进修为。大道独行终究是难熬,不如你我二人携手共进。”
吉安注从宏剑宗回来,就看到不要脸的月符宗符修,纠缠着他的小伙伴。
他不动声色走到未莱莱身边,正巧听到这番不要脸的言论,他嗤笑一声,“呵,你照过铜镜吗?想必是没有的,但凡照过,你今日都说不出这番话。“
寒玉道君面不改色,但眼底暗光一闪而过,”筑安道君说笑了。”
“没啊,我认真的。希望你也认真听,不要间歇性耳聋,给别人造成困扰。”吉安注毫不留情地回怼,面上极其严肃。
这时,未莱莱也跟着点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他,嫌弃道:“说实在的,我们宗门这一代的亲传,人均百岁化神,天赋家世比你好的大有人在。我会和舍近求远?
就算是双修,我也得挑挑顺眼的,下得去口的吧。你看看你有什么?是年纪大,还是天赋差,抑或是听不懂人话?
我给你面子,没有直接戳你痛处,不是因为你值得敬畏,而是再给月符宗面子,但你真的能够代表整个宗门?给脸不要,也别怪我说真话。”
这一顿输出,将寒玉道君的脸皮彻底撕了下来,他再难维持道貌岸然的笑容,脸瞬间垮了下来,怒气冲冲道:“你们庆元宗果然目中无人,没有教养,竟然如此侮辱我?!”
未莱莱气笑了,“呵~真是的,明明是你先恶心我的!怎么刚才的骚话,需要我给你重复一遍吗?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君子,知道都觉得你是淫贼。双修?可别恶心我了!”
随后,她直接拔剑出鞘,霸气宣告:“你若不服,那便来战!生死不计,奉陪到底!”
吉安注也跟着点头,“我们庆元宗向来以理服人。你自己听觉不佳,那我们只能换种方式了。”
现场五宗六家皆在场,听到这番争端,除了月符宗的以外,其他都对寒玉道君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他们这些人都知道,除了去了灵境几十年未出现的秦承韵外,他们这一代的亲传各个都是翘楚,实力天赋皆为上乘,百岁化神,一出现就是五个,任谁家也没有这样后继力量。
庆元宗俨然已经坐稳了修真界第一大宗的位置。
况且,寒玉道君的名声向来不好,据说还曾师徒乱伦,就这点资本还想吃天鹅肉,当真是自不量力。
“寒玉道君,茯苓真君近日可好?”
听到这话,寒玉道君瞬间抬头,犀利的望过去,只见一蓝衣男子,如同清风朗月一般,矜贵踱步而来。
他认出了那人,面色一沉,“孙朗月,你也要掺上一脚?难道,你也瞧上了莫来?”
孙朗月嗤笑回应,“寒玉道君这泼脏水的能耐,可比你的实力要强上许多呢!”
随后他浅笑着又道,“前几日,我偶遇茯苓真君,见她神色憔悴,一直念叨着你。不知你二人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如何,你二人情比金坚,还是尽快团圆吧。这么骚扰莫来道君,恐怕不合适。”
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寒玉道君一甩袖子,回到了本宗飞梭后舱。
一场闹剧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虽然有人遗憾没有打起来,但对于孙朗月的出头,他们又有了其他的想法,然后依旧找好位置,默默吃瓜。
未莱莱拱拱手,向孙朗月道谢,“朗月道君多谢解围。”
孙朗月摇了摇头,“小事一桩,不过像他那样的人,无耻至极。恐怕不会轻易放弃,而且还有可能背后报复。”
“他敢干,那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未莱莱冷笑一声,“这样的人渣也就月符宗能把他当宝了。”
这几年,月符宗是除了戚家,发生意外最多的势力。从魔化清扫活动开始,频繁出事,宗门乱象横生,宗内势力重新洗牌,可谓是没有一天安生。
因此,宗门实力也大幅下降,以前比宏剑宗还要强上几分,现如今甚至只能和器宇堂并列。
而这个寒玉道君之所以这么出名,还归功于他的滥情。除了师徒禁忌恋,还有好几个散修、小家族女修成为他的姘头。
当然,药王谷的也有一位元婴真君痴恋于他,就是那个茯苓真君。一个正儿八经的符修,比媚修还要浪荡,在修真界都传遍了。
也不知道何时招惹上了他,未莱莱也很纳闷,这个人竟然像臭狗屎一样,甩都甩不掉。
“我看起来很好骗还是很好拿捏?”她疑惑不解道。
孙朗月笑出了声,调侃道:“大约是卿本佳人,色心大起。”
吉安注敬佩道:“我敬他是条汉子!这么想死,真的。”
作为从小到大的伙伴,吉安注再明白不过她和小师叔的可怕之处。两个女孩子,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下手狠。小师叔就不说了,现在实力不详,但灭了两个家族,足够证明问题了。
至于未莱莱,除了小师叔以外,实力最强。还是个好战的剑修,动不动就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刚才没有第一时间爆发,也是得益于,掌门临走前的交代。
掌门太了解她的脾气,于是特意叮嘱她,希望她不要一下子把人打死,否则宗门不大好交代。但同时也说了,如果太过分,可以先嘴炮攻击,对方要是死性不改,那就可以动手了。
因此,未莱莱刚才才是那番举动,否则,现在那个寒玉都已经变成了碎玉了。
三人随后进入庆元宗的飞梭,然后孙朗月问道:“小希他这次怎么没来?”
未莱莱淡淡回道,“他被掌门安排去加固封印了。”
孙朗月点点头,心下了然。今日他出头,也不是为了别的,一是他们算是熟识,关系不错,第二则是因为小希。几十年过去了,他弟弟依旧痴心不改,他自然也要替他护上一护。
而那个茯苓真君算起来,跟他们孙家还有一点很远的亲戚关系,所以拿她当筏子也无伤大雅。
很明显,未莱莱大概也能猜到他的目的,但也不甚在意。
三个人聊着聊着就提到了秦朝朝,但未莱莱和吉安注都没有透露半分,因为赵文也三令五申的警告过了,绝对不能泄露分毫。
所以两个人只追忆往昔,然后就开始转移话题。
未莱莱:“此次,我宗一共派出五十金丹,也不知能否安然回来。”
孙朗月眸光微闪,然后顺势揭过之前的话题,温声道:“须山秘境还算是安全性较高的秘境了,往年的存活率都很高,今年应该也不会差。”
“我们是错过了这个秘境,谁都没赶上。”吉安注感叹道。
这话不假,须山秘境五十年一开,是金丹境界的秘境。他们金丹期的时候,秘境没到时间,现在也进不去了。
孙朗月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唇齿留香。随后才爽朗一笑,“哈哈哈,你这话说的,能让别人酸掉下巴。”
“破境是所有人的梦寐以求,你倒是可惜进阶太快,没有去到秘境,哈哈哈让别人听了情何以堪。”
但未莱莱却认真的赞同了吉安注的想法,“没进去确实可惜了,不然还能多存一点家底,现在也不至于捉襟见肘的。”
“嗯嗯,愁死我了。以前就知道自己穷,现在穷的更加立体了。”
两个穷鬼对视一眼,随后纷纷叹气,整个孙朗月不知该如何作答。
但很快他就有话说了,因为吉安注幸灾乐祸地说道:“哈哈哈,有一段时间,星骄也没有灵石,他也不停赚生活费,咱们穷惯了就还好。他是由奢入俭,简直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