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王宫要接待其他国家来的使者。
身为南疆王最宠爱的妃子的夏蝉,被指名要去陪席了。
夏蝉所居住的宫殿里面。
她在宫女的帮助下,换上了漂亮繁琐的宫装。
“姐姐…”
危婳看着换上了王宫服饰的夏蝉,眼睛都快要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了。
姐姐真的是长了一张人见人爱的脸。
怪不得王会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眼睛就亮起来了。
也不问她来自哪里,总之就是先纳入宫中了再说。
纳入王宫之后,南疆王更是对夏蝉宠爱不休,每天都要住在她这边。
有好几次,守夜的郢婆都看到,夏蝉与南疆王那交叠在窗户上的身影。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先前以为夏蝉如此有性格,恐怕不会听从主教大人的安排。
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
这夏蝉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不过就是个凭着美色,贪图享乐的人。
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种呢,马上就跟其他男人牵扯不清,简直不要脸极了。
也得亏郢婆没有知道真相。
如果她知道那影子是假的,她可能就要气得吐血了。
不过话说回来,夏蝉既然做戏了,那自然不会让郢婆发现是假的了。
在这出戏还没有谢幕之前,她可是南疆王新宠妃。
…………
此刻,夏蝉换上了王宫里的繁华的宫装后,那小腹已经是遮掩不住了。
危婳盯着夏蝉看了又看,眼睛落到她凸起的肚子上,有些担忧。
“姐姐,你这样过去,王会不会生气啊?”
“生气?”
夏蝉画着浅淡妆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不会的。”
她进宫几个月了,因为南疆王的喜爱,她一进宫就怀孕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眼下该困扰的不是凸起的肚子,而是其他的事情。
夏蝉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伸手摸了摸自己凸起的小腹,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了,已经有轻微的胎动了。
这五个月的时间里,郢婆经常在她吃的饭菜里面动手脚。
夏蝉每次都是当着郢婆的面,将那些东西看似吞了下去,但是却全都转移到了空间诊所里面的垃圾桶里。
她同时也从这些饭菜残留的药物成分里面,检测出了剧毒的药物。
这些毒药不会毒死她,但是一定会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联想着自己的遭遇,夏蝉大概的就能理解,她师父想让郢婆做什么了。
他想要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变成一个比她这具身体还要毒的蛊童。
就是那种彻彻底底,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里都是蛊的那一种。
那样的孩子生出来了之后,活了个几年,或者说,最多就只能活个十来年。
她师父是想要她的命,还有她肚子里孩子的命。
在知晓这个秘密之后,夏蝉也没有生气。
反正她也是想要她师父的命的。
大家的目的都是要让对方死,就是看谁更技高一筹而已了。
所以她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无能者才会因为这事生气,夏蝉不会,她只会想办法解决问题。
思绪收回来,夏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抬脚出了宫殿。
南疆王招待贵宾的宫殿不在这里,在前面大殿。
要穿过花园,才能去到前院。
她稳步往前走,危婳跟在她的身边,郢婆在她们出院子之前,端来了一碗‘滋补’的汤,让夏蝉喝。
“王妃先把这汤喝了,再去前殿。”
这汤看似补药,但是里面却是穿肠毒药。
哦不对,应该说,里面却是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夏蝉红唇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谢谢郢婆,你辛苦了。”
她二话不说,接过那碗汤,仰头一口干掉。
当然她喝汤的时候,还是用袖子挡了一下的。旁边的人看不到她到底有没有把汤吞下肚中。
不过郢婆是认为,夏蝉将汤吞了下去的。
毕竟如果她没有吞下去,那也没地方藏不是?
每一次她给夏蝉的东西,那都是亲眼看着她吃了喝了,然后还要检查一下看她的袖子有没有藏着的。
能够接近嘴的,就只有袖子了。
若是袖子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异样的话,那就证明她是吃下去了的。
这一次也是一样。
郢婆睨了一眼夏蝉的袖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而碗里面也见了底,她那只有半张脸的脸上,扯了一个笑容。
“圣使请慢走,注意脚下。”
话音落下,她就端着碗退开,把路让了出来。
夏蝉微微颔首,端庄身姿往前走。
危婳看了看垂着头的郢婆,抬脚追了上去。
“姐姐,你等等我。”
她清脆的声音响起,落入了垂着头的郢婆的耳朵中。
危婳跟夏蝉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这让郢婆很不高兴。
因为她知道,夏蝉很快就要死了。
如果危婳跟她关系很好,在夏蝉死了之后,她难免会跟他们产生隔阂。
这不是郢婆想要看到的。
她得想办法,让危婳离开夏蝉身边才行。
郢婆这边在思考着要怎么做,夏蝉却带着危婳已经走远了。
危婳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夏蝉,有些不太高兴地嘀咕“姐姐,你明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为什么还要吃喝他们给的东西啊?”
夏蝉睨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却笑着道“你这样不怕你娘生气?”
“生什么气?”
危婳不能理解。
夏蝉啧了一声“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已经被神教放弃了,我现在在她们的地对面,你若是再继续跟着我一起,你也会成为他们要铲除的对象了。”
“姐姐,他们为什么要放弃你啊?”
危婳还是不明白。
夏蝉唇角弯了弯“因为他们有了更好的利用对象,我就可有可无了。”
“不对,也不能说我可有可无,应该说我现在的价值被榨干之后,那我就可以被除掉了。”
“为什么?姐姐你不是主教大人的弟子吗?为什么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的放弃你?”
“因为,利益?”
夏蝉没心没肺的,所以可以没有什么波澜的说出这话来。
但是危婳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她还是想不明白。
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才可以让人放弃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