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念白浅笑，“夫人放心，我自然会医好夫人的。”
言下却并未保证之后还会来。
如果君怀渊还会来，她才会来。郁念白不想在其他事上多花费时间。
她已经浪费了太多太多的时间了。
冯夫人虽然略微感到失望，可是也知道强求不得。这病会医治的女医本就少之又少，愿意来的女医那就更少了。如今能得郁念白出手，冯夫人已经是走了大运。
“姑娘放心，报酬不会少了姑娘，我也不会说出姑娘的名字。”
这类事说出去到底有损姑娘家的清誉，即便是江湖女子，有了这些事情在身上，也是难说看相亲。
郁念白对此不置可否。她不在乎这些。
老嬷嬷拿来沉甸甸的金子给郁念白。
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冯夫人出手还真是阔绰。想来那个冯列也是家底深厚，但是在那日比武招亲的宴席上却显得籍籍无名。
当真是群英荟萃。
……
“冯兄的言下之意是指有人用这个方子向你换了一碗清酒？”
君怀渊拿起纸张，看不出其中奥妙。
冯列点点头，“那老儿倚老卖老强着我为他买酒，我不同意转身就要走，他却变了脸色立刻用这方子倚求我为他结账。”
“冯兄就同意了？”君怀渊觉得冯列看着也不像是会忽然转变态度、大发慈悲的人。
难不成这方子里的奥妙诱惑当真如此大？
尴尬的咳嗽两声，冯列见屋内无人，又见对面是君怀渊，于是压低了嗓音道，“君公子素来清心寡欲，想来不知这方子的奥妙。”
还是听得云里雾里，君怀渊微微敛眉，只好凝神听冯列接下来如何解释其中玄机。
“它……可以让男人重振雄风，一夜御女无数！”
“……”
君怀渊没想到会是这个作用。
冯列若是和其他人谈及这些，多少还会觉得放不开，抹不开面子。
可是对面是君怀渊。
他定不会将这些事拿出去四处谈论，或是拿之威胁。
见君怀渊面上似乎有些复杂，冯列露出一抹笑容。
冯列早知荤味，懂那感觉的食髓知味，入骨缠绵。此刻想到君怀渊似乎不近女色，他就眼底闪过一丝惋惜，还有一瞬的得意。
任他是君家的少主又如何，任他是天纵奇才又如何，任他是风光霁月又如何。终究是没能尝得了鱼水之欢。
世间至欢，其滋味自是妙不可言。
君怀渊脸上的复杂则是想到表妹比武招亲的选手里，都是这样的人吗？——已经到了要到吃壮阳药的地步。
明明冯列的家中似乎连妻妾都没有。
君怀渊眉头一跳，那说明冯列应当是去他处快活去了。
这个他处，自然不言而喻。
他或许该劝说表妹放弃用比武招亲的方法来觅得夫婿。
“公子若是想要，只管拿去……”冯列见君怀渊久不言语，以为君怀渊心动想要这方子，但是却不好意思，于是开口，“这方子确实是我用过最好的。药效猛不说，还没有一点副作用！”
君怀渊听到冯列说没有一点副作用时看向冯列，君怀渊眼底淡淡，“冯兄确定无副作用？”
冯列心下开始傲慢，心道果然是心动了。
随即又觉得自己到底比君怀渊懂得多，于是想要出言指点两句。
“千真万确！公子听我……”
君怀渊起身，“冯兄听我一言，这方子不可再吃下去了。”
“我虽不通药理，却看出了这方子是作何作用。”
冯列心下不以为意，“作何作用？”
不就是让人快活的作用吗？
“这是种蛊的药引。”君怀渊眼底似有迷雾，让人看不透，他语气淡淡道，“冯兄觉得……精力旺盛，是因为这本就是为药人种蛊前所饮药方，就是为了激发人体内的精气。”
冯列乍闻顿时坐立难安。这、这怎么可能？！
“可是我喝了之后并无不适。如果不会损伤身体，却又能效果斐然……那岂不是说明可以一直……”
冯列的声音在君怀渊的目光注视下渐渐小了下去。
“激发精气怎么会没有副作用？”君怀渊轻声细语，眼底却是冷淡，“种蛊一事疼痛万分，所以这药引除开激发精气之外，还有麻痹经脉气脉之用。”
冯列豁然起身，他是说为什么比武招亲时他两三下就被打败不说，竟然能被对手震得飞起！直接飞入其他屋子！
纵观那日比武，没有谁比他输得窝囊了！
更别提他后来还被君怀渊两招弹开折断长刀。
冯列眼底略微扭曲，那个老儿！
君怀渊见冯列面上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沉着脸对君怀渊道，“蛊毒自来在南疆才有活动踪迹，君少侠明明身在中原，言辞里却透露出十分熟稔？”
君少侠。
冯列换了个称呼，强调他的身份。
南疆西域和中原武林从来都是的敌对关系。
“少时曾去过南疆。”君怀渊被冯列质问，依旧波澜不惊，他坦荡道，“所以对蛊毒有所了解。”
“少时去南疆？”冯列疑惑。
“为了找一个答案。”君怀渊微微垂下眼，不欲多言。
然而冯列似是想起什么，看着君怀渊欲言又止，到最后一叹气，“公子若是为那件事而去南疆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
君怀渊负手走了两步，走到门口，“当时年少，才疏学浅，还未曾进入南疆腹地就被人发现，后来承蒙恩人相救才得以逃回。”
逃？
这字用得实在狼狈。
“我观此方和南疆为药人种蛊前所用药引颇为相似，还望冯兄慎用。”
话已至此，君怀渊也不打算多留，接下来怎么选都是冯列的事情。
冯列拦下君怀渊，“公子。”
“我还有最后一事不明，还请公子解答。”
停下脚步，君怀渊转身等待冯列开口。
“我身上有何异常引得公子断定我用过药方？”
以至于君怀渊还专程跑这一趟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