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薇闻言一噎,脸色难看道,“少夫人何必含血喷人。”
金曦月不再理会她,继续对李婆子说道,“只是前几日你那儿媳忽然不见踪迹,她的家人还报官了,可就在两日前她的家人忽然声称她与人私奔了,官府便放弃了追查。”
李婆子声音勉强镇定道,“少夫人忽然说这个做什么,家丑不可外扬,您现在这样说出来,老奴实在觉得脸上臊得慌。”
金曦月冷笑道,“你确实该臊得慌,你那儿媳其实并非与人私奔才不见踪迹,而是被你儿子失手打死后将她的尸首掩埋在后山,你儿子贼喊捉贼到处与人说她与人私奔了,她娘家人心中愤愤难平便直接报了官想找到她问个清楚。”
“可没过多久她兄长无意中发现你儿子在后山掩埋的尸体,为了堵住她兄长的嘴,你儿子便想用银两收买他,可你儿子游手好闲多年,手中毫无积蓄,去哪儿得那么多钱,所以便找到了你。”
“可你这么多年的月例也堵不上这么多的窟窿,可最后她兄长还是让官府撤了案,您倒是说说,您从何处得来那么多银子?”
李婆子闻言身体一抖,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时江雪薇轻轻咳了起来,李婆子顿时低头不语。
金曦月见此笑道,“怎么这也很难说吗?莫不是你的银子来路不明?”
李婆子闻言咬牙道,“少夫人何必明知故问,那些银子不是您给老奴的吗?”
顾明昭闻言眼神不善地看向金曦月,“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金曦月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道,“我还没说完呢。”
这时李婆子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大变,满眼慌张地看向金曦月,“不,不是。”
金曦月闻言勾唇笑道,“不是什么?”
李婆子忽然又闭口不言。
金曦月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继续问道,“你是想说你儿子没有杀害你儿媳还是那些银子不是我给的,而是另有其人?”
李婆子顿时磕磕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雪薇眼中闪过一抹怒气,随即开口道,“少夫人这是在堂而皇之引导李婆子说假话?”
金曦月却充耳不闻,冷冷地看了李婆子一眼继续道,“你不说也无碍,我见你那儿媳死得惨烈,便让人报了官,算算时辰,你儿子现在应该已经在大牢中了,你残害侯爷子嗣,一样难逃牢狱之灾,说不定你们母子还能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李婆子闻言目眦欲裂地看向金曦月,“你说的是真的?”
金曦月一字一句道,“我说过,别人怎么对我我都会一一还回去,更何况我此举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李婆子闻言面露灰败,随即她忽然看向江雪薇,“江姨娘,求求您,我这把老骨头死了无所谓,可我儿还年轻,他不能死啊。”
江雪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行镇定道,“你儿还年轻,可我的孩子也何其幼小便遭你毒手,我也定不能容你。”
江雪薇说着对一旁正看着顾士升的尸体满脸沉痛的顾明昭期期艾艾道,“侯爷,让人将她带下去吧,我不想再看见她,一看见我便心里难受。”
李婆子闻言心中一凉,随即狠声道,“江姨娘这是想过河拆桥?你就不怕我......。”
她话未说完便被江雪薇打断道,“你想如何?就因为我不宽恕你你便要来攀咬我?”
顾明昭闻言立即沉声道,“来人,将这刁奴扔去官府。”
顾明昭话音刚落,几名小厮便进来作势将人拖走。
李婆子仍然不放弃忽然挣扎着转头求向金曦月,“少夫人,您去跟官府说一声,救救我儿,老奴愿意如实说出一切。”
金曦月冷眼看着她,摇头道,“已经晚了。”
李婆子闻言顿时手一松顿时瘫软在地,脸上毫无生气。
随即一脸灰败地被人带了下去。
顾明昭看着金曦月眼中闪过一丝犹疑,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为何不答应她,她或许会改口让你洗清嫌疑。”
金曦月闻言转头道,“她说的话还能信”
顾明昭一时沉默了,刚才他确实被悲伤和愤怒冲昏了头脑,对李婆子的话深信不疑,可现在仔细一想,她的话又多有漏洞,刚才她又开始颠三倒四。
而被她指认的金曦月却一点也不见慌乱,似乎丝毫不怕她说什么。
若刚才金曦月有半点心虚,他都会觉得此事一定是她所为,可是没有,她反而有意将李婆子逼上绝路。
思及此,顾明昭眸色微沉,他忽然若有所思地看向江雪薇。
江雪薇察觉到顾明昭探究的眼神,身体一僵。
忽然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顾明昭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将她扶起,焦急唤道,“雪薇你还好吗?”
江雪薇微微睁眼看着顾明昭道,“侯爷,我的心真的好痛,士升还那么小就遭人毒手,今早我还在给他穿衣服,可就是这么一会儿他就冰冷冷地躺在地上你叫我如何释怀?”
顾明昭蹙眉正想说什么。
江雪薇继续道,“刚才您也看见了,士升说他不想死啊,你说他恨不恨害死他的人?若他知道害他的人还活得好好的,他在地下也会怨我们吧。”
顾明昭闻言脸上露出沉痛之色,随即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他眼中已是一片冷意。
他转头对金曦月语气冰冷道,“本侯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没有证据证明你并未毒害士升,休怪我无情。”
金曦月闻言笑道,“证据就在这雪薇阁中,侯爷搜一搜不就知道了吗?”
“在这里?”顾明昭闻言一脸莫名。
却不见他怀中的江雪薇面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之色,连忙出声道,“少夫人什么意思?证据怎么会在我住的地方,莫不是你见事情败露提前让人在我这儿动了手脚?”
“我知道您其实心中怨恨侯爷心里只有我,怨怪侯爷因为我冷落你,可我早就说过 ,我至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侯爷这颗心罢了,其他的我并不会与你争抢,你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甚至还不择手段残害侯爷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