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一尘挣扎片刻,终抬首望向张灿,语气坚定:「毋庸赘述,汝绝非吾主对手。吾劝汝,速速释放吾身,否则必死无疑!」
「善哉,释汝亦可。告知吾,此符印究竟何物,吾便宽宥于汝。且问,汝幕后是否为四大贵族所操控?」
「幕后主使,吾断不可泄露。否则,纵非汝手,吾亦必亡!」
「那么,此符印之事,究竟何解?」
鬼一尘深吸一口气,凝视张灿:「详情吾亦不明,仅知与中原首屈一指之家族相关。」
「首屈一指之家族?非京师四大贵族?」
「非也!」
「汝尚知其他何事?」
鬼一尘摇头,言道:「余者皆不可泄。汝今可否放吾离去?」
「吾可许汝离去,然鬼馨儿之意,吾未明矣。既已至此,同往一问,如何?」
张灿的语气如同晨雾般轻淡,仿佛置身事外,鬼一尘怒火中烧,几乎要将牙齿咬碎,而鬼馨儿更是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投喂恶犬,岂能让其苟活于世!
「张灿,你这背信弃义的逆贼,你的末日即将来临!」鬼一尘怒不可遏,厉声斥责。
「唉,何至于此。」张灿摇头叹息,「我原本是想放过你的。」
随即,张灿一把拽住鬼一尘,将其推向鬼馨儿,警惕之心未曾稍减,他又是一记蕴含极寒之兽凛冽气息的重拳,轰向鬼一尘胸膛。那股恐怖的寒气,令鬼一尘浑身颤抖,冷汗如雨。
「喂,小丫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张灿转头望向鬼馨儿,「家门不靖,还需你亲手清扫。」
鬼馨儿站起身,轻柔地拥抱着张灿,旋即凝视着鬼一尘,缓缓道:「同门一场,我会让你解脱。你放心吧!」
「小师妹,你真忍心下手?」鬼一尘哀求道,「你仔细想想,师傅生死未卜,这世上,你只剩我一个亲人了。」
张灿笑眯眯地拍了拍鬼一尘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她不会孤单。你安心去吧!」
三百九十七章:援救柳新老者
鬼一尘望着张灿的笑容,犹如面对无尽深渊,正欲开口,鬼馨儿已迅猛出击,一掌击向鬼一尘太阳穴,力量惊人,瞬间穿透其颅骨,不久,鬼一尘气息全无,气海亦是彻底粉碎,魂飞魄散。
张灿注视着雷厉风行的鬼馨儿,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好手法,利落无比,毫不拖沓。」
鬼馨儿瞥了张灿一眼,将鬼一尘遗体轻轻安置于地,从怀中取出一瓶神秘粉末,缓缓洒在鬼一尘遗体上。须臾之间,鬼一尘肉身化为一滩血水,血水迅速消散,一切痕迹荡然无存,宛如从未发生。
张灿目睹这一切,心中暗惊,「太骇人听闻了!看来,『鬼』派果然藏有奇术,这手段着实高明!」
察觉到张灿的惊讶,鬼馨儿将瓶中粉末递给他,「怎么,有兴趣试一试?」
「你别吓我,这究竟是何物?」张灿皱眉问道。
「瞧你这胆小的模样。」鬼馨儿轻笑,「此物名为尸蛊粉虫,一种粉状微虫,仅食腐尸,在极短时间内能将尸体吞噬殆尽。它们生命短暂,这瓶里装的是虫卵,一旦时机成熟,便会疯狂繁衍。」
张灿搓着手臂,惊叹道:「竟有如此怪异之物存在?真是匪夷所思。你是如何知晓这秘密的?」
「并非我所发现。」鬼馨儿解释道,「这是我师父传授的秘术。我培育了大量这种小虫,也储备了许多虫卵。你需要吗?我可以送你一些。或者,你喜欢让我以你的躯体作为温床,孵化这些小虫卵?」
张灿感到一阵恶心涌上心头,望着鬼馨儿那早已习以为常的神色,他忍不住咂嘴道:“你跟你师父可真像,都是如此让人作呕。”
鬼馨儿无所谓的耸耸肩,正当两人闲谈之时,霍喜品竟如幽灵般从附近的石碑中缓缓爬出,满身疮痍,显然饱受折磨。令人意外的是,他竟能从那魔物的囚禁中挣脱。
张灿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向霍喜品走去,而后者见到张灿,本能地想逃,却已无力挣扎,四周亦无处可遁。于是,他只能倚靠在石碑旁,凝视着张灿。
鬼馨儿也以玩味的眼神注视着霍喜品,她揶揄道:“此人生命力倒旺盛,竟能从石碑之困中脱身,不简单不简单。看来我低估他了。”
霍喜品的脸色顿时变得扭曲,这张灿的口齿已是尖酸刻薄,鬼馨儿的言辞更是锋利无比,果真是同气相求,狼狈为奸!
“够了,别再假装死透了。你是想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还是让我直接送你归西?”
霍喜品瞪视着张灿,冷笑说:“我已归顺鬼一尘麾下。你若杀我,不怕鬼一尘报复,将柳新那老家伙生祭吗?若是柳新那老头因你而陨,恐怕无双姑娘定会恨你入骨吧?”
说罢,霍喜品仰天狂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张灿一脚踏在他的面颊上,语气平静地道:“你所依赖的鬼一尘,如今连骨灰都不剩,彻底消失无踪。至于柳新老前辈,我誓必拯救他。若谁敢伤他丝毫,我将令其全家陪葬。此事,我必定做到!”
这番话,张灿一字一句说得坚定有力,如同宣誓一般。即便张灿无法立刻找到柳新的下落,这些誓言也将广为人知,只要他还活着,绝不放弃搜寻柳老的下落。对于那些胆敢加害柳老的人,张灿必将让他们遭受千刀万剐!
前一刻还强硬到底的霍喜品,此刻竟痛哭流涕,紧抓张灿的脚踝哀求道:“真的对不起,张灿,他们逼迫我这么做。若我不从,早已丧命。得知鬼一尘已死,我终于不必再伪装,感谢你给我解脱……”
霍喜品的哭泣声撕心裂肺,旁人听来或许会疑惑何事如此悲惨。然而,张灿明白,这不过是他在求生而已。没想到此人的脸皮如此之厚!
见张灿仍无动于衷,霍喜品再次祭出情感牌,紧紧抱住他的腿泣诉:“我的师父只有我这个徒弟,无双妹妹也只有我这位兄长。若我死去,他们必然痛苦万分。师父年事已高,又遭长期折磨,倘若你不救助,恐怕他难以挺过此劫……”
张灿终于捕捉到了一丝有用的线索,他立即紧紧抓住霍喜品的法袍,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带我去解救柳新长老,若是我没能带回柳新长老,或他遭遇不测,你的灵魂将成为我的祭品!”
霍喜品即刻表现出深深的敬畏,他的声音颤抖着回应:“请放心,我尊师他长生久视,定然无恙。我将引领您寻觅他的踪迹,我们共同前往救援。”
张灿实在不愿与这般小人物纠缠。瞥见霍喜品的模样,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引路罢,只愿一切顺遂。如若出现任何差池,你将是我的首个牺牲者。”
“您尽可安心。我尊师他仙风道骨,寿比天长,怎会蒙受灾厄……”
有了霍喜品作为向导,张灿偕同鬼馨儿迅速抵达了昔日鬼一尘隐居之处,此地异常隐秘,且被一种名为“封灵结界”的神秘力量所笼罩。这封灵结界的强大之处在于能彻底隔离此地与外界的联系,外人极难感知其内的状况,且这结界构造极为精妙,即使张灿近在咫尺也无法洞悉其中奥秘,难怪他始终无法确定柳新长老的准确位置,真相竟在此!
霍喜品凝视此处,连忙上前,轻轻叩响门扉,张灿与鬼馨儿则立于其后,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久,门缓缓开启,仅露出一条缝隙,透过缝隙,两双未曾见过的陌生眼眸映入眼帘,令看门者颇为诧异,他目光转向霍喜品,询问道:“你为何携两名生面孔归来?”
霍喜品急忙陪笑道:“这是鬼一尘大人吩咐我迎接的尊贵客人,恳请诸位开门放行。”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鬼一尘大人从未提及有贵客莅临。况且,无鬼一尘大人的令牌,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正当霍喜品准备巧言应对之际,张灿已大步向前,一脚踹开大门,霍喜品不禁惊呼,为何如此骇人?
张灿掸掸衣袖,轻蔑地说:“无谓的啰嗦,你们的主人早已陨落,还在扯什么闲话。”
鬼馨儿凝视着张灿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抚摩鼻子,心中暗自赞叹:“这个家伙,在男人的身份下倒也颇具魅力啊!”
张灿闯进内部,立刻有十数名战士涌出,将他团团包围。为首者手持一把沉重的战斧,指向张灿警告道:“我警告你,这里是鬼一尘大人的领域,你若强行闯入,必须做好承受鬼一尘大人追杀的准备。”
张灿忍不住舒展筋骨,目光扫过众人,冷冷说道:“若想活命,便速速退散。你们的主人已然逝去,我不想沾染鲜血,退下吧。”
“你在恐吓谁?我们的鬼一尘大人岂是凡人可比?”
“确实,鬼一尘大人神通广大,手执血魔镰刀,怎会败于你这初出茅庐的小子之手?”
“还想妄谈弑杀鬼一尘尊者,真是无知至极,令人捧腹!”
一众人群愤怒地斥责张灿,但他毫无反应,只觉他们冥顽难化。他微微抬足,一股恐怖的魔力如风暴般涌出,十几个挑衅者即刻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