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辽超市最大的会议厅内此时比菜市场还热闹,里面站满了人,
除了程昱,耶律阮,皇亲国戚,辽国高官,还有契丹各部和属部中的阻卜、乌吉、敌烈、回鹘、党项等首领都来了,
他们进来向辽皇行了君臣之礼后,就禀明来意,
他们得到可靠消息,程氏工业要建一家羊毛加工厂,
这间厂建好之后会生产很多用羊毛制成的衣物和被子,这些衣被能赚很多很多钱,
今天就是出售股权的时间,所以不远千里赶过来购买股份。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
今天的确是售卖股权的时候,这个消息在雄州有很多人知道,想不到连草原这些部落首领都知道,
不过人家程侯爷早就发出声明,这些股权都是内部认筹的,就是不公开售卖,只有收到邀请的才能购买的。
耶律阮望向一脸无辜表情的程昱,
程昱看了看他,又看看其它人,然后无奈地对这些首领说,“各位首领,羊毛加工厂的股权的确是今天出售,但我们是不公开售卖的,只有收到邀请的人才能购买,这个本侯爷一早就已经公开声明了,”
首领们一听,立刻炸锅了,纷纷质问程昱为什么不让他们买?
程昱解释说,建厂所需资金并不大,本来只需程氏工业和辽皇两方就已足够,只是因为他们觉得吃独食不太好,所以才分出一部分股权出来给在场众人而己,现在股权份额已分配好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可以分出去了。
听完,这些首领更生气了,纷纷指责程昱厚此薄彼,
凭什么他们可以买我们就不可以买?
我们同样是超市会员,我们同样也有购买权利,
而且最重要是,羊毛是从我们部落里的人手里买的,凭什么不让我们买股份?
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如果你程侯爷不让我们买股份,那我们就禁止部落里的人卖羊毛给你们,大家一拍两散。
程昱傻眼了,
万万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他看向耶律阮求救,耶律阮此时也皱眉看着他,
利益问题向来是最令人头痛的,
想当年,承天太后肃燕燕亲征宋朝的原因,就是因为与各部落之间利益难以调和,希望能把矛盾转移出去。
如今他们同样面对这个问题,看来今天不放点血是不行的了,
想到这,辽皇说,“既然大家来都来了,也不好让你们空手而归,这样吧,朕就让出百分之五的份额,你们也让出百分之五的份额,”
“至于皇妺夫您……?”
他看向程昱,程昱骑虎难下,唯有无奈地说,“那本侯爷也让出百分之五吧,”
辽皇欣慰地点点头说,“那加起来你们就有百分之十五了,朕与皇妹夫那些你们也不需掏钱出来,直接就有分红,”
“而他们那些则需要你们花钱购买,”
“一共二百万股,百分之五约为二十九万两银子,你们看看如何分配?”
这些部落首领听到这个解决方案也算合理,
毕竟他们六十几人有个百分之十五也算不错,而且百分之十还可以白嫖,要花钱的也只是百分之五,
但这百分之五也要二十九万两银子哦,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些部落首领其实挺穷的,他们不比辽国的那些皇亲国戚,当朝高官有那么多来钱的路子,
他们在草原上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牛羊马匹,
赶上年份好能混个饱肚子,赶上白灾瘟疫之类的能死一茬一茬的人,
因为生存环境恶劣,游牧民族最热衷南下抢劫宋人,
所以他们把抢劫宋人称之为打草谷,因为草谷是能填饱肚子的。
这些部落首领满意了,那些皇亲国戚就不满意了,
本来百分之三十五咱们五十九个人分,每人也就三万四不够,如今还要分百分之五出去,剩下二万九都不到,
今天股份越少,明天分红也越少,
这个生意这么来钱!
白花花的银两要分给这些穷光蛋,真是造孽啊!
有人忍不住了,说,“陛下,咱们老早就说好了,这些股份都是内部认筹,不对外公开出售的呀?”
“如果谁过来闹一闹都能分个百分之五?那咱们有多少个百分之五够分呀?”
其它人马上附和,
“对对对,”
“这口子不能开,”
“对,不能开,不能开,”
那些首领一听,简直是岂有此理!
皇帝和程侯爷都答应了,你们这群混蛋居然想一毛不拔?
他们当即和这群皇亲吵了起来,
“羊毛是从我们部落里面卖出来的,凭什么我们不能买?”
“这是两回事,难道我们买羊毛不给钱吗?我们买你们这破羊毛都给天价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天价?这几十文一斤就是天价?做出来的衣被卖多少钱你们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而且买羊毛是侯爷给的钱,关你们这群人什么事?”
“哪次不是我们豁出性命去打仗?你们这群人只会躲在后面分金银财宝,没有我们拼命,你们哪来的锦衣玉食?”
“什么叫我们只会躲在后面分金银?老子拼命打仗时你小子还在吃奶呢?”
两群人你指着我我指着你吵成了一锅粥,屋顶都快被掀翻了!
“别吵,大家别吵,”
辽皇他们想大声劝阻两边的人,奈何一百多人在一个大厅内吵架,这几个人的声音完全淹没在里面,
想让侍卫进来分开他们,但里面早已人满为患,侍卫们连门囗都挤不进来。
程昱忍不住了,运起丹田内的元灵真气大吼一声,
“通通给我闭嘴……,”
这一声仿佛是晴天中忽然响起的炸雷一样,屋内所有的琉璃,
“呯呯呯~”
居然瞬间破碎,
“哗啦啦~”
全部掉了一地!
现场众人捂住的耳朵“嗡嗡”作响,脑壳仁都在生疼!
“你们吵什么?”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像个泼妇一样指手画脚,不嫌丢人吗?”
程昱发完威风,用回平常的语气生气地说,完全没发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恐惧。
“皇妹夫息怒,皇妹夫息怒,”
耶律阮双手按着生疼的耳朵劝程昱,他就站在旁边,耳朵最难受。
“如今既然你们两边都有意见,那本侯爷有个提议,”
“你们都是草原出身,就按草原方法办事,双方各派一个人出来单挑,哪方赢了就按哪方的意思去办,怎么样?”
那些部落首领一听就高兴了,
他们可是经常在草原摸爬打滚,身体倍儿棒的,对面这群皇亲国戚可能曾经也是刀山血海杀出来,但安逸这么多年哪里还是他们的对手?
果然,这群宗室皇亲一听,马上就有意见了,他们说,要他们亲自上场有辱身份,要选个手下之人应战,
但程昱已没太多耐心了,他黑着脸说,“不行,必须要你们两方其中一人亲自上阵,否则视为认输,”
“如果你们觉得有辱身份那你们选个人和我单挑,如果赢了我,别说不用出那百分五,我再给百分之十份额给你们,”
“怎么样?”
“你们选和我单挑还是选他们?”
所有人都表情古怪地看着他,心想,这程侯爷看着斯文秀气,怎么开口闭口都要和人单挑?
就你刚才那一声狮子吼,谁敢单挑你呀?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没办法了,这群皇亲只好选一个最年轻,身体最好的宗室出来应战,
双方对战方式是角抵,即摔胶,果不其然,十来个回合就输了,
事情完美结束,三方按之前辽皇的方案各出百分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