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珞狮山中绿意盎然,山间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宛如一幅宏伟画卷。
山脚下一座飞檐翘角,古色古香的巨大建筑中,不时有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捧着各式书籍进进出出。
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之中,摆满了巨大的书架,古籍整整齐齐的陈列在书架之上,在房间一角,陆辰正手捧一卷经书细细品读。
这里是珞狮书院的藏书阁,网罗了这世间的各种书籍,大多数区域的藏书典籍都可以供学生借阅。
自陆辰进入珞狮书院以来,已经在书院中渡过了四个月。
期间他在林阳的教导下,修为突飞猛进,如今已经七品圆满,按照林阳的预计,恐怕用不了三月,便能顺利突破,成为一名中品武者。
早在入院之后,陆辰便已经告知了林阳,他先前便掌握内功心法赤火功,并成功修炼出真气。
然而内功不同于外功,林阳无法给他更多的指点,只能靠本人去领悟。
当悟出了自己的法门,那功法才能突破,进入新的境界。
不过陆辰暂时隐瞒了他还会龟息真定功,毕竟像他这种年纪,修炼出真气已是少数,同时掌握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功,更是有些惊世骇俗。
“佛道两门,果然有些玄奥之处……”
陆辰揉了揉双眼,将面前的经书合上。
自进入珞狮书院之后,陆辰除了日常的课业与修炼,剩余的大多数时间便待在这藏书阁中阅读。
凭借着逆天的悟性,他不时灵光跳动,这几个月来倒是悟出了不少的功法,比如说枪法,剑术,棍法等等。
只是他精力有限,修炼最多的还是从江阳县学到的那几门武学。
不过经过陆辰近半个月不断翻阅佛教典籍,并结合赤火功,陆辰的脑内隐隐感悟出另一种内功的雏形。
……
“陆兄果然在这里。”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两人朝着陆辰走了过来。
陆辰见到他们的面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二人正是与他一同入学的萧楚,白少华。
“我们出去说吧。”陆辰将那本经书收好,随后站起身来。
三人从藏书阁中走出,找了一处回廊坐下。
陆辰望着山中的美景,舒服伸了个懒腰。
萧楚坐在他的身旁,打趣道:
“陆兄待在藏书阁的时间,甚至比我们文院的学生还多,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写了一篇文章,技惊四座,严老夫子看了差点亢奋的晕倒,不如直接来我们文院吧。”
陆辰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白少华开口道:
“陆兄如今已是林教习的内院弟子,日后可是要封侯拜将的,来我们文院做什么,对了,书院过几天就要放春假了,陆兄打算做什么。”
陆辰微一思索,便对二人说道:“有一阵子没回家了,我打算回江阳县探亲。”
他来临安城已有半年,平常依靠书信与家中联系。
如今趁着一个月的春假,便想着回去看看。
……
数日之后。
临安城大门前,陆辰拱手向前来送别的陆天豪告辞。
“辰儿,你二人路上务必小心。”陆天豪有些担忧的说道。
陆辰微微颔首,拍了拍身上的包袱,笑着道:“爹请放心,地图与干粮都已预备齐全。”
他侧身上马,随后对身旁另一位已在马上的年轻武者道:“方兄,我们启程吧。”
那人点了点头,二人向陆天豪辞别,朝着宽阔的官道疾驰而去。
陆辰起初虽打算一人回江阳县,毕竟家中的护卫修为还不如自己,真遇上事情,只会拖他的后腿。
然而陆天豪担心他孤身一人在路上实在危险,便执意找来方家的另一位青年才俊,与他同行。
此人名叫方远,二十岁出头已是八品修为,身手相当不错。
另外,陆辰与方远此行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要顺路前往距离临安城两天路程的白云村。
据陆天豪所说,白云村人人善于养蚕,并且那里的桑叶最适合桑蚕的喂养,锦绣坊的高级蚕丝大多从白云村采购。
然而本该在两天前从白云村回来的车队,如今却依旧不见踪影,因此方家与陆天豪便托他二人顺路去查看一番。
“陆兄,以这种速度,应该用不了两天,便能抵达白云村了。”骏马驰骋,方远恭声问道。
陆辰微微颔首,来时他乘坐的马车,又遇到山石塌方,结果花了十多天。
然而此时他骑得是方家最高级的骏马,即使中途前往白云村,最多七天也能抵达江阳县。
转眼两日之后。
陆辰与方远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一路上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今日天气有些不好……”陆辰望着天空中厚重的云层,四周阴沉寂静,心中有些担忧。
他拿出地图,随后朝着方远说道:“从这里离开官道,大概走一个时辰,便能到达白云村了。”
他见天色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又继续道:“若是天气无法好转,我们就先在白云村休息一夜吧。”
方家在方远临行前,便嘱咐他要唯陆辰马首是瞻,因此连连点头同意。
陆辰收起地图,随后二人策马离开官道,朝着左侧的羊肠小路行去。
与之前宽阔的道路相比,前往白云村的小路完全是以沙石与泥土铺成,因此他们的速度也减缓了不少。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二人越过一座土山,忽然见前方有位樵夫打扮的中年人,正蹲在路边抽旱烟,便缓缓来到他的面前:
“这位大哥,请问白云村是在前方吗?”陆辰拱手向那位樵夫问道。
“不错。”樵夫点头道,“距离这里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一直走就能看到了。”
“多谢。”陆辰向他道谢之后,对方远道:“我们走吧。”
……
半个时辰之后,陆辰突然勒马止步。
“不对劲!”
方远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急忙停了下来,沉声问道:“陆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不对劲!”他又重复一遍,眉头紧皱,脸完全阴沉了下来。
陆辰之前没有在意,然而现在回想起来,总算明白了萦绕在心中的违和之处。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凉意,浑身寒毛直竖,凑到方远的面前,压低声音沉声问道:“你还能不能记起刚才那个樵夫的样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