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这个憨子脑袋一根筋,还是个认死理的,老吕,现在要怎么办?”
这几人能在步步杀机的修真界修成元婴,还能当上一家\/一城之主,自然都不是简单人物,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易柯庶牵着鼻子走。
趁着冷场的间隙,丁家主立刻展开神念笼罩其余三人,四人开始了神念交流。
神念交流不同于使用语言,沟通起来不光快,而且不会有语言那样的障碍。
吕家老家主此时也是心念电转,把吕广乾全部家人交出去?那吕家还存在吗?我算不算吕广乾的家人?最后还得搭上一个我吧?
他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但他还没考虑出应对方式,白衣剑圣这时先说话了:“小子,你不就是因为吕家杀了你老婆,你不忿么?让老吕赔你一个老婆不就行了。
光我知道老吕就有一个顶好的侄女,修炼天赋好,人也漂亮,你娶了他侄女,不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吕家老家主听着白衣剑圣的话眼前一亮,好办法啊,如果真的能成,家族就是笼络到了一个极其年轻的元婴期高手,那么家族至少还能再辉煌三百年。
易柯庶静静的看着白衣剑圣,半晌之后才说话:“白衣?剑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傲慢。”
傲慢?白衣剑圣一愣,虽然他不太理解憨子的脑回路,不知为何会给他这么一个评价,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要坏事了。
易柯庶的语气很轻,似乎还有些断断续续:“我知道你,也知道你居住在雷火宗的五色峰上,那里并不在雷火宗大阵的范围之内,你的道侣和孩子也在那里吧。
我的本体已经赶过去了,等我的本体杀了你的道侣和孩子,我会把我认的干女儿介绍给你。
你和我干女儿结为道侣之后,就好好过日子,到时候你也一起管我叫干爹,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爹罩着你。”
白衣剑圣愣住了,紧接着就是勃然大怒:“放肆,你居然敢如此羞辱于我!”
易柯庶冷笑:“你也知道这是羞辱啊,刚才你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可很是得意洋洋啊。怎么同样的事情到了你头上,你却发这么大的火?
大家同为元婴修士,你张口闭口就是小子,你真当我的元婴修为是纸糊的啊。
还要让我娶他吕家的侄女,以后是不是要让我管你们几个老东西叫叔父啊?”
易柯庶语气一转,恶狠狠的说道:“我的妻子受我连累无端丧命,在天之灵看着我不想方设法为她复仇,却扭头就去娶了一个仇人家的女子。
(约等于一个男人出了车祸,在天之灵却看着撞死他的人娶了他的老婆,住着他的房子,花着他的钱还打着他的娃)
我怕,我真怕!我怕她晚上在梦中找我,我怕我好不容易在梦中见到她,她却在骂我狼心狗肺!
你是不是觉得你想出来了一个好办法啊?
既然这个办法这么好,想来你也是能接受的吧!
我很期待你看到你老婆孩子死了以后,来迎娶我干女儿那一幕!”
白衣剑圣听着易柯庶张口闭口就是死老婆孩子,等时怒火中烧,狂吼一声,万千剑气暴射而出!
吕家老家主护住了吕广乾,归元城主和丁家主也各施防护,但易柯庶的化身却未做任何抵抗,任由剑气将他撕裂,倒地成了一棵千疮百孔的树。
这时不知从何传来一道话语,带着山谷间的回音渐渐远去:“吕家之事无需再多费口舌,各位若还是想要强行插一手,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白衣剑圣,你今日斩我化身,等同斩我一命,来日我会取一命相还,了结今日因果。”
相还,这已经是一个很少被提及的概念了。但其实只要是懂因果的人,都明白因果之间是少不了“还”这个行为的。
上面易柯庶所说:吕广乾杀了憨子的家人,憨子就能去杀吕广乾的家人。这看起来很爽,很快意恩仇,也似乎很有道理,但归根结底,这并不是正经的因果缘法。强词夺理,以暴制暴罢了。
不这么做,难道仍然去跟流氓讲道理吗?
“我”杀了人,“我”当以一命相还。
人救了“我”,“我”亦当以一命相还。
说起来简单,但是一条命何其复杂啊。
佛说神通不及业力。业力从何而来?不就是从这一次次的“该还未还”处而来。
不过这里有一个衍生的问题可以进行思考:张三在沙漠里给了李四一杯水,李四因此活了下来,他们也都回到了城市里。那么现在李四是要还张三一条命,还是只需要还他一杯水?
因果到底是简简单单的1=1,2=2,还是要连同那些人们赋予给它的虚无的意义一起考虑进去呢?
至于易柯庶说的化身等同一命,真的等同吗?是的,真的等同。
易柯庶走了,在场几人面面相觑。白衣剑圣最先反应过来,瞬间化成一道遁光远去,看去向正是五色峰的方向,只留下一句话在原地:
“此子杀我弟子在前,今日辱我在后,我必不与他干休!”
归元城主冷眼看着白衣剑圣离去,这人外表看似精明,却能提出一个套在自己身上,自己都无法接受的方案,即使同为元婴期,也在潜意识里觉得憨子低他一等吗?
老牌元婴?呵呵,卡在元婴后期罢了。
也许一如那个憨子所说,他真的有点傲慢。
嗯,这是此人性格中的弱点,有机会可以针对一下。
“本座也走了,你们两方之间的恩怨,恕本座爱莫能助。”说完这句话,归元城主也施施然的飞向远方。
他本来就是被吕家许以重利才邀请过来的,事情成不成吕家的东西都已经收下了,不可能退回去。
而且做为归元城的城主,他和吕家这个所谓的“归元城第一大势力”之间,利益其实是冲突的,只不过平时明面上的关系维持的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