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我是四师兄,我能进来吗?”
是苏木的声音。
听着四师兄这和六师兄刚刚一模一样的话和语气,叶星辰更加疑惑了。
她给了六师兄一个“你们俩在玩什么把戏”的眼神,随即应了一声:“进。”
苏木推门而入,下一秒,就和柯一舟来了个四眼相对,愣了一下,然后匆忙地关上了房门,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和刚刚柯一舟如出一辙。
叶星辰盘着双腿靠在椅背上,手肘搁在椅子把手上,撑着自己的小脸,她也不说话,只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位师兄,那表情就像在说“清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六师弟你先说。”
“四师兄你先说。”
苏木和柯一舟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开口谦让道。
“小师妹,我想跟你要几张隐身符可以吗?”
“小师妹,你能不能给我几张隐身符研究研究?”
苏木和柯一舟再一次异口同声道。
随即两人转头对视,眼里都是“你也是为这个而来”的表情,随即又觉得十分尴尬。
“就这?”叶星辰无语至极。
就这么点事儿,四师兄和六师兄至于搞得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吗?
然而两人来找叶星辰还真的就为了这个。
至于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那还不是怕被大师兄发现吗?
你问为什么怕被大师兄?一来他们身为大师兄,竟然开口跟小师妹要东西,这实在太丢脸了,二来,万一大师兄觉得他们是在占小师妹的便宜,肯定会把他们揍一顿的。
虽然事实上,他们也的确觉得丢脸并且是他们占了小师妹的便宜,但他们又实在扛不住隐身符的诱惑,几番心理挣扎之后,他们还是来了。
隐身符他们以前从未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
苏木作为一个符修,对这种没见过又实用的符箓自然十分有兴趣。柯一舟则觉得隐身符既好玩又实用,要是遇到自己应对不了的危险,隐身符一贴,敌人立马就看不见自己了,这隐身符简直就是保命符啊,因此他想要几张在身上备用。
而且,他们也不白拿小师妹的符箓,他们可以出灵石购买。
听到两个师兄竟然还想花灵石买她的符箓,叶星辰是既无奈又窝心。无奈的是师兄们对她也太客气了,窝心的是她的师兄们都没有拿人东西还理所当然的心理。
“这玩意儿我多得是,你们随意拿去玩。”叶星辰大手一挥,桌子上就出现了两沓符箓,粗略一看,一沓怎么也有二三十张的样子,就在两人震惊于小师妹竟然有那么多隐身符的时候,就听叶星辰来了一句更加壕横的:“用完了再来跟我拿。”
“噗通、噗通~”两道倒地的声音。
苏木嘴里还呢喃了一句:”大师兄对小师妹真好~”
即使他声音很小,但叶星辰自从修炼之后,耳力就变好了很多,她听到了四师兄的话,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
她对着苏木眨了眨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又给他来了一记重磅炸弹:“隐身符不是大师兄给我的哦,是我自己画的哦~”
叶星辰故意拉长了尾音,配上她眨巴眼睛的动作,显得调皮又可爱。然而此时的她在苏木的眼里,根本就不是可爱俏皮,而是……恐怖如斯。
瞬间,苏木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小师妹会画符”、“小师妹竟然会画符”、“小师妹才六岁就会画符了”、“小师妹炼气期就能画符了”等字样,久久无法散去。
随即他又想起上次跟大师兄、小师妹去后山试符箓效果,结果被折腾得毫无人样的往事来,那时候他还以为那些稀奇古怪的符箓是大师兄的创新,如今看来,是小师妹的杰作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能照着书上记载或根据前辈们经验学会画符的人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能打破常规不走寻常路、自创出新东西的人。
这样的人,都不能用简单“天才”二字来形容。
很显然,他家小师妹就是这样的人。
这一刻,叶星辰在苏木心中的形象顿时拔高了许多。
柯一舟不懂画符,拿了符箓道了谢,他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了,走了两步见四师兄还呆坐着地上,伸手就要去拉他,却被苏木拒绝了。
“六师弟你先走吧,我还要和师妹探讨几个关于画符方面的问题。”
闻言,柯一舟没再管他,自己回了房间。
苏木不是要和叶星辰探讨画符问题,而是请教,是他请教小师妹。
叶星辰也不藏私,不仅把自己自创的符箓每一样都拿了一沓送给苏木,还把她刚学画符时做了笔记拿给苏木看。
苏木仅仅是大致翻看了几页,心中便大为震撼。
小师妹竟然把每一种符箓中的符文都拆分了出来,然后再重新组合,最后组出很多新的符箓来。
这种思路逻辑,看到之后你可能会觉得很简单很容易理解,但在没看到之前,谁又能想到还能这么干呢?
他长这么大,也没听说谁能自创一种新的符箓出来。整个修仙界的符修,包括他自己,都只会循规蹈矩、默守陈规,然而很多东西传承着传承着,悄无声息地就遗失了很多。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符箓只在史书上留下了只言片语,现实中却是无人会画的原因。
但现在小师妹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
他以后一定要抱紧小师妹的大腿,谁都别拦他!
……
送走了四师兄,叶星辰收敛心神,准备开始炼丹,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吹来,叶星辰忽然觉得后脊一凉,扭头往身后望去——
哦豁!
对面那张熟练的脸的是谁呀?
不正是前几天他们得罪狠了的钱温婉嘛~
此时的钱温婉正站在对面客栈房间的窗口处,面部狰狞地瞪着叶星辰。
叶星辰丝毫不怀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此刻她已经被钱温婉片成了碎片儿。
不过,她是那会怕事的人吗?
显然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