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奉贤可跟赵禛不一样。
来之前早打听了,卫渊一拳镇杀张景龙。
而且,据说神魄境高手王蒙也是死在他手上,绝对非纸面实力所能体现的。
卫渊傲笑回答,“将军攀错人了,我姓卫,但不过是云州卫家养子而已,且早已无瓜葛。”
“哦?”
卫奉贤略显诧异。
并未做深究,他说起了正题:
“如今大晋山河破碎,贤侄可有从军沙场之意?”
“从军?”卫渊微微一愣,这倒是从未想过的。
“嗯。”
“男子汉大丈夫,当马革裹尸,快意疆场。”
“一旦功成名就,荣华富贵,流芳百世。”
“如此,方为正途。”
卫奉贤目光深邃,语气真诚。
“请问大将军何职位?何等修为。”卫渊笑了。
“镇北将军,神魄境。”卫奉贤道。
“堂堂将军拉拢我一个凡夫俗子,卫将军,莫非你想造反当皇帝?”卫渊森然笑道,直接揭开了卫奉贤的私心。
卫奉贤并不恼,淡笑道:
“多虑了,只是惜才罢了。”
“大将军所想与我无关,我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情也没兴趣。”
“告辞!”
卫渊冷笑一声,甩手而去。
“年轻人!”
“你又怎知天下之大,高手之多!”
“只有军队,才是最强大的倚仗,哪天想明白了,来建康城国公府找我。”
卫奉贤站在台阶上,朗声道。
卫渊的年纪、修为,算不上天骄,但已称得上俊杰。
若能为自己所用,无疑如虎添翼。
“区区一个紫府境,卫将军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这些学子啊,他们哪知道便是元婴级老怪,在万军之下亦难自保。”
“不用也罢。”
赵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卫将军,父王和王公公执意与唐、齐、燕议和,你怎么看?”赵禛负手走到一旁,沉声道。
“议和不为一条出路。”
“眼下数国正集结三十万大军猛攻幽州。”
“所以,这一次七国会试,我们大晋只许败,不许胜,万不能折了各国的颜面。”
“原本本皇子还有些担心。”
“不过啊,见到这些庸才,本皇子心里也算踏实了。”
“咱们是想不输都难啊,哈哈。”
赵禛冷笑道。
卫奉贤尬笑一声,不置评价。
“走吧,为了这帮废物,还得去唐国丢人现眼。”
“本皇子也是苦啊。”
赵禛一挥手,一头骢狮坐骑自虚空而来,翻身而上,闪没于云端。
“镜爷,我被人鄙视了,被当做了垫底货,咋办?”
卫渊看着遁入半空的赵禛,好几次想摸昊阳弓,最终忍了下来。
“那就夺第二,狠狠打他们的脸。”镜爷道。
“第二?”卫渊不解。
“枪打出头鸟,得第一会得罪很多人,比如东楼太子背后的剑族,还有那狗屎剑圣。”镜爷道。
“但得第一也有很多好处,比如娶霜霜。”
“男人,要争还是第一好。”
卫渊不为所动。
顿了顿,他补了一句:“反正你有符,能扛。”
“……”镜爷无语。
自家老婆子上次符镇魔帝玄风,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元气,又耗空了。
老胳膊老腿的,真心是扛不动啊。
“老头子,娃跟他爹完全不是一路人啊,换他爹,打死也不会争第一。”
“嗯,要不他爹废,爱摆烂呢。”
“还是娃有出息啊。”
“小子最近气血不错,抓紧时间吸吧,我看这一波是躲不过了,这次我来扛。”
……
三日后。
大晋分院四名学子正式起航。
林山河带队。
叶倾城、孟康押阵。
一行七人,往大唐长安城而去。
大唐。
自从李贤登基以来,专门建立了矩子行宫,培养一大批工匠。
开采了无数的矿脉与冶炼资源。
比如东海玄铁。
再者唐人尚武且文德兼备,内外一心,因此所向披靡。
北击大辽。
东联齐国、西联燕国与西域佛国,瓜分蚕食苍澜大陆原本的霸主大晋。
随着大晋风雨飘摇。
如今的大唐军力强盛,又有天界李族支持。
按照惯例,每一次的七国会试都会选在最强的国度。
相比于蓝星的奥运会,是轰动级的荣誉。
这次花落长安,也早在世人意料之中。
到了长安城外。
半空时不时有龙船、各种飞行法器停留。
按照国师元姝皇后法旨,长安禁飞。
各国王室、世家、学院使团只能在城外暂时安营扎寨。
一时间,长安城外的天门县挤的水泄不通。
卫渊随林山河是下午才进的天门县驿馆。
没法,太堵了。
长安城出于安全和人流控制,每日限行按递交的名录先后放行。
大晋与唐国又是战时关系。
按规矩只能是最后入城。
“吁!”
“住下吧,估摸着咱们得等上几天,才能进城了。”
孟康望着远处高墙巍峨的长安城,叹然道。
“孟师是哪一国人?”新加入叫孙诚的弟子,有意担当活跃气氛角色。
“郑国!”孟康仰头狠狠喝了一口老酒。
郑国,数十年前被燕唐两国灭后瓜分了。
“对不住,弟子不知……”孙诚连忙垂首致歉。
“无妨!”
“天下总归是分分合合,只有修炼长生才是正道。”孟康笑道。
自从徒弟死后,他心气衰落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次来唐国,也是院首有意让他放松下。
“叶师,你呢?”卫渊问道。
“我是地道的大晋人。”叶倾城笑道。
和风吹拂着她的秀发。
佳人侧颜比远处的长安城还美。
我的家在蓝星,那也很美……卫渊心头一叹,嘴角又浮起了一丝笑意。
“小年。”
“去叫伙计上酒菜,听说大唐的美味佳肴也是一绝!”
林山河吩咐道。
“是,院首。”
药王峰的李小年连忙去了。
一会儿,十几个菜上了桌。
色香俱全,满堂飘散。
众人正相聊甚欢,一个穿着青色长衫,背后有阴阳太极图案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飞扬跋扈道:
“这间驿馆我们要了。”
“你们上清宗会不会太狂了?”孙诚皱眉道。
“狂吗?”
“有实力自然是可以狂的,哪像你们惶惶如丧家之犬,还得奉旨来争倒数第一,简直丢尽晋人脸面。”
接着另外几人走了进来,打头的中年人正是上清宗柴云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