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怪鸟着黑色羽毛,羽尾呈华丽的赤金色,三只脚是赤红色,粗壮有力,头上有三根肉冠,雄壮威严,铜铃大的眼睛中凶光毕露。
“系统快查查,这是啥?”
“叮!此鸟形状跟传说中的三足金乌十分相似,不过既不得其形,亦不得其神,止做玩物尔。”
李文楼撇嘴,“哪里学来的文绉绉的叙述,说人话!”
“这鸟也就唬唬凡夫俗子,跟纸老虎一样的道理。”
李文楼觉得自己看破了奇门术的奥妙,“你别说,这鸟还真是纸做的。”
“嘭!”
下方传来猛烈的碰撞声,三足怪鸟加入战斗,堪比钢刃的鸟喙啄在亢宿星君的右臂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长流。
“哼!”亢宿星君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只玄金色的拳套,套在右手之上,拳头紧握之时拳套咔咔作响。
拳出如雷动,排江倒海,呼呼声不绝于耳,与梅花的树枝撞在一起,树皮四溅,诡异的是那树枝般的手臂上竟也流下鲜红的血液来。
梅花闷哼一声,脸色微变,怪鸟见机抢攻,与亢宿星君战在一处,一时叮叮当当,尽是金铁交鸣的声音,衣物碎步拌和着怪鸟羽毛落了一地。
亢宿星君神力超凡,用劲巧妙,虽以一敌二,一时却隐隐占据上风。
看着下方极其激烈的打斗,李文楼暗自斟酌,“看来奇技淫巧虽然看起来很瘆人,很炫酷,有时候却也不如绝对的力量来得强大。”
似是看出李文楼的不屑,妖狐轻声道:
“亢宿星君一生习武,成名多年,已达到练体凝气境第八重境界,同等境界下练体体系之人天然占据上风,这是修行界公认的定律。
而千鸟二人境界占不到上风不说,奇门之术在近身搏斗方面原也不甚擅长,加之二人学术不精,这才被亢宿星君压着打。”
似是觉得李文楼理解不了,妖狐续道:
“算了,过不了几年你也就没了,别浪费心思在修炼上了,安度晚年吧。”
李文楼嘴巴被封住,唔唔着说不出话,神色十分不服。
“铛!”
一拳轰退怪鸟,亢宿星君深知缠斗无益,也不乘胜,转身便往门口冲去。
梅花突然道:
“星君小心后面!”
亢宿星君仿若没听到,仍快步冲向门口。
突然,一道倒挂的身影出现在亢宿星君前方,下半身隐在阴影中,倒挂着探出上半身,手中匕首往他前胸刺来!
“雕虫小技!”
亢宿星君早有准备,拳出如虎,呼呼生风,往那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攻去!
“噗!”
身前的黑袍人受他一击,化为一道青烟,砰然消散。
与此同时一截雪白的刀尖从他胸口探出,鲜血淋漓。
亢宿星君大惊,原来前方的人影只是障眼之法,真正的刺客乃是从后方出刀,一时不察,竟着了那“水月”的道!
李文楼心脏一颤,凡人穿心,乃是必死之伤!
余光瞥处,旁边的妖狐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而封住自己嘴巴的怪力也不复存在。
“嘭!”
怪鸟笼罩在一道白烟中,烟雾一荡,重新化为那高挑俊俏的男人,笑吟吟的看着必死无疑的亢宿星君。
亢宿星君惨笑一声,反手出拳将隐藏在身后的水月击退,仍是不认命的冲向门口,一个纵跃跳过墙去。
扶住后退的水月,千鸟冷哼一声,“追!”
话音刚落,千鸟的身体“砰”的一下已化作了一攒飞鸟,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他方才站立的位置掠过。
这道黑影自然便是龙魂觉醒状态的李文楼,本来想一巴掌拍死他的,但不得不承认,这人反应很快,自己的速度是一般人的四倍,且是从后方偷袭,都被他躲过去了。
一击不中,李文楼一来担心亢宿星君的伤势,二来这三位多半还有别的手段,强行打一场,必定是血亏。
所以李文楼头都没回,直接便跃上墙头,追亢宿星君去了。
导致三个神捕连对手的样貌身材都没看清,便失去了最佳的追逐机会。
“砰!”白烟一炸,千鸟的身影重新显化出来。
他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前胸是五条长长的暗红色的爪印,伤痕触目惊心,鲜血淋漓,血腥味弥漫开来。
这自然便是李文楼苍龙之臂的杰作,那一击尽管被他险而又险的避过,却仍是被李文楼龙爪划过,登时皮开肉绽。
梅花大惊失色,赶忙蹲下扶住千鸟,“这是什么怪物?”
千鸟脸色惨白,唇如白霜,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俊朗的脸上尽是细密的汗珠,狠狠道:
“方才出手之人的实力,绝不是星君级别可以拥有的,神龙教果然卧虎藏龙,留之祸患无穷!”
水月静静站着,淡淡道:
“大哥莫急,他们的目标,就是神龙教。”
任由梅花为自己处理着伤势,千鸟摆了摆手,“先回客栈吧,无论如何,亢宿星君是活不成了,此番也算有所斩获。”
梅花和水月一言不发,合力抬起千鸟自回客栈去了。
幽静的院子中,一道粉色身影悠然显现,正是假装离去的妖狐。
她看着李文楼离去的方向,美目中异彩连连,自言自语道:
“本源枯竭,一身气血却刚猛如龙,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
幽暗的巷道中,杂物堆里躺了一个魁梧的男人,他喘息粗重,瞳孔涣散,身下已流了一地的鲜血。
一个身影停在他的面前,“星君,我来晚了,对不起。”
躺在地上自然是亢宿星君,他失笑道:
“先生不必自责,前日先生算卦之时已阐明了一切,身在江湖,就没有急流勇退之说,我……我死得其所,并无怨怼。”
李文楼静静的看着这个坚强的男人,面对死亡竟无半分惊惧的男人,思绪如潮。
忽然,他明白了男人一直强撑着等待的是什么,“你安心去吧,从今天起,我来为她赴汤蹈火。”
听到这里,男人咳嗽着强笑两声,回光返照似的坐起身来,将一块冰凉厚重的令牌塞到李文楼手中。
“先生,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