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不知所踪,海水倒灌而入,整个小室被海水淹没,李文楼本想上前与易轻歌讨要清风扇,岂料易轻歌头也不回,带着侍卫就往大殿外冲。
一旁的北斗和墨青墨羽也掉头就跑,恨不得爹妈少生两条腿。
“大哥,快跑!”木淳风传音大吼道。
说着也是发了疯的往大殿外跑。
李文楼用系统传音道:
“不就是海水么,有毒?难道是水压?我特么黄庭境的大佬,还怕区区水压?”
虽这么说,也跟在花漫舞侍女后面往大殿外冲去。
“海洋之下,是数之不尽的强大的妖兽的领地,它们可不会善待人族的来客。”清丽的侍女淡淡传音。
李文楼一惊,骤然加速,直接超过了侍女,众人一路逃窜,出了大殿,来到地宫的巨洞之中,巨洞头顶的紫晶石受震动影响,开始细细碎碎的掉落下来,整个空间一副末日崩塌的景象。
有易轻歌两人带头,众人直接便往地宫洞顶御剑飞去,进入一个原本十分隐秘,此时正在往下喷水的甬道。
在甬道中游行一刻钟,终于来到一扇石门前,走过石门的李文楼神色古怪,这不正是存放闻止真人骸骨的那个石室么?
原来地宫中暗道四通八达,更有说不清的传送功能,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
沧海之心已被自己取走,临天之水倒灌而下,淹没这个曾经辉煌数百年岁月的峡谷,从此之后,再无人踏足此处,这个被世界遗忘的一角,闻止青阳传奇的故事,也到此为止。
李文楼不胜唏嘘,在水中漂浮着对闻止真人骸骨的方向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往峡谷石壁上方游去。
修士只需步入紫府境,便可以长时间的屏息,在水中游动数个时辰,对黄庭境的李文楼而言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这一路注定不会太平。
黝黑的海水中,呜呜声不绝于耳,黑黝黝的身影四处游弋,强大的气息往往旁李文楼不寒而栗。
只是这些怪物好像很高傲,或者是好久没有见到过人,竟忘了人的气味。
所以虽然一路心惊胆战,李文楼用了好几次血魂转移,有惊无险的躲过庞然大物的撞击。
当然了,也不是人人都有李文楼这种诡异的身法,和大难不死的运气,墨青墨羽兄弟,两个倒霉蛋,被一只数十丈如花伞一般的八爪鱼无意之下吸住,就此长眠在了深海。
阴沟小道都走过来了,却在风平浪静的大海中葬身鱼腹。
终于,远远的看到莹光点点的峡谷半山腰的过道,李文楼几人加快速度,来到进入之时的传送门。
传送门已经被在前的张叔,易轻歌几人打开,李文楼几人没费手脚,直接就往传送门中一站,光影转动,回到沧月山庄。
走出传送门,眼前的景象让李文楼大吃了一惊。
祭坛还是那个祭坛,只是祭坛下的广场上,已经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
这些尸体要么残缺不全,肚皮破碎,要么烂成碎肉,要么只剩下皑皑白骨,共同点是清一色的被某种根须缠住。
根须如卧龙盘虬,弯弯绕绕,往祭坛下靠拢,然后盘着祭坛往上,来到祭坛中间聚拢,长成一棵碧绿色的小树。
此时正值夜晚,荧荧的乳白色的月光照在小树之上。
那乳白色的光芒李文楼也熟悉,不正是木淳风每晚站在庭院中,被月亮吸取得东西么?
血光萦绕在小树上,小树翠绿盎然,辉光点点,一个人形的轮廓被小树的须茎勾勒出来。
乳白色的月光注入那具逐渐完善的身体,其上莹光幽幽,散发着圣洁的气息。
“这是什么情况?”一旁的木淳风忍不住开口。
李文楼摇头,穿越宿幽谷回来的,此刻也就只剩下北斗老道、易轻歌主仆、风楚楚叔侄、李文楼兄弟俩和花漫舞的清丽侍女。
提前回来的几个散修,以及万剑宫众人盘坐在祭坛另一边,浑身被根须缠住,身上的精气神源源不断的被根须抽走,显然已被制住。
祭坛中间,小树下面,负手站了一个人,他身着黑白交织的八卦道袍,身材挺拔,正是沧月会的东道主,沧月山庄的庄主——古惊澜。
“诸位,宿幽谷之行可还尽兴?”古惊澜转过身来,看向李文楼几人,笑吟吟道。
易轻歌越众而出,来到古惊澜不远处,拱手笑道:
“古庄主摆下如此阵仗,意欲何为,可否为本世子解惑?”
世子两字咬得极重。
古惊澜自然是想要在场所有人的性命,用来威小树上即将复活的人献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易轻歌说这句话,自然也不是真要问古惊澜的意图,他的意思是,劳资是雨晨国的世子,你用别人献祭,我没意见,但想动我,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古惊澜嘿嘿一笑,“易世子别急,轮到你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易轻歌脸色一沉,冷冷道:
“古庄主可要考虑清楚了!”
“边陲小国的世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古惊澜冷冷道。
易轻歌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
古惊澜不再说话,右手抓出,黑光汇聚,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往易轻歌抓来。
“雕虫小技!”易轻歌说着轻摇折扇,身体化作三道青光,分散着往不同的方向飞掠出去。
“哼!”古惊澜瞬间再出三掌,速度比起第一道明显是试水的黑色手掌不知迅捷了几倍。
古惊澜的术法不仅速度超凡,更似乎有一种邪恶至极的气息,更沧海之心石台下冲出的那股气息如出一辙。
三道青光纷纷被黑色手掌捏住,左右两边的青光消散,正前方逃窜的易轻歌真身披头散发,被手掌擒回古惊澜身旁。
古惊澜正待开口,东边天空中黑光大盛,狂笑声传彻天地,一颗血红色的“肾脏”飞临祭坛,融入小树勾勒出的人形身体之中。
随之而来的三道魂魄默默的站在祭坛上,面色希冀,看着小树上的人形。
李文楼轻叹一声,原来当生命的价值变得低廉,灵魂也能当做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