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左承风神色惊愕,对春秋镜中发生的景象十分不解。
三人为首的名叫天煜的男子看向左承风道:
“左兄何故惊叹?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变故么?”
左承风皱眉道:
“春秋镜窥探天地,除了大乘境以上与天地法则融为一体之大能,从未出现过春秋镜无法窥探的情形!”
“这……”三个黑袍人对视一眼,天煜沉吟道:
“李文楼明显没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否则也不至于亡命奔逃,恐怕是这荒漠之中有一些干扰因素。”
“嗯。”左承风眉头紧锁,“无论如何,也只有找到李文楼一问究竟了。”
“反正这件事跟那四个白袍人脱不了干系,咱们只要找到他们四个,自然能知晓李文楼的下落。”左侧一个黑袍人笃定道。
“不错。”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左承风再次祭出春秋镜,查探万里范围生灵的踪影,然而并没有四个白袍人的踪影。
“这怎么可能?!”左承风不知道通天塔的神威,今夜无往不利的春秋镜竟连连受挫,让他惊愕之中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会不会是着四人之中有一遮掩天机的灵宝?我看这四人也只元婴境的实力,不可能是人为的力量。”
“但愿如此吧。”左承风轻叹一声,“如今只得在无穷无尽的荒漠中寻找了。”
说着收起春秋镜,就要独自离去。
“左兄且慢!”天煜笑道:
“荒漠广袤,一人寻找效率太低,咱们两家目的本就一致,如今任务受阻,不如联合起来,一同寻找李文楼,届时你取他头颅,咱们取他元婴,互帮互助,岂不正好?”
左承风点头,“如此甚好,我往西南,你们往西北,有发现便发信号。”
“好!”三人拱手行礼,转身向西北方向去了,左承风自往西南方而去。
……
追兵寻不到李文楼的气息,追寻速度大大降低,这边李文楼躲在通天塔中跟随四人一路往西北方向而来。
五六日下来虽遇到很多次铺天盖地的蛾虫的冲击,不过这些蛾虫生长于大漠,基本都是火属性,连城师兄妹几人修炼冰法,对付数目巨大的蛾虫倒也得心应手。
这一日,杀退一群蛾虫之后,几人往前飞了几里,停在一个沙丘上稍事休息。
“师兄,咱们离那仓缬之渊还有多少路程?”精美女子看向连城道。
连城翻出一张泛黄的地图,几人凑上前来,连城指着地图的右下方道:
“咱们目前应该在这儿,往西北方向再走八百里,应当就是仓缬之渊的所在了。”
静美女子秀眉微蹙,“传闻仓缬之渊是被恶魔诅咒的地方,那里面真的有祖师需要的蛫血么?”
“怎么,柳潭师妹,你怕了?”春瑶笑吟吟道。
“我只是觉得此行关系重大,蛫血对于祖师来说乃是不可或缺的一味药,虽眼下还剩得一些,但已不够支撑多久。
宫中只怕消息泄露,咱们才能分到如此美差,更有祖师赏赐的法旨一张,应当谨慎行事,可不能大意翻船,辱了面子事小,丢了性命追悔莫及!”
“你!”春瑶脸色不虞,正要发作,连城收起地图,淡淡道:
“柳潭说得对,咱们应当谨慎行事,越是胜券在握,越是不可大意!”
春瑶脸色不屑,瞟了一眼手中的金色小塔,撇嘴道:
“知道了。”
四人休息片刻,再次出发,马不停蹄往西北方向飞去。
不过这次荒漠的主人可不会再让他们如此轻松,飞不出五里,天空中密密麻麻尽是黄色的蝗虫,这些蝗虫悍不畏死,数目巨大,更不怕师兄妹几个的冰霜之术,几个回合下来几人狼狈不堪,只好落到地上隐迹行走。
不曾想地面之上竟比空中还要危险——巨大的神出鬼没的黑色蝎子给了几人极大的震慑以及伤害。
这些蝎子体型巨大,甲壳坚如玄铁,寻常的攻击根本没有效果,几人炼气为主,近身作战更是左支右拙,星遥大意之下被巨蝎尾刺击中左腿,剧毒瞬间扩散,无奈之下只有弃腿保命。
幸好有跟老头买来的清元丹,虽然一千元石一颗,总归是救了几人的性命,算是血赚。
八百里,四人足足走了十余日,特别是断了一条腿的星遥,战斗力大打折扣,差点丧命于这漫天黄沙之中。
四人互相搀扶,现在悬崖之上,眼前是一个燥热的红色深渊——深渊之底有一条缓缓流淌着的岩浆河流,流向黑黝黝的更深更远的地底之中。
“终于到了!”春瑶长舒了一口气,她是四人中状态最好的一个,因为不知什么原因,蝗虫和蝎子之属都不屑于对她发起进攻。
春瑶看了一眼手中的金色小塔,心道蝗虫蝎子之属恐怕是不敢面对这小塔隐隐的神威更多,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兴奋,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是啊。”柳潭瞥了一眼春瑶手中的金色小塔,眸子中精光爆射,“这一路真挺不容易的。”
连城抚着奄奄一息的星遥,轻叹道:
“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进入仓缬之渊。”
“好。”
几人各怀心思,面对着未知而深邃的深渊,盘膝坐下调息。
一夜时间匆匆而过,四人纷纷站起身来,星遥服用了一些丹药,盘膝休养了一夜,气色好了许多,实力恢复到三成左右。
连城微微吐了一口气,两个师妹各自的心思他怎会看不出来,只是这个关头,点明互相的心思只会立即撕裂众人的关系……老子纵横北俱寒荒数百年,你们三个可以说是最难带的一届了!
“准备好了就出发吧。”连城淡淡道。
四人准备妥当,就要往赤红色的炼狱跳。
“几位且慢!”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
众人一惊,这个地方怎么还有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后方的荒漠之中,凌空飞来三个黑袍男子,三人风尘仆仆,想必在之前的路途中也吃了不小的亏。
为首的黑袍男子拱手道:
“敢问几位道友,这几日可见过一个身着白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