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血气相连,你是这世间唯一可以驱使她的人,也就是她的主人。”
“女栾娃娃力量强大,以后遇到一般的妖魔邪祟,她都可以保护你。”
原来是这样。
我到现在脑子还有点懵,不明白女栾怎么会突然选择跟我缔结契约,毕竟我身边还有个道门弟子他知君,他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
对此,陆知君显得讳莫如深,“或许,她就喜欢你的血吧。”
我瞅了瞅手脚被包扎得厚厚的纱布,想不明白我的血有什么稀奇。
不过这次也算因祸得福,女栾归一抵挡了天罚,我们免于被牵连泯灭,我也得到了能够保护自己的契约娃娃。
吃饱喝足后才知道,我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天。
一听说耽搁了这么久,我顿时脑袋也不昏了,手脚也不痛了,立刻就要往山洞外面走。
“不行,我们得抓紧了,每晚一天,我小妹就要多受一天的折磨。”
更可怕的想象我不敢说出口,洞神公那样穷凶极恶的东西,他万一凶性大发,彻底要了我小妹的命怎么办。
我们说话的功夫,张老头也醒了过来。
他只是年纪太大,被雷电生生震晕了。
陆知君模糊的跟他讲了我们如何逃生的事,隐去了女栾跟我缔结契约的事。
他说契约娃娃是很多修术之人想要的宝贝,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容易给我引来祸端。
“没想到啊,你们两个年轻人竟然是有福之人。逃过这样的大灾祸,以后定然会有奇缘。”
张老头精神恢复后,又开始神神叨叨地感慨。
我没闲工夫听他说那么多,赶紧问道:“事情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可以告诉我们雾隐谷的方向了吗?”
“你们一定要去?”
“是。”我坚定地点头,“不管会遇到多少困难和险境,我也一定要去闯一闯。”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拦你们了。”
张老头亲自把我们带进一片茂密的丛林,丛林深处有一个泉眼,里头的水绿油油的,看起来深不可测。
“这里就是雾隐谷的入口。”他说。
“从泉眼下去,再穿过长长的甬道,就能通项目雾隐谷。”
我和陆知君当即就要下去,张老头连忙叫住了我们,“甬道里七拐八绕,地形复杂得很,要是找不到出口,你们可就得困死在里边了。”
“那当初,那些村民是怎么找到的?”我不信,那些普通村民比陆知君还厉害。
“他们可是洞神公亲自引的路,既然要用他们当修炼的踏脚石,自然容易。”
“那洞神公现在的力量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可千万要小心呐。”
说完张老头就转身走了,看着他佝偻又孤零零的背影,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爷爷,石青村已经没了,你以后打算去哪?”
张老头背着我们挥了挥手,“老头子我无儿无女,无根无萍,以后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做一抹世间游魂,也不错。”
我和陆知君在他爽朗的笑声中默然,如果当初石青村的人肯听他的劝导,张老头儿大概也能在村里安享养老了。
“我总觉得,这老头不是一般。”陆知君突然开口道。
“怎么说?”
“只是凭一点道缘,就能识破洞神公那种老妖怪的阴谋,就是道门中的弟子也未必能全数做到。”
或许吧,能看破一点命格和天机,却只能当个无根浮萍,这或许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不过,他人的命运,与我无关。
潜入幽冷的泉水,底部果然有通往别处的洞口,越往深处走,就越干涸。
在这漆黑幽长的甬道里,全靠陆知君所用的指路引,我们才没有走岔,顺利地看到了出口的光亮。
陆知君走在前头,刚一出去,立刻伸手拦住我,退了回来。
“有瘴气。”他从背包里搜出两个防毒口罩递给我,“戴上,中途千万不要摘下来。”
我依言照做后,他又提醒,“衣袖和裤脚扎好,不然有毒的东西可能会往里头钻。”
一出去我就被浓雾迷了眼,周围什么都看不清,全都遮掩在乳白色的雾气中。
睁着眼睛不多时,眼里就感觉到一阵刺痛,生理性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反观陆知君倒是没事,对此他解释,试了点道法防护住双眼。
“你闭上眼,我拉着你走。”陆知君提议。
之前他也拉过我许多次,不过那都是在紧急的情况下。
我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可好歹也是正青春萌动的年纪,跟一个大帅哥手牵手,心里还是会有点不自在。
陆知君已经朝我递出手,见我久久没动作,狐疑地扭过头,“你要是继续强撑,眼睛会被瘴气灼坏的。”
也罢,大事要紧,所幸他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不会想那么多。
我闭上双眼,任由自己陷入一片黑暗,手被陆知君温厚的大掌牢牢握住,被他带着走进雾气深处。
骤然失去一个感官会让人非常不安,陆知君十分心细,带着我小心地避开各种障碍物,明明是路况复杂的山谷,却像是走在平地上一样。
但我还是隐隐担心,这瘴气要是漫步整个雾隐谷,难不成我一直都不能睁眼了。
顿时后悔当初准备的不齐全,那时候谁知道雾隐谷情况这么复杂,要不我就该再准备两个防毒面罩。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上空突然传来几声尖锐的鸟叫,我从小在村里长大,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叫声。
像指甲抓挠铁片一样,刺耳得很。
尤其是我眼睛看不见,耳畔的声音就更为敏锐。
我刚想开口询问,陆知君突然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往下摁,“危险!快趴下!”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呼呼风声,还有一股子禽类的腥臭气。
这种鸟应该有一大群,呼啦呼啦的贴着我们的身躯飞过,过了好久动静才平息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下意识抓住陆知君的胳膊,摸到一片濡湿,有淡淡的腥气涌入鼻尖。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