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得了江宁的命令离开之后,江宁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们,感慨着从刚到m国开始到现在十年之间,寒天阁竟然能够发展成如今这般样貌,倒也是她最开始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福伯,阁里最近还好吗?”
窗外正好路过寒天阁的管家福伯,江宁一个嗓子叫住他,“不忙的话进来陪我说说话呗。”
“好嘞。”
福伯走进江宁的书房,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等着江宁先开口说话。
“坐吧福伯,您知道我这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江宁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群年纪堪比自己长辈的人们这么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面前,太吓人了。
“谢谢阁主。”
福伯道过谢之后又是小心翼翼万般注意的坐到了江宁对面,“阁主,您找老头子是想聊一些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有点找不到什么头绪,可又不清楚我要找的头绪到底是什么,想找个人问问,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想说出来,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事情是一桩桩一件件的闯出来,虽然都能及时解决,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做的更好。总之,就是生活也好脑子里也好,乱的很。”
江宁对着福伯,总能把自己的感受想法全部都说出来。而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是江宁最近才感觉到的问题,总觉得生活每天虽然都有事情做,但是这些事情都是东一件西一件的,完全连接不到一起去。
“阁主年幼,或许觉得目前眼下发生的事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关联,所以觉得做事情找不到先后顺序,总觉得办起事情来有些慌乱,老头子说的对是不对?”
“对,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江宁对福伯的态度就好像是忘年之交一样,两只手一拍腿,恍然的看着福伯,”就是总觉得好像每天忙的都没有什么意义。”
福伯淡淡的一笑,然后拿起桌案上的茶盏,开始给江宁泡茶。
“阁主,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和老头子说一说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我倒是可以帮您整理一下思绪。”
一盏茶泡好,递到江宁面前。
古法冲泡的茶,茶艺打法都十分讲究,一抿入口,温和且不涩口。“果然,这古法茶艺还是要看山间老者的本事,福伯泡的茶是我最喜欢喝的。”
江宁缓缓放下茶盏,自己也学着福伯刚刚的手法开始做起来。“凌家凌南五年前开始就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这件事情如果被公之于众的话会影响到凌家清白,而凌南的妻子魏兰也被牵扯了进去,整个调查都还算顺利,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势力,暂时在世界上没有查清楚到底是哪一方,但同一时间凌南的身世却被我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被戳穿了。”
放下手中的茶具,江宁把自己冲泡好的茶递到福伯面前。“而就因为这件事情,凌华带着军机联盟的人和国际警署合作,端掉了R国的青田帮。回国之后凌华向江家下聘定下了我们的婚期之日,虽然结婚典礼的事情不需要我操心,但是这段时间来来回回我也试了不少的礼服。”
想着说话可能要长一些时间,所以江宁随手就从书桌下方特殊定制的小冰箱里拿出了一些冰点,放到了自己和福伯的两杯茶盏之间,示意福伯尝一尝。
“之后我又收到了京城警院的入学考核通知,我就让凌华给我找一个隐蔽安静的地方供我练习收敛身手。这期间,公司副总经理刘斌上门代替马家递上马玉生日邀请函,可好巧不巧这个马家的两个兄弟对凌南和田村亮这件事情也有所牵扯,我索性就连着马家一起收拾了。而为了收拾凌南和这个马家,我寒天阁竟然选择了和京城警署长徐静远合作。”
冰点是凌华吩咐刘妈用冬日保存下来的腊梅做成的冰糕,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回味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丝酸酸的味道,十分可口。就连福伯都忍不住夸赞了起来,可也只说了两句好吃,特别,就打住了,示意江宁继续说下去。
“可之前我们查到爸爸妈妈的那场交通事故发生的时候的所有的细节都被这个徐静远暗暗的压了下去,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但是经过在马家的接触之后,我总觉得这个徐静远并不是我和凌华之前猜测的那种人。”
江宁把最后一个冰糕递到福伯面前,也不多言语,轻轻地抬了一下手,然后继续说道:“按现在来说,礼服婚纱已经试完了定下来了,考核训练直接放弃了,打算和警院的那群老头子做一笔交易,这件事情也算是定下来了,马家和凌家包括那个田村亮的合作事实已经证据确凿无法抵赖了,考核日期也已经下来了。按理说我应该是把能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除了凌家的事情还需要和凌华在商量一下之外,也没什么事情了,可为什么我这心里头总是觉得还有什么是被我忽略了的事情呢?而且就觉得这些事情,发生的都很突然,就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地里可以推动一样,让我完全摸不到头绪。”
“哦,”
福伯浅浅的喝了一口茶,“其实这件事情倒是也不难梳理,只不过阁主您现在是当局者迷而已。”
“福伯,我这也不算是当局者迷吧?”
江宁完全被福伯的话说蒙了,“福伯,您说说,这件事情您怎么看啊?”
“老头子这些年别的不敢说,这帮着明月堂主梳理阁内事务的事情还是经常做的。不知道阁主现在,有没有兴趣听一听我老头子的看法?”
“福伯,您就有话直说,我这都快闹心死了,您还在我面前拿腔拿调的,何必呢?”
“好,那老头子就给您梳理一下。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凌家二夫人魏兰被绑架,所以勾出了之后凌家二老爷和马家和田村亮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又明月堂主出面和徐静远警署长合作,已经在解决之中了,所以您完全可以不必担忧。而至于凌家的清白问题,寒天阁手里有凌家二老爷的身世之谜的证据,只要稍加配合姑爷的行动,那就不是难事,也可以暂且先放在一边。”
“等会儿,福伯,那要按照您这么说的话,这两件事情,就完全放出去让他们解决,我就不用管了?”
可这凌家的事情不管就不管了,毕竟她一个姑娘家出头出面解决事情的话,对凌华的名声也不太好。可和徐静远合作的事情,寒天阁已经出面了,很难在所以抽身了呀。
“阁主,这两件事情说到底其实都是一件事情,无非就是先解释凌家二老爷的身份,再由警署出面给凌家二老爷他们顶罪捉拿就可以了,寒天阁就算牵扯在里面,作用也并不大。说到底,阁主当初让明月堂主接触警署长的目的也只是想通过他知道当年老爷和夫人的那起意外的真相罢了,和这些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江宁被福伯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这段时间她因为对凌华的情感,太过重视有关凌华的一切事情了,所以才会觉得凌家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想要极尽全力的把凌家的事情给弄到最好,最后就是自己给自己搞出了许多麻烦。
“阁主,那现在我们再说一说这个婚礼和考核的事情吧。婚期已定,既然所有的准备都有姑爷做了,那么我们只需要静心等待就好,我想姑爷既然能够用心寻找阁主十年的话,这个婚礼也一定会格外的上心。至于您说的入学考核,其实倒也不难,既然该训练的已经都训练过了,那么只需要等待最后的结果就可以了,无需担忧。”
这好话赖话都让福伯说完了,江宁才发现其实事情都很简单,只不过是自己想的太复杂了。“可是,福伯,事情掰开来看都不难这个我也知道。只不过我心里还是觉得总有什么事情是被我忽略的了,就这一点就足够让我睡不好觉了。”
“阁主,或许您有这种感觉的原因是因为那个目前还没有查出来的花印标记。您或许可以仔细回忆一下,能和这个标记有重合的地方的人或者事物。”
福伯已经把自己该说的话说完了,至于剩下的,他心里也清楚,那些事情不是他应该插手的。
“花印标记。”
江宁重复着福伯刚才说的话,仔细的回想着从魏兰绑架一直到马家人被现场直播抓捕的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接触过的所有人。
“对!那个凯文!”
江宁这才想起来那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地方,“凯文的项链圆盘上也刻着一样的花印标记!”
“看来,阁主是已经找到您心里一直介意的原因了。那老头子就先离开了,晚餐时间快到了。”
福伯离开之后,江宁打开了有关于寒天阁调查到凯文的个人资料,仔仔细细的再一次看了起来,试图在资料里面找出问题所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