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的日出,璀璨而震撼,霞光万里,自地平线一直延伸到半个天边,有一种荒凉的纯粹。
占蓬睁眼看着眼前初阳,低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妻子,突觉此刻才是他的新生。
以前浑浑噩噩,只为了跟老头子斗法,到头来什么都得到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如今娇妻在怀,儿女双全,巨大的幸福感喷涌而来,他仿佛找到了此后余生的意义,自今天起,他要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为了老婆孩子,拼尽全力。
“雅娜,醒醒,我们该出发了,不然再过两个小时,气温上来,你会被晒伤的。”
雅娜迷迷糊糊睁眼,困倦不已,“这么早的吗?”
“听话,等回家了,你好好睡。”
占蓬捏了捏她的手指。
“我们还能回去吗?”小女人的声音小小的,娇娇的,听的他心神荡漾。
“能,当然能,你男人在原始森林困了半个月都能找到路回去,放心。”他说话依旧流里流气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雅娜就是觉得,他说可以,就可以。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就着他坚实臂膀站起身来,“那走吧。”
对方向异常敏感的男人,很容易就能辨别出位置,沿着南边一直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雅娜抿了抿唇,
“占蓬,你看,那是什么?是个鸟吗?它好像向我们飞过来了。”
满头大汗的男人回头,看着轮廓逐渐清晰的无人机,眯了眯眼,
“是无人机,雅娜,躲起来,上面很可能带了炸药。”他抱着雅娜迅速卧倒,在地上滚了两圈,躲进了不远处的巨石后面。
无人机发现目标,垂直俯冲而下,在两人头顶盘旋。
“妈的。”占蓬掏出枪来,眼看着就要瞄准目标将其击落,
“占哥,你要是给我打坏了,得赔我个新的,我要华国最新推出的那款,型号我都看好了,你回去就得给我买。”
无人机微型扩音器中,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波哈?是波哈,宝贝儿,阿龙找来了,”占蓬抹了把脸,将枪收回后腰,兴奋站了起来,一把拉起惊魂未定的小妻子,
“妈的,波哈,你他妈又不是老子的兵,想讹老子,门儿都没有,除非你回去申请调令,到老子手底下干活。
放心,阿龙抠,老子大方,只要你过来,老子给你配十个,华国只要出新品,老子第一时间给你配。”
“我说占蓬,你他妈都这副鸟样了,还当着老子的面挖我的人,你要不要脸了?”
话筒里传来巴律骂人的声音。
占蓬邪笑,“脸?这玩意儿你有么就问老子?赶紧过来,抬着头说话老子脖子都快僵了,我老婆累了,得回去休息。”
“等着。”那边说完,无人机传来话筒关闭的电子杂音,随后返程。
雅娜激动拉着占蓬的手,“我们真的得救了,占蓬。”
飞行俱乐部租来的小型民用直升机很快按照刚才标的定位飞了过来,螺旋桨卷起飞沙走石,巴律自驾驶舱下来,取下降噪耳机,拧眉嫌弃看着好兄弟,
“妈的,老子被抓了都没成你这副鸟样,让你跑倒是把自己跑这德行了?”
“滚,老子带着老婆孩子呢,跟你能一样么。”占蓬瞪了他一眼,拉着雅娜上了自动升降梯,
“走,宝贝儿,别理他。”
巴律冷眼看着两人模样,邪眉挑了挑,
这狗东西这是吃上肉了,老婆到手了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妈的,南小溪什么时候跟老子到外面爽一爽?
她脸皮那么薄,估计得带着帐篷出来。
“你他妈快点儿的,磨蹭什么呢?”
占蓬站在舱门口回头,催促“驾驶员”。
巴律不耐烦,“等着,催什么催,你他妈吃激素了?”
第一次驾驶民用直升机的男人,直升机当摩托车开,各种功能都想试一遍,雅娜受不了,难受抱着占蓬闭眼艰难忍受。
占蓬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阿龙,你他妈能不能好好开了?显着你了?南溪又不在,你炫技给谁看?”
“老子第一次开m国佬的民用机,妈的,花钱租来的,不得把钱飞回来,我老婆的钱那么好赚的?不是你的钱不心疼。”
巴律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研究各种操作,像个换了新玩具的小孩。
“你他妈软饭吃的连骨头都软了?钱老子给你报销,再给你给一倍跑腿费,行了吧?给老子好好开,把我老婆吓坏了我跟你没完。”
占蓬忍无可忍,花钱买消停。
前面的男人嘴角勾笑,“早说嘛你。”
占蓬气的太阳穴发胀,关掉同频耳机。
“好了,宝贝儿,别理那个狗东西,他就是掉钱眼里了。”
雅娜笑了笑,“我以后也让你吃软饭。”
她很少跟占蓬开玩笑,几乎没有过,猛地说这么一句,占蓬反应好几秒才嗤笑捏了捏她脸蛋,
“好的,老婆,我这软饭吃的指定比阿龙地道。”
……
南溪坐在咖啡厅,看着街头警察越来越多,手机中收到巴律找到占蓬的消息后,才松了口气,
“好了,回去吧。”
她今天穿着一条绿色香云纱花螺的旗袍,搭配一串顶级的澳白珍珠项链,手里拎着白咖渐变色鳄鱼皮手工包包,整个人看起来珠光宝气,贵不可言,美的毫不费力,浑然天成。
刚出了咖啡店,迎面碰上熟悉面孔,
“溪溪。”苏君持面带微笑,眼神难得的慈爱。
“叔叔您好。”南溪点头,礼貌微笑,淡漠又疏离,“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您随意。”
“溪溪,我看见你在这里,特意过来,想和你说两句话。”苏君持声线带着几分讨好。
南溪想了想,点头,“好吧,那我们进去说,但是我没有太多时间的。”
对面的男人连连应声,“好,好,就说几句话。”
两人重新进了咖啡馆,苏君持同薛鹏擦肩而过时,目不斜视,仿佛都 没有看见他,但是薛鹏黑眸一暗,喉结动了动。
“溪溪,他们,是你的……”
坐到了座位上,苏君持笑着开口。
“员工。”她答的模棱两可。
“嗯,你做的对,现在外面不安全,出门带两个人,才能护你周全。”
“叔叔,您要跟我说什么?”南溪开门见山的问。
苏君持笑了笑,“是这样的,溪溪,我和你妈妈的事,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信佛,始终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缘分,我们能相遇,无形之中,也是一场造化。
叔叔这辈子,无儿无女,没有结婚,如果你愿意,我想认你当我的女儿,将来我的所有财产,全都由你继承,你是韵儿的女儿,我会把你当我自己的女儿来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