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崩了我吧……我对不起你,我又把嫂子弄丢了……”彪子说完,整个人都站不住了,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铁血般的汉子,从来没有这么伤心绝望过,
嘭——
巴律一脚将蹲在地上的彪子踹翻在地,随后什么话都没顾上说,疯了似的往车上冲。
吴桀也反应过来,跟在巴律的身后,黑色t恤带起烈烈残风……
仰光街头,警用摩托车一路开道,通知路上各个卡点两分钟后放开通道,特殊标志的军车将载着此次联合行动的最高指挥官抵达第一线的指挥中心。
没过多久,彪悍的越野一路疾驰,马达轰鸣刺破暗夜云层,直通九天,浓云密布处雷霆阵阵。
啪~
越野车停在医院门口,车门关上的声音仿佛一记重拳,重重敲在站在院内每个低着头不敢大声喘气的人心上。
“伏猜,潘普。”声音暗哑到极致的男人,低声叫了手下的名字。
两人颓败走上前来,他们已经做好被枪毙的准备,
“哥,溪姐是在我们手里丢的,你毙了我们吧,我没二话。”
“先不急。说情况。”浑身威压逼近临界的男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开口。
他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必须保持清醒理智,如果连他都崩溃了,那他的南小溪该依靠谁?
巴律垂在裤腿边的手实在抖的厉害,将手掏进裤兜,摸了支烟出来,点燃,听着伏猜的汇报。
“这么说,唯一知情的人,就是那个医生?但是她在你们冲进去的时候,就跳楼了?”
被青白烟雾包裹着看不清表情的男人,冷如冰刀的声音自朦胧烟雾中透了出来。
“是的,哥。”伏猜应了一句。
“院长呢?滚出来。”巴律又道。
对面站着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这才发现,院长没有出来。
“哥。我去。”后面的波哈说完,冲进了办公大楼。
三分钟后,巴律的手机响起,
“哥,这狗东西服毒了,我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波哈说的咬牙切齿。
巴律挂了电话,捻了捻烟头,冲着对面鹌鹑似的一群医院的员工开口,“这件事没调查清楚前,谁都不许离开医院半步,能提供关于院长和那个跳楼的医生相关线索的,奖励一百万美金,隐瞒不报的——”
砰砰砰……
他朝天开了三枪,随后道,“隐瞒不报的,来问问老子的枪答不答应。现在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的,跟门口卫兵说,老子亲自接待。”
他说完,转身朝着车上走。
“哥,我来开车。”伏猜擦了把眼泪,两步跑了过去,坐到了驾驶座上。
“龙叔,我刚跟我的几个朋友都打了电话,他们跟我保证,只要溪溪进入他们的地盘,一定把人截下来,你放心,只要人在东南亚,一定能把人找出来。”
吴桀的声音虽然洪亮,但是最后两个字的尾音也颤抖了起来。
巴律大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去,我现在顾不上你。”
“龙叔——”吴桀还想说什么,巴律已经转过身去,仰面闭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联合指挥中心,临危受命的飒勋看见他进来,冲他点了点头,
“现在还没有消息,警察和军方已经开始地毯式搜索,所有民航航线,包括报备过的私人飞机航线,都已经查了三遍,码头上已经离港的船派了人追出去查了,都没找到。”
巴律喉结动了动,点头,“嗯,辛苦,你先回去吧,现在我来。”
“我还是留下吧,你指挥军方,警察系统归属政府管辖,我担心这些人敷衍了事。”
“不用,谁敢不听指挥,老子有权当场处决。”
飒勋眼眸沉了沉,最终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果然没看错,这个男人,将会是缅甸的下一任无冕之王,谁都不能出其右,包括当年的吴猛。
下令重新设关卡严查后,巴律叫了波哈过来。
“去,查一查,那个死了的女医生,是什么路子,她的丈夫孩子,娘家父母兄弟,只要是能喘气的,都给老子带过来。”
“是,指挥官。”波哈说完,行了军礼,转身离开。
“让警察局长进来。”巴律摁下内线电话交代一句。
没过多久,膘肥肉厚的警察局长堆着笑走了进来,“指挥官。”
坐在办公桌前的人气场如刀,生人勿近,眼皮都没有抬,哑声开口,
“一个小时之内,我要近半个月来所有报备私人航线的飞机乘客名单的详细资料,少一个人,少一个字,老子让你横着出警察局大门。”
“是,是。”对面的人点头哈腰,随后退了出去,实在是这位爷气场太过强大,整个军方都没人敢惹的人物,他可得罪不起……
能在军警联合迅速反应下把一个孕妇藏了起来,这个人手腕绝对不简单,走陆路风险太高,水路的可能性也不大,最有可能的,就是空运。
但是这个目标范围太大,尽管已经航空管制,但是中间一个小时的空隙,足以让那个人带着他的一条命逃出生天。
砰——
硕大铁拳灌满男人暴怒砸了下去,木质桌面在他粗粝骨节下裂出缝隙,鲜红血液顺着皮肉渗进裂隙滴答往下掉,但是男人丝毫未觉。
他已经没有办法保持冷静,时间在此刻如有实质,从他的身体一寸一寸抽离,每过去一分钟,他的命就离他远一点,一个小时的抽丝剥茧,已经让他的耐心到了极致,此刻只能依靠皮肉的痛觉来强迫自己撑的再久一点。
南小溪怀着孩子,肚子那么大,人那么娇气,这个时候一定比自己恐惧千倍万倍,他相信两人之间互有感应,佛祖已经早在多年前结婚的时候,将两人的命运连在了一起。
只要自己坚定的撑在这里,她一定能有所感应,他的种也会感受的到,一家人的心脉联系在一起,时间不能分开,距离也不能分开。
看着滴落在地板上四溅开来的血渍,突地,男人眼中精光乍现,怎么把他忘了?
迅速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彪子,去给老子查查,南肃之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