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遥不爱吃生肉,桌子上那些刺身她是一口都没动。
倒是北离的烤牛肉和南明的汤品甜品她吃了不少。
“房间给您准备好了,九楼一层都是您的。”
九楼是顶层。
翎遥点头,直接带着人上去了。
暗卫们不住九层,是每个楼层分散住的,还有十几个负责蹲点守夜的。
这地方没多少树可以蹲,只好蹲房顶。
屋内的就好蹲多了。
翎遥摆弄着晶莹剔透的琉璃茶杯,“这地方小,人过得还挺富裕。”
“也不算富裕,您瞧,咱们大夏的蔬菜和水果,在这里卖得很贵,多数人也是吃不起。”
“本来这地方也不是开给寻常人家的,这价钱我看着都低了。”
对于异族人,翎遥向来是秉承着能坑死就往死里坑的。
“这价钱已经是沈老板深思熟虑改了又改才定下的,已经是把利润抬到最大了。
不过主子,明日你真的打算去那小渔村?”
上官婉儿可谓是担心极了,她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中满是忧虑和关切。
她望着翎遥,声音略微低沉地说道:“你若是真的要下海找鲛人,咱们这帮人可都帮不上你的。”
从她那担忧的眼神中翎遥感受到了她的关心。
只是这事她必须要去做。
上官婉儿看出她的坚定,轻轻地叹了口气,“若是您真出了什么事,我们……”
她带着一丝犹豫,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可能发生的危险。
翎遥感受到了上官婉儿的关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她知道,上官婉儿是真正关心她的人,这六年来,上官婉儿帮了她无数次。
无数次出谋划策,无数次的关心,她们之间的情谊早就超过了主仆。
翎遥笑着握住上官婉儿的手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况且我也不算是一个人,胡来给了我不少宝贝,该用还是要用一下的。”
临出门前胡来给了她不少好东西,她所有的衣服鞋子首饰上都带着防护阵法,那都是胡来亲自做的。
只要敌人没到渡劫期,那翎遥就能捡回来一条小命。
“那我们带着人在海上等您,我可只给您三天的时间。”
三天对翎遥来说有点少。
“七天。”
“不,五天。”
“成交。”
翎遥本意就是五天的。
再多她也耽搁不下去。
进皇室救绝海中津才是要紧的,至于鲛人,那是顺手。
第二日一早翎遥吃过早饭就带着那伙计前往小渔村了。
快马加鞭只半日就到了。
有小伙计在,翎遥一行人进村还算顺利。
且上次小伙计开得价钱很高,收了鲛人那户人家虽然死了个劳动力,但母子六人的日子却依旧过得很好,甚至还请了人守着院子。
他们家乍然暴富,可是让村子里不少人都眼红。
可眼红也没用,她虽然死了爷们,可却有三个半大的儿子。
若是只剩下母女,她们的财产早就被村里人瓜分了,可还有儿子,那村子里的人就不好动手了。
所以只盼着自家也能有这泼天的好运气,打到上等海货,等着人家再来收。
再次见到这位小伙计,村子里的人可谓是笑脸相迎。
没多久,就被村民们带着,到了那孤儿寡母的家中。
“这就是桑海嫂子家了。”
“多谢带路。”
翎遥说完,上官婉儿便打开了钱袋子。
给了带路人五两银子。
各国有各国的货币,但金银是通用的。
小渔村贫瘠,一路所见,房屋低矮,道路难走,五两银子恐怕都够他们一家子一年花销的。
“哎呦,大小姐真是客气了,带个路而已,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银子。”
嘴上这么说,可他眉开眼笑的样子,分明就不是这么想的。
“我家小姐找她有事要谈,你们要是没事--”
“没事没事--就是小管家,这次来还收海货不,我们最近--”
小伙计打断了他的话头,“你们先回去准备着,五日后,你们所有的海货我们都要带走。”
所有的海货一次性带走,这可是全村发财的好机会。
男人眼睛一亮,谢过了他就赶紧往家跑。
小伙计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知道这男人肯定是不想告诉全村人的。
但他也不想拆穿,少收了东西,到后面还是他萤时省钱了。
“大小姐,我这就去叫门。”
他们一行人多,这屋子一看就不隔音,按理说这么大动静,屋子里有人早该出来了,可偏偏屋子里没人出来。
“桑海嫂子在家吗?我是富贵啊!上次那个鲛人就是我过来收的您还记得吗?”
“嫂子--嫂子?”
“我家大小姐今日过来了,听说大哥出了事特意过来问问情况!嫂子--”
吱呀一声,门开了,但兜头就是一盆水泼过来。
“滚!就是你们害死我男人!都给我滚!”
“嘿--你怎么这么说话呢!那鲛人又不是我们让你打的!”
富贵上前跟她理论,却反被桑海一阵推打。
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不能跟女人动手。
“够了!”
翎遥一声喝下,上官婉儿一手将富贵揽回自己身后,一手握住了桑海的手腕让她疼到动弹不得。
“说起来你还有钱请护卫修缮房子,还是我家给的补贴,你有什么脸面把你男人的死归在我头上?
拿了钱完全够你们进城过好日子,可你们偏偏还选择亲自打渔这般危险的活计,那是你们贪心。
我来只是问你一句,你男人那日出海的位置在何处。”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此话一出口,上官婉儿便直接将她的胳膊卸了下来。
“看来你是学不乖了,来人,搜院子,本小姐丢了价值连城的耳坠,得好好找找。”
说着她把耳坠摘下来扔到地下,二十个暗卫目不斜视的闯进她家,把她三儿一女都抓了出来。
拿到了人质,为首的暗卫走到翎遥面前捡起她脚边的耳坠擦干净:“回小姐,耳坠找到了。”
乡野长大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也有一部分是因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