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一脚踹开房门,将里面的岳欢吓的险些从凳子上跌落。
飞快的将凳子上的岳欢抱了下来,满脸怒意的低吼道:“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岳欢愣愣地看着眼前震怒的表哥,唤道:“表哥~”
风信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我家给你委屈了不成,让你要自缢。”
岳欢见表哥误会自己,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落,抽泣的回道:“不,不是的,表哥~”
岳欢的举动也吓到了风信子,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又软了语气,询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样吗?”
“或者说是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让你一病不起,整日惶恐不安,默默垂泪;我是你的表哥,是答应姨母要照拂你一辈子的人,你如果不跟我说,我又如何为你撑腰?”
岳欢听到风信子的话,哭的更凶,中途还差点儿哭晕过去。等到岳欢平复好情绪后,她才对风信子说道:“表哥,我害了懋姐姐的妹妹。”
风信子震惊,“你说什么?”
稳住心神后,才接着说道:“别怕,你仔细与我说来;你是我的表妹,就算真的做错了什么,还有我,我不会不管你的。”
有了风信子这话,岳欢把那天发生的事顺畅的全盘托出,包括壶壶在她面前说的话,以及在河边的树后看到的一切。
风信子听完,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承受不住他的暴力直接塌了。
岳欢躲过坍塌的桌子,弱弱的唤了一声:“表哥。”
风信子回神,连忙安慰道:“别怕,这事儿不全怪你;真正杀害常念的人是胡洪和茵陈。”
然后又问道:“你可愿意当面将你刚刚说的这些,一五一十的告诉皮蛋?”
岳欢:“表哥,我不敢,我害怕。”
风信子:“皮蛋已经开始在查了,如果你不主动说,皮蛋迟早都是能查到的;与其等到那时被动承认你的过失,你不如现在主动跟她说明,以求她的谅解。”
犹豫再三后,岳欢道:“表哥你陪我一起去找懋姐姐吧。”
风信子点头,“当然;我去叫人请她过来,你就在这里跟她说。”
听到表哥肯帮自己,不用去常懋家,而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承认自己的错误,岳欢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好,都听表哥的。”
常懋得到风信子的口信,很快便来到了他家,在听完岳欢的话后,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语。
虽然她面上的神情并没太大的变化,但从她紧握到发白的手指可见,她的心情并不如她面上表现的那般平静。
风信子能理解常懋此刻的心情,毕竟自己刚听到的时候,都恨不得打死胡洪和茵陈二人。
看她呆坐在凳子上不动也不说话,风信子试探性的问道:“你打算如何?”
常懋:“等。”
风信子:“等什么?”
常懋:“等他们毒发。”
风信子:“就这么放过他们吗?”
常懋轻轻地摇头,露出一个恨意滔天的苦笑,回道:“杀了他们,反倒是让他们痛快了。还要让他们整日处在被发现的惶恐之中,日日受尽心中不安的折磨。”
“而且我给妹妹的毒针,可不是什么谁都能解的普通货;它会让中毒之人由内向外烂其皮肉化为血水,等到疼痛受不了想自杀时,便会四肢无力,瘫痪;但却无法立马死,直到全身溃烂化为一具白骨而亡。”
“他们若是婚配,它的毒会十成十的传给中毒之人的后人;经常接触中毒之人的人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中毒症状,并且传给后人。”
岳欢、风信子听完这话,直接说不出一个字来。
常懋说完这些,好似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缓缓地从凳子上站起身,理了理衣摆,看着岳欢道:“虽然你好心办了坏事,但还是感谢你想帮我保护妹妹的初衷;只是我一想到妹妹她因为你派的人才会,”
实在是说不下去,常懋顿了顿,直接跳过,最后道:“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还请你谅解我的无礼。”
常懋身上的伤痊愈之后,便锁上了院门,背着简单的行李,同沛竒、桃子毛、山葡萄和豆荚子去了京城。
离开前常懋也同米婶打过招呼,若是看到屴囵回来,就请托人带个信给她。
常懋倒是不怎么担忧屴囵,毕竟他已经连着三年外出几个月不回来,并且她也赞同以前常念说的“他能文能武还能翻医书治病,是可以不用太过担忧他的。”
至于常懋会选择去京城,是她无意间听到沛竒说起曾经在西xie教的血池里,常念说的那句“愿国富民强,过着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的好日子。”
她想帮常念实现在这个愿望,也让更多的人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所以就不能留在四方镇,特别是那个到处都充满妹妹回忆的地方,她会无法真正的振作起来。
而且曾经常念也说过,要把小吃店开到繁华的京城,就着富贵人家的家长里短、爱恨情仇下饭,常懋也想替她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