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
如获重生的林巧儿照常来到了4S店上班。
恰巧，和那位扔给她雨伞的女同事撞上。
那女同事狐狸般狭长的双眼蔑视着林巧儿，双手叠在胸前，嘴角轻蔑地一勾：“呦，来得挺早啊。”
“今天我又要出台贷款的Z5。明天就是月末了，你现在的业绩堪忧啊。”
“恩，不用你关心。陈丽，就把上面的纽扣个扣上吧。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靠肉换的，但上班总归是要注意下形象。”
狠狠地怼脸输出后，林巧儿撞开陈丽后潇洒离去。
“你！”陈丽羞臊地捂住胸口，没好气地怒道：“你...你就等着被末尾优化掉吧。”
陈丽怒气冲冲地来到经理办公室内。
看到陈丽冲进来，杜经理嘿嘿坏笑：“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大的火气。”
“需要我帮你泄泄火吗？”
“哼，你就不要逗我了。”陈丽靠在办公桌上，气哄哄地沉起了脸。
“哎呦，什么人啊？把我小宝贝气成这样子，嘴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杜经理走到陈丽的身旁询问。
“哼，还能有谁。你告诉我，除了林巧儿那个贱货以外还能有谁？”
“林巧儿啊...”杜经理点点头，伸手抱住陈丽的腰肢，拍着胸脯承诺道：“没关系，我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今天提前结算绩效考核，现在就把她给开除了！”
有了杜经理的承诺，陈丽的脸色才恢复如初，伸出手指在杜经理的胸口上划动：“办得好，今天晚上就奖励你。”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陈丽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心中想着你什么地方没让我失望过？
不过是个三秒的中年大叔罢了，如果不是为了钱谁会看上他？
被个如同怀胎十月的啤酒肚压着喘气儿都困难。
两人在办公室内暧昧了一番后也毫不避讳地从办公室中走出。
从踏出办公室的那刻起，杜经理的气势便瞬间变得肃穆起来。
“开会，快点集合！”
所有员工如同听到集结号令般，纷纷走来站在杜经理的身前。
一个个站定，整齐划一，仿佛是一支严阵以待的军队。
他们的目光聚集在主管身上，等待着接下来的指示。
杜经理威严地扫了眼面前所有人，最后将锐利且充满恶意的目光落在了林巧儿的脸上。
他厚厚的下巴轻轻点动，眼中跳动着明显的冷酷：“提前一天结算绩效考核。”
“这一季度将会末尾优化掉一人。”
说罢，杜经理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看起人事部门发来的绩效统计表：“本季度业绩第一...陈丽。”
“陈丽连续两个季度第一，将会获取现金6万的奖励，还有额外一周的带薪假期。”
麻木不仁的销售员们面无表情，如机器般啪啪鼓掌，违心的恭喜声像是冷冰冰的机械声，在偌大的4S店里回荡，久久都未散去。
这销冠是谁，大伙心知肚明。
杜经理和陈丽狼狈为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反正他们只要配合两人演出就好了。
也只有林巧儿一人愣在原地，眼神淡漠，丝毫没有要鼓掌庆祝的意思。
杜经理接下来公布了第二、第三的销售员。
最后清了清嗓子，厉声道：“最后我就要公布被优化员工的名单。”
“被末尾淘汰的人就是...”
杜经理指着林巧儿：“就是你啊，林巧儿。”
在场所有人早有意料，不过还是有些不忿。
因为他们所在的这家4S店可是Z系列。
在同行中赚的最多不说，也从没有过什么末尾优化这一说法。
突如其来说要优化人，在场的员工难免有些心里打怵。
说不定下次被优化掉的就是自己呢？
林巧儿不慌不忙，微微笑道：
“杜经理，你好像搞错了吧。咱们店不是私人企业，领导我们的上面是中部Z系汽车。”
“我们公司明文规定，下属所有的企业都不允许以任何理由开除员工。”
林巧儿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议论声纷纷。
平时的林巧儿可没有敢和杜经理顶撞的胆子，今天莫不是兔子急了咬人。
她说的规章制度，在场所有的员工在入职前便培训了企业文化。
人人皆知杜经理是在违反公司规章制度。
但明知有错，人人又不敢言。
林巧儿的态度也让杜经理十分意外。
他铁青着脸，声音低沉：“这里我说了算，你说的规章制度也不适用于我这里。”
“现在赶紧自己去填写自愿离职表，我给你些体面。”
“呵，你真当人傻子。我填了离职表，你们连一分钱的赔偿都没有。”林巧儿冷笑连连：
“放心吧，今天我不会走。”
“你确定？好好好！”被林巧儿的硬气气得连连发笑，杜经理脸上划过一丝阴狠：“那我直接开除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我说，你这是公报私仇？我的业绩明明第一，你凭什么要开除我？”
“你说什么？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吧。一个季度就卖出去一辆车，就你还第一？”
“我的大顾客已经来了。”林巧儿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挑衅和得意。
“大顾客？绩效考核都完了，你现在有业绩也没有用。今天我说什么，也要把你给开除了！”杜经理铁了心要将林巧儿给赶走。
若是还留她，那他在店里的尊严何在？
又要如何给陈丽一个交代？
“你要开除谁啊？”
门口传来道冷声。
杜经理眉头紧皱，神色腻烦地再度提高了音量：“我开除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谁啊，我们这里还没有营业呢！竟然敢跑过来多管闲事。”
推开面前的员工们，杜经理撸起袖子一副要收拾人的架势。
推开了人，几个人的身影便映入了他的眼帘之中。
为首的男人十分年轻，并英俊不已，身上的气质也异常非凡。
对于这年轻人，杜经理还是十分有印象。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站在这位年轻人身侧的男人。
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微微扬起下巴，看向他的眼中满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