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q弹,应该是差不多的,但古西弦还想进一步确定,于是张开小嘴,“啊呜”一口咬了上去,蛋皮跟果冻一样弹性十足,而里面的却是流黄的,非常成功。
“咋样?”老爷子急切地问。
古西弦点点头:“成了,很完美。”
老爷子也想嚎一声“嗷呜”,他们家的稀罕物,终于搞定了。看着小孙女咂巴着嘴巴,他想也没想,给自己也敲了一个,一文钱一个的蛋,他们家还是吃的起的。古烈琪见状,也跟着敲了一个塞进自己的嘴巴里,一股微辛辣的特别味道充斥着他的感官,初时似乎有点冲,咽下去后,又觉得有一股清凉的舒爽感,他瞬间爱上了这个味道。
和儿子的狼吞虎咽不同,老爷子却是放在嘴巴里细细地咂巴着品味着,然后问道:“弦啊,这个怎么定价?”
“一两银子两个,爷觉得如何?”古西弦本着物以稀为贵的原则,定了个自觉算合适的价格。并不是她不知道一两银子的份量,而是她本就是奔着富户去的。富户贪的什么?不就是那“稀罕”两字么?
两父子伸向缸的手顿住了,所以,他俩刚才一起吃了一两银子?心里有血浸出有没有?
古烈琪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弦啊,这个价会不会高了?”
“没有啊,就这样,不二价。”见两人的这反应,古西弦反而在心里下了决定,穿来这时代,虽然她们家现在算是吃穿不愁的,但她也见识到了古代乞儿们的辛酸,她没什么大志向,但她想要为他们做一点事。而这事,需要她有足够的财富底气。
老爷子是相信自家小孙女定是自有道理,古烈琪则是以为是老神仙给自家女儿的指示,总之,两人也算是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蛋被腌一下就身份暴涨的事实,却丝毫也没想过这个价格可能不被接受的事。
成熟的松花蛋是不能再密封放着的,古西弦指挥着两人把蛋从缸里给腾出来,一个个摆放在地窖的地面上,等三人把两缸蛋摆好,时间已过了近半个时辰。老爷子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松花收,指挥小儿子重新把地窖口给盖好,又决定当晚就召开一个家庭大会。在派儿子去唤人的等待过程中,爷孙俩已悄悄咬过耳朵了,这次大会除了古西弦一个小娃,其他都是家里的大人。
一家人团团围坐在老两中房间的圆桌前,除了当事的三人,大家皆盯着圆桌中间那个圆圆的泥疙瘩,不知道老爷子把大家叫来干吗?倒是古老大心中有那么一些念头闪过,却又瞬间消失。
老爷子咳了声,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尽量的平静:“咱弦又想出了个来钱的法子,成不成的另说,
因着这事可能需要全家总动员(这个词也是他才学来的),所以,我就先来说说分成的事。”
听到来钱的法子时,众人的眼就一下子亮了几个度,个个端正的坐直身子,乖乖的竖起耳朵听。
“法子是咱弦的,咱弦占大头,得五成,剩下的五成利,还是按房头四四分。你们没意见吧?”虽然不知道五成利会是多少,但大家伙能有什么意见,这都是占小娃的光了。
老爷子眼神扫过老大夫妻、老二夫妻、老三夫妻,见大家都晃着头,就满意地点了点。
“爹,您说的不会是桌子这泥疙瘩吧?”古老大忍不住开口。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泥疙瘩?这是金疙瘩,知道不?”
“大哥,这真是金疙瘩,一两银子一个呢。”古老大表示不服,但被老三的话给吓得失语了,被吓到的当然还有其他人,一个个嘴张得能放进个簸箕了。
“这,这是啥……啥……这……这么值……值钱?”连一向沉默没什么存在感的二伯都结巴着开口了。
老爷子拿起桌上的松花蛋,如珍宝般地轻敲去外壳,然后向众人一一展示成品:“这是个神奇的稀罕物,是我们大凌国从来未曾有过的东西,据说,是天外传入的秘法,被咱弦给得了,又教给了老三……”然后,轮到古烈琪把神仙老爷爷的事给老宅又普了一遍。
一家众媳妇皆全双合十,向空中念叨叨了一通。
古西弦心中叹服,她家老爷子真是个搞气氛的高手,瞧,这松花蛋的身份瞬间又高大上了几分。
会议在众人品尝稀罕物中完美结束。
次日,镇集,这次老爷子带了三儿子外加一枚小孙女一起,带三儿子是为了让其长见识,带孙女是为了给自己加底气,老爷子总觉得有小孙女在,自己的心才更定些。
熟门熟路明月阁,厢房里,郭掌柜看着桌子上那一篮子的青皮鸭蛋目露不解:“老爷子,这就是您说的稀罕物?恕在下眼拙,还真没看出来稀罕在何处?”
老爷子笑笑,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个蛋,放在桌沿轻轻地转着圈,慢悠悠地敲击着。外面的泥早已被擦拭干净,那可是成蛋的秘密所在,怎么就曝光呢?
郭掌柜耐着心细看着,他想知道这老爷子究竟能卖出什么官司来。随着蛋壳的剥落,郭掌柜的眼睛骤然一亮……
“老爷子,这是……”
“此蛋名为松花,取自冰霜中的青松之意。”老爷子放慢语气,一字一顿地道:“此法也是咱家三儿机缘之下意外所得,郭掌柜见多识广,可在咱大凌国听过此蛋之名?”
郭掌柜摇头,想他明月阁不说开遍大江南北,他东家名下几百间店铺还是有的,但却从来没听过此名。
“老爷子,此的确是个稀罕的吃食,不知老爷子欲什么价出手?”好不好吃是其次,就一个稀罕也是个噱头,郭掌柜深知此道。
老爷子笑笑:“郭掌柜请耐心听完此物的介绍,咱再来说价格。”
郭掌柜连忙抬手:“您请继续。”
老爷子点点头,接着道:“此物它不仅仅是个吃食,还有一定的药用价值。据传咱家老三此法的贵人说‘松花味辛、涩、甘、咸,能泻热、醒酒、去大肠火,治泻痢,能散能敛,可治眼疼、牙疼、耳鸣眩晕等症’。”
郭掌柜拧了眉头,这味儿,听着不咋好呀?
老爷子对此也没有放在心中,而是继续说道:“此物可生食,可凉拌,可炒,可蒸,可煮汤,可甜,可咸,可单食,可拼食,味道多样,食法多样,郭掌柜可拿两先试试味儿。”
郭掌柜内心吐槽老爷子有点抠呀,说了这多吃法,结果仅给试两个。面上却也不显,吩咐伙计分别拿糖和酱油来,他就生食吧。(穿得这个时代已有白糖和酱油)
在老爷子的示意下,先拿一个醮着白糖咬了口,慢慢品着,然后用茶水漱了口,再拿另一个醮着酱油吃……果然如老爷子说的,吃法不同,味道不同,但各有其独特的味道,非食不可体会也。郭掌柜可以肯定,如是东家在此,也定不会错过此物的。